第166章 揭發
「洛華到底是什麼身份？他真的只是洛氏企業老闆的養子嗎？」
時青警覺地問道。
羅秀只是淡淡一笑：「他的事我並不感興趣！我想告訴你的是，我的能力有限，你在西高犯事，我或許還可以一手遮天，但烏克蘭那邊……我就無能為力了！」
羅秀的臉色又變的凝重：「耶路，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吧！我可不想甜甜以後沒有父親！」
時青緊緊地擰著眉，她說的他都懂，可是，他真的不甘心就這麼離開，即使不能和秦菡在一起，他也想留在這裡，可以經常看到她。
洛華還在醫院外等著秦菡的消息。
手機急促地響起，葉汝昌給他打來了電話。
「洛華，汝心她……她走了……」
葉汝昌悲痛的聲音傳來，洛華呆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我希望你能來送汝心最後一程，這也應該是汝心所希望的……」
葉汝昌哽咽著請求。
回到葉家的時候，屋裡一片悲慟聲，葉汝昌坐在沙發上，手肘撐在腿上，雙手緊緊地捂著臉。
「汝昌哥。汝心她怎麼就……我離開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洛華難過地問道。
聞言，葉汝昌才緩緩地放下手來，他眼眶通紅地看著洛華：「汝心的身體情況你還不清楚嗎，她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了！」
洛華垂下了眼帘，難過地道：「對不起汝昌哥，她走的時候，我……我沒有陪在她的身邊……」
「去看看她吧！」
葉汝昌起身去了別的地方，只是步伐略有些蹣跚。
來到葉汝心的房間，葉父正坐在床邊抹著淚。
而葉汝心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安詳，像是睡著了。
「葉伯伯……」
洛華輕聲喚道，「對不起，我……我失言了……」
葉父長嘆一聲：「我知道，汝心離開的時候，心裡還是留下了遺憾，如果你能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就好了……」
「對不起……」
洛華自責不已，如果他不是扔下葉汝心突然離開，那她也許就不會這麼突然的……
「哎，原本讓你和汝心結婚，就已經夠難為你的了！雖有遺憾，但我知道，汝心已經很滿足了，她終還是如願穿上了婚紗，如願嫁給了你！」
葉父一臉慈愛地看著自已的女兒，忍不住伸出手去輕撫著她蒼白而冰涼的臉頰。
直到葉汝心的喪禮結束，洛華才又趕去醫院。
他不停地撥打季珊珊的電話，她才終於接通，讓保安放他進來。
「秦菡怎麼樣？」
洛華一進來就迫不及待地問。
「情況不太好……」
季珊珊搖了搖頭，臉現悲色。
本來她是想懟洛華幾句的，可後來聽說葉汝心已經過世，她不忍心再說什麼懟他的話了。
而在前幾天，秦菡才醒過來。
醫生說，秦菡的食道被灼傷，心肺也被蝕到，肺部已經做了切除手術，但心臟的蝕傷卻是不太好診治的。
秦菡在台上喝的那瓶飲料的確有問題，化驗結果是，飲料里摻雜了硫酸，還有一種同樣具有腐蝕性的毒液。
硫酸直接灼傷了秦菡的食道，而毒液的毒素迅速滲進她的心肺，若不是搶救及時，秦菡的一條命算是搭進去了。
秦菡雖然醒來，但恐怕長期內都無法說話，更別說唱歌了，她的嗓子就算這麼毀了。
眼下，秦菡仍然待在重症監護室里。
季珊珊等人依舊守在外面。
「我就知道那瓶飲料有問題！是我……是我害了秦菡……」
季珊珊痛哭不已，更是後悔、自責不已。如果那瓶飲料是她喝了，那秦菡就不會出事了。
「警察已經介入調查這件事了，一定會還原真相。還秦菡一個公道的！」
顧一凡安慰著季珊珊。
此時秦菡躺在病床上，臉上戴著氧氣罩，她微眯著眸子，眉尖微微地蹙起。
身上的劇痛讓她清醒了過來。
透過窗戶的玻璃，洛華能清楚地看到她痛苦的樣子，而他心裡的痛苦並不比她少。
「肯定有可疑的人出現的，對不對？珊珊，好好想想，當時都有誰？那瓶飲料是誰給你的？」
洛華啞著嗓子問季珊珊。
「只是一位後台的工作人員！當時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樣的地方，可是……」
季珊珊流著淚。
「任誰也想不到那瓶飲料有問題！如果那個人真的想害秦菡，一定還會想其他的辦法的！」
顧一凡微微擰著眉，其實他想說，當時他好像看到了周麗淇的身影。
而周晟梁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則是很確定見到了她。
