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無名無份，依附男人過活
周麗淇打著哈欠，挽著許蕙的胳膊進了醫院。
「折騰了一晚上，困死我了！」
「讓你多睡會兒你不干，非要跟我來醫院！」
許蕙白了她一眼。
「沒辦法，好奇心太重，我太想知道那個孩子的父親是誰了！平日裡看起來那麼清高的秦菡，居然未婚先孕了！瞧她對我哥那態度，我還真以為她有多麼純潔呢！」
話鋒一轉，周麗淇又悄聲地問道，「媽，我哥真的沒有騙我們嗎，那孩子果真不是他的？」
許蕙蹙眉道：「應該不是他的，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費盡心思地去上她了。」
要真是他的，周立仁肯定會打斷他的腿。
「可是除了我哥，我真的想不到那孩子會是誰的，難道是于謙的？秦菡跟他睡了，由此才得來主演的機會？」
許蕙搖頭：「于謙這個人太看重利益，他不可能因為睡了她，而讓她去當主演。況且他很潔身自好，根本就不會像你哥一樣。自惹一身騷！」
周麗淇撇了撇嘴：「我懷疑他那方面有問題！」
「可能是吧，要不然就是他裝的太好了！很可能啊，是已經隱婚了！」
「隱婚這種現象，在娛樂圈已經是見多不怪了！」
周麗淇想了一下又道，「排除了于謙，第二個可能就是蘇文碩了！他這小子，在學校的時候就喜歡她，八成這兩個人早就已經珠胎暗結了！可憐蘇老師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兒子會給他戴綠帽子！」
提到蘇守城，周麗淇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
「這個可能也不存在！」
許蕙篤定地道，「即使蘇文碩愛她愛的要死，但秦菡是決不可能跟他苟且的！你這個同母異父的姐姐呀，就這一點好，三觀正的很，毀三觀的事情她是不會做的！」
周麗淇冷嗤一聲：「那你倒是說說，那個孩子到底是哪個男人的？該不會是她喝了子母河的水，自己懷上的吧！」
許蕙擰眉道：「這個我也是猜不出來！還是當面問問她吧！」
可她也明白，就是當面問，她也不一定會說的。
秦菡醒來，連生早已經走了。
她嘆了口氣，心中一片酸澀。
門被推開，許蕙母女進來了。
「你醒啦！」
許蕙的聲音是疏冷的，臉色也是冷漠的。
秦菡在心中苦笑，她當真是來看她的嗎？卻是一副要債的模樣。
「秦菡，我覺得我還真是低估了你的演技，連你懷孕了，我們都沒有看出來！說吧，孩子的父親是誰？」
周麗淇已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秦菡冷笑：「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你也沒有權利知道！」
「你……」
周麗淇怒瞪著她。
「你看你的態度，難道麗淇關心你也錯了嗎！你出事到現在，孩子的父親可是一直沒有露面，我們只是替你感到不值，想替你討個說法，找那個人好好地理論一番！」
許蕙冷著臉色道。
「如果真的想替我討個說法，就讓周晟梁那個人渣去坐牢！我要告他qiang奸未遂罪！還有郝靜，她也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情緒有些激動，秦菡恨死那對狗男女了！
但她明白，憑周家的勢力，周晟梁是不會受到任何的懲罰的。這件事恐怕就這麼算了，她的孩子，也只能這麼白白地沒了。
「想讓我哥去坐牢，虧你想的出來！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你不會是想借這件事炒作吧？你那野種的父親呢，怎麼不讓他出面呢？能讓于謙同意你來演主角，你背後的那個男人一定很厲害吧？可他好像一點也不在乎你呢，看來你對他來說，恐怕只是一個玩物而已吧！」
周麗淇繼續惡語相向，「又或者，事情不是這個樣子的，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可能只是一個流浪漢也說不定！這樣看來，你的眼光還真是夠特別啊！難怪你怎麼也不肯說出孩子的生父是誰了呢。你根本就說不出口嗎！」
「夠了麗淇，她不願意說就算了，真是浪費了我們的好心！」
許蕙假意地斥責著周麗淇。
「那真是謝謝你們的好心了，只是我接受不起，更不想接受！」
孩子的打擊就已經夠讓秦菡傷心了，可這兩個人不但不好好安慰她，卻還在她的傷口上撒鹽，這太讓秦菡寒心。
周麗淇還想懟她幾句，恰巧這時，周立仁和杜寶意進來了。
許蕙見此，立刻彎腰，給秦菡掖了掖被角，並柔聲地道：「這小產也得注意啊，可得保暖了！」
瞧著她這副假惺惺的嘴臉，秦菡只覺得一陣噁心。
她感覺自己一定是腦子出問題了，居然會討厭自己的母親。
周麗淇也乖巧地立在一邊，一臉關心地看著秦菡。
剛進來的兩人被眼前和諧的一幕給迷惑了，他們以為，她們母女三人相處的很融洽，哪裡猜到，其實她們的關係幾乎到了水火不溶的地步。
「啊，老爺，意姐，你們這麼早就來了！」
許蕙殷勤地和他們打招呼。
周立仁只是微微地頷首，並不言語。
「辛苦你了！」
杜寶意朝許蕙微笑著。
「我生的女兒，我當然要照顧好！」
許蕙慈愛地看秦菡一眼，而後對周麗淇道，「麗淇，我在這裡照顧你姐就好了，你先去片場吧，別耽誤了你的工作！昨晚照顧了你姐一整夜，也沒有好好休息，收工後就直接回去吧，不用來醫院了！」
周麗淇乖巧地說了聲好，跟周立仁他們打過招呼，就離開了病房。
冷眼看著她們母女倆演的戲，秦菡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笑話。
心裡冰涼一片，她巴不得這些人趕緊離開這裡，消失在她的眼前，她討厭他們。
「你……還好吧？」
周立仁看著秦菡。輕聲地問道。
「好還是不好，難道周總心裡不清楚嗎？」
秦菡冷著臉道。
她以為，他之所以來看她，是因為周晟梁做了這種事，他還有點良知，心懷愧疚，替他兒子來看她的。
「秦菡，你怎麼說話的！你一個小輩，對長輩怎麼這麼沒禮貌！」
許蕙沉著臉斥責著秦菡。
「沒事，她剛失去孩子。心情一定很不好，你好好陪陪她吧！」
周立仁並不在意，又問了許蕙一些事，就離開了。
大概猜出秦菡不肯告訴他孩子的生父是誰，他也沒有問這個問題，雖然心裡很想知道。
臨走前，又囑咐許蕙要好好照顧秦菡。
杜寶意讓許蕙先送一下周立仁，她有話想單獨和秦菡說。
「秦小姐還記得我吧？我是晟梁的母親！上次我過生日時，我們見過面的！」
杜寶意微笑著看著秦菡。
秦菡當然認得她。
她雖然是周晟梁的母親，但卻不似周晟梁那般討厭。反而給人一種很親切，很溫雅的感覺。
秦菡輕輕地點了點頭：「我記得你，那天是你五十歲的生日！」
而眼前的女人保養極好，怎麼也看不出她已經五十歲了。說她還不到四十歲也是有人相信的。
「那你一定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杜寶意！」
杜寶意！
這個名字確實不是那麼陌生。
見秦菡擰眉思索的樣子，杜寶意會心一笑：「我提醒你一下，知道『玉琳關寶』嗎？」
玉琳關寶！二十多年前的四小花旦！
但那時候，秦菡還沒有出生呢，對這四個人並不熟悉，只是常聽長輩們說起她們。秦菡也只知道，仍然在螢屏上活躍的方琳，對其他三人倒不是太清楚。
「『玉琳關寶』，難道你是其中的『寶』？」
秦菡試探性地問。
杜寶意微微點頭：「沒錯，我就是當年的花旦之一的『寶』，其他三人，分別是鄭玉潔，方琳，還有關潮影！」
「什麼，關潮影！」
秦菡一下子怔住了，原來蘇文碩的媽媽當年也是演員！
「怎麼。你認識她？」
杜寶意有些好奇她的反應，「聽說她最後還是如願嫁給了蘇守城，生活應該是美滿幸福的吧，畢竟，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苦澀地一笑。
秦菡並沒有告訴她，關潮影已經和蘇守城離婚了，而他要娶的人是她這個學生。
杜寶意輕嘆一聲，又繼續說道：「當年，我息影最早，跟了周立仁之後就再也沒有復出。而關潮影也為了蘇守城退出娛樂圈，聽說開了一家花店，日子應該很滋潤吧。方琳呢，現在是西高衛視的當家主持，紅的不得了。看來她當年從演員轉作主持的選擇是對的。至於鄭玉潔……」