想在想起來，可能貓膩就在其中。
她可不是秦菡的什麼粉絲，沒有理由來演唱會現場的。
思及此，周晟梁拔腿就往外跑，他要立刻去質問周麗淇。
周麗淇正在片場拍戲，還是演的配角。
她正在拿著劇本看台詞，周晟梁突然怒氣沖沖地奔過來，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劇本扔到了一邊。
「周麗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秦菡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啊，你要這麼對她！」
他赤紅了眼，死死地瞪著周麗淇，恨不得一把將她撕碎。
「哥，無緣無故的，你跑來這裡問我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更何況，我根本就不懂你的意思！」
周麗淇也很憤然，當著劇組這麼多人的面，周晟梁居然一點面子也不給她留。
「不懂什麼意思是嗎？你害了秦菡！她嗓子毀了，再也唱不了歌了，你終於滿意了吧！」
周晟梁激動地朝她咆哮著。
周麗淇總算是明白了，他以為，她是害秦菡的那個兇手。
她冷笑道：「周晟梁，那你認為我害她的理由是什麼呢？如果是因為事業，可她唱歌，我演戲，我們事業根本就不會有什麼衝突，至於男人。沒錯，以前我是想過要搶洛華，可是他跟葉汝心結婚了，我跟秦菡就連情敵也算不上了！請問親愛的哥哥，你是憑什麼認為，我要害秦菡呢？」
「那你去演唱會現場做什麼？別告訴我，你是秦菡的粉絲！」
周晟梁還是不相信她。
周麗淇苦笑道：「我還能去幹什麼，我是去賺生計啊……」
這時，一個清潔工模樣的老婆子，瘸著腿朝這邊走來。
她眼睛往四處瞟著。在看到一個空的飲料瓶時，立刻兩眼放光，衝過去拾起了瓶子。
周晟梁發怔地看著老婆子，好半天才喚了一聲：「許姨！」
但老婆子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般，雙眼繼續朝四處搜索著。
「許姨她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
周晟梁瞪著眸子看著老婆子，不相信眼前邋遢的女人就是許蕙。認識她這麼久，她一直都衣著光鮮亮麗的，何曾像如今這樣邋遢過。
周麗淇哽著嗓子道：「我媽她……瘋了！她欠了高利貸，還不起，被打斷了一條腿……」
因為斷了一條腿就瘋了？
周晟梁不太相信：「是因為沒有好好地接受治療嗎？」
周麗淇慘然道：「她的頭部也受到了重創。所以才……才會精神失常的！」
而許蕙發瘋的真正原因，周麗淇卻是沒臉告訴他。
那天高利貸來討債，許蕙一個人在家，她還不起錢，討債的人就打斷了她一條腿，後來還要剁掉她一根手指，周麗淇正好回來了。
她護著許蕙，求他們給自已一點時間，她一定會想辦法湊錢還債的。
但他們怎麼可能會同意，幾人自然知道周麗淇是明星。歹念之下，他們就強上了周麗淇。
而許蕙正是受不了這一幕，才會受了刺激瘋掉的。
「麗淇，對不起，我們都不知道這件事，你們為什麼不去找我們呢？」
周晟梁的心裡涌過酸楚，他和周立仁都不知道，原來許蕙母女的日子竟然如此辛苦。
「找你們幹嗎？求你們的施捨嗎？」
周麗淇悽然一笑。
「那你去秦菡的演唱會現場……」
「我說過了，我是去謀生計的！我只是那裡的臨時工，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儘管去查！」
周麗淇看了一眼去了別處的許蕙，「我還要拍戲，失陪！」
瞧著她纖瘦的身影，周晟梁不禁在心中感嘆，她曾經也算是天之驕女，多少人捧著的，卻落得如今這般悽苦的田地。
他暫且相信了周麗淇所說的。
回到了醫院，周晟梁先去找了周立仁，把許蕙母女目前的遭遇告訴了他。
「爸，如今許姨她們的情況很不好。我們要不要接濟一下她們？」
說完後，周晟梁問。
周立仁一直低頭看著懷中的小嬰兒，唇角含笑，眼中儘是滿滿的慈愛之色。
林希生了一個女孩，這讓周立仁歡喜不已。
他整天抱著小小的嬰孩，樂的合不攏嘴。
聽完周晟梁所說，他也只是微微地蹙了蹙眉。
「爸，許姨已經瘋了，她們兩個人真的很可憐！」
「這就叫自食其果！」
周立仁輕輕地放下了懷中的小人兒，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吵到了她。
「你許姨之前賭博，甚至把自已的親外甥女賣掉！其實在那時候，她就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了！現在被打斷腿逼瘋，根本就是她咎由自取，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他臉色凝重地道。
「那……就這樣不管她們了嗎？許姨是做錯了很多事，但麗淇總是無辜的呀！」
想到周麗淇為了生計去做臨時工，周晟梁也是很心疼，畢竟她是自已的妹妹啊。
「麗淇這孩子也該受點磨礪了，現在的生活對她來說，也未必就是壞事！」
周立仁微微擰著眉，「我不是放任她們不管，我會派人一直注意她們的行蹤的！」
這時，正好有護士過來：「周先生，您太太說想看看孩子！」
周立仁一聽，便立刻笑著抱起了小嬰兒，朝林希的病房走去。
周晟梁微怔，他猜今後，這個小嬰兒一定會成為周立仁的掌上明珠。
回到重症監護室那裡，季珊珊他們仍在那裡守著，周晟梁把自已去找過周麗淇的事告訴了他們。
「你不該懷疑她的。她確實沒有傷害秦菡的理由！」
這是季珊珊的話，周麗淇做臨時工的事她是知道的，這件事也是她默許的，也是秦菡默許的。她們都知道周麗淇現在的情況。
「可是除了她，我真的想不出，還有誰想害秦菡！」
周晟梁思忖著。
「難道真的是黑粉所為？」
顧一軒也緊緊地擰著眉，「算了，還是不要再亂猜了，警察一定會找出兇手的！」
洛華的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監護室里的秦菡，不說話也不吃東西。如果可以，他願意替她受這些非人的痛苦。
食道被灼傷，她連流食也沒有辦法吃，只能靠注射營養液過活。
其實秦菡的心臟被蝕傷，有一種辦法可以根治，就是心臟移植。
但現在她剛做過肺切除手術，一時還無法承受心臟手術。
況且，現在也沒有心臟供體，秦菡的傷便只能靠藥物治療，撐過一日是一日。
洛華終於挪動腳步，來到了醫生辦公室。
「醫生，請問秦菡的心臟移植手術，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做？」
他的聲音還是嘶啞的。
「過一段時間吧，半個月左右，我們再看看她的身體情況，能不能承受的住！」
「如果我想捐獻自已的心臟，需要一些什麼手續？」
洛華鄭重地問。
聞言，醫生的臉色一變：「目前，我們醫院還不接受活體移植心臟！這是違背人性的做法，我們不提倡！」
「我明白了。謝謝醫生！」
洛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離開了醫生辦公室。
他心裡已經做好了一個打算。
而有同樣打算的，還有時青。
得知秦菡的病情之後，時青就悲哀地想，既然此生和秦菡無緣，無法和她在一起，那他們就來生再做夫妻吧，來生，他們決不能再做姐弟！
所以這一世，活著。對他來說就是一種煎熬，他還不如為秦菡做點事，讓她永永遠遠的記住自已。
但在他沒有付諸行動之前，他就被警察給帶走了。
猝不及防的，當時他正在病房裡陪著甜甜，警察就破門而入了，差點嚇到甜甜。
羅秀聞訊趕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帶走了。
關潮影著急的不行，和蘇守城一起去了警察局。
「時青先生，我們已經掌握了具體的證據。證明你真實的身份就是蘇文碩！」
警察拿出了一疊文件，文件里有時青整容前的照片還有他在休養的照片。
這一天還是到來了，只是有點快。
「兩年多前在烏克蘭，那起珠寶店的搶劫案是你主使的吧？那幾個歹徒已經被抓住，他們已經親口承認，是你指使他們幹的！」
警察又甩開了一疊文件，「烏克蘭警方已經掌握了充份的證據，證明你就是幕後指使者！」
時青不作聲，只是垂著頭聽著。
「還有一件案子，連生的律師團隊正式起訴你。幾年前彩排演唱會，連生從高空墜落這件事，也是你主導的！那個在威亞上動手腳的人，也已經承認是你指使他這麼做的！」
聞言，時青驚愕的抬起頭來：「連生？他不是已經死在烏克蘭了嗎？」
「我並沒有死！」
這時，洛華在律師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跟在他們後面的還有蘇守城和關潮影。
「洛華，你……你是連生！」
時青震驚的瞪大了雙眸。
洛華扯了扯唇：「沒錯，我是連生！和你一樣，我改頭換面，改名換姓，變成了洛華！不同的是，我是逼不得已整容的，而你，卻是刻意去改變自已的容貌！」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還活著！你明明已經被炸死了！死無全屍」！
時青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連生！
「讓你失望了！我還活的好好的，只是丟了一條腿，換了一張臉而已！」
洛華冷冷地睨著他，「蘇文碩，事到如今，你總該承認自已的罪行了吧？」
蘇守城和關潮影也是在此時才知道洛華的真實身份，他們自然也是驚詫不已。
除了葉家的人，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我承認什麼罪行！你們所說的，我根本就聽不懂，當然一樣也不會承認」！
震驚之後，時青逐漸冷靜了下來，他不能被抓坐牢，他還要救秦菡呢！
「你不承認，不能代表你沒有做過！在鐵證面前，你是逃脫不了你應有的懲罰的！」
洛華扭頭，看向了一旁的蘇守城，「蘇老師，當年的事，你也該說出來了吧！難道你想隱瞞一輩子嗎！」
蘇守城一怔，臉色一白，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事到如今，你還是不願意說，是嗎？你不說，我幫你說！」
洛華的視線重又落在了時青的身上，「蘇文碩，我知道，其實你在很久就已經喜歡上了秦菡，但我沒有想到的是，你會如此的心術不正，為了阻止秦菡嫁給蘇老師，你竟是……想置蘇老師於死地！」
蘇守城的腳步踉蹌了兩下，差點沒穩住。
洛華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當年的那場車禍並不是一場意外，而是蘇文碩故意為之！蘇老師和秦菡約在說好的地方見面，蘇文碩知道後，開車過去。把等在那裡的蘇老師撞傷，他卻逃之夭夭！」
當時正下著雨，蘇守城約秦菡在常去的那個公交站台見面。
後來蘇文碩開著車直接撞到了蘇守城。
而連生正好經過那裡，他目睹了這一切。因為下雨，站台上除了蘇守城再無其他人。
隨後秦菡趕來，看著倒在血泊里的蘇守城，一把扔掉了手中的傘，緊緊地抱著蘇守城，痛哭不已。
連生趁這個機會把車開過去，下車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秦菡求他救蘇守城。連生就逼她嫁給了自已。
「天哪，文碩，是真的嗎！你居然撞了你爸爸！」
關潮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眸，「真的是你把你爸爸撞成植物人的嗎！」
時青緊抿雙唇，不發一言。
「蘇老師，事到如今，你還要替蘇文碩隱瞞嗎？你為什麼就是不肯說出真相呢？你要知道，有時候，隱瞞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
洛華不解地睨著蘇守城。
但見蘇守城悶頭不語。其他人也就知道，他默認了，洛華所說的都是真的，當年的確是蘇文碩撞了蘇守城。
「你害了你父親還不夠，見秦菡和我在一起，你又故技重施，想要害死我！彩排演唱會上的事故，還有烏克蘭的爆炸案，都是你指使別人幹的！」
洛華控訴著時青所做的一切。
在烏克蘭的時候，蘇文碩的確是計劃好了要除掉連生。
他一直都在跟蹤著連生和秦菡，在他們逛向珠寶店時，他就通知了歹徒，讓他們按照自已安排的去做。
怕再出意外，他這次就打算來個狠的，想把連生炸的粉身碎骨。
哪知，他還是活了下來。
送秦菡回國之後，蘇文碩擔心所做的一切會被警方查出來，就又赴國外整了容，改名時青。
他想，也許總有一天警察還是會查到他。但沒有想到會如此之快。
「文碩，你怎麼能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啊！」
關潮影崩潰的大哭，她接受不了自已一直認為優秀的兒子會是一個惡人！
而當年，連生也因為一已私慾，沒有去告發蘇文碩，直到今日才說出當年的事來。
「蘇文碩，認罪吧！只烏克蘭那一件案子，就足夠你坐一輩子的牢了！」
洛華的話讓時青變了臉色。那起事故死了不少的人，他是主謀，刑罰自然不會輕，恐怕他還要去烏克蘭接受審判。
可是，他還想著救秦菡，自然是不能認罪的。
想到這，他抬頭，冷冷地看了洛華一眼，轉而看向了警察：「我要請律師，為了辯護！」
進來的律師是控方律師，洛華用眼神諮詢他，他點了點頭，表示時青可以請律師。
一直沒有開口的蘇守城突然說道：「文碩，你覺得你還有必要請律師嗎？你到現在還不知悔改嗎？一定要讓我們父子撕破臉皮嗎？」
「文碩，你要為自已做過的事負責！錯了就是錯了……」
「不，我沒錯！」
蘇文碩打斷了關潮影的話，冷笑道，「愛一個人，怎麼會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