她的眸光倏地變的黯淡，「她是最有潛力的，卻為了家庭錯過太多。她的事，我還是知道一些的。還在西高電影學院上學的時候，她就出演了一部古裝劇，因為這部劇而紅透了半邊天。本以為她會乘勝追擊。讓自己的事業再上一個台階，可她卻突然跟失蹤了一般，整整消失了一年。等她再復出的時候，卻已經沒有她的位置了，一切又得重新開始。可惜的是，最後，她竟然為了她的丈夫殉情自殺了……」
「玉琳關寶」在當年確實紅過一段時間，但在新人輩出的演藝圈，機會稍稍不注意，就會稍縱即逝。「四小花旦」的人選是換了一茬又一茬，很少有人會記得當年的那四個人了。
秦菡知道，杜寶意說的那個鄭玉潔，就是連道的妻子。而連道生前的那塊腕錶還在自己的身上。
她隱隱覺得，這中間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跟你說了這麼多，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用意了吧？」
杜寶意又微笑著，輕輕地握住了她的一隻縴手。
長睫微顫，秦菡表示並不太明白。
「女人啊，能力再強，工作再好，也沒有嫁的好啊！娛樂圈的苦，我是知道的，更是親嘗過。我真是厭倦了，更是怕死了那些潛/規則。女人啊，何必那麼委屈自己呢，找個好男人嫁了才是王道！」
她這一番言論，秦菡自然是不贊同的，她才不要依附一個男人過活。
但她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語氣略淡漠地道：「你是想勸我早早地嫁人，不要再混跡娛樂圈了是吧。像你一樣？」
杜寶意點頭：「是啊，你這麼辛苦地在娛樂圈打拼，不就是想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嗎，我看晟梁的爸爸對你很上心，你可以試著和他相處……」
秦菡震驚地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她以為，她是想勸自己嫁給周晟梁呢，哪裡想到，卻是想把她推給她自己的男人！
「原來，你是想讓我跟你一樣。做一個無名無份的情/人！」
她嗤笑一聲，「杜小姐，你可真夠天真的，並不是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如你這般，想依附於男人的！雖說女人終歸是要嫁人，但並不是等於，她就得放棄自己的事業，要依附著男人過活！」
「我雖然無名無份，但周立仁他對我很好，從來就沒有虧待過我們母子……」
許蕙仍然妄想勸服她。
「杜小姐，你的這份大度，我很欣賞，但並不贊同！和很多個女人分享自己男人的事，我做不出來！我想一心一意對一個男人，自然也希望那個男人也能一心一意地對我，要不然，我寧願孤寂一生也不要嫁人！好了，我要休息了，請回吧！」
秦菡不想再和她多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那個……」
杜寶意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孩子的父親……不是晟梁吧？」
「你覺得可能嗎？至於他是誰，我不會告訴你們任何一個人！」
秦菡說完再不願理她，把頭扭到了一邊去。
杜寶意離開病房，剛走出住院區，就看見了周晟梁。
他正朝這邊走來。
杜寶意一把將他拉到了一邊，沉聲道：「你來這裡做什麼！你爸昨天才說的話你就忘記了嗎！」
「我來看看秦菡啊，她是因為我才跳的樓，至少，我得當面跟她道個歉！」
道歉是假。想問出孩子的生父是誰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秦菡對他極是冷漠，可卻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這讓他怎麼忍受得了！她不讓他碰她一下，卻和別的男人翻雲覆雨，有了孩子！
他只要一想到那個畫面，心頭就一陣刺痛。
他急不可耐地要來找她，要問清楚她，那個男人是誰！他一定要整殘那個挨千刀的男人！
杜寶意仍然攔在他的面前，厲聲地道：「趕緊給我回去！難道你真想被你爸爸給廢了嗎！秦菡是你爸看上的女人！你怎麼也敢覬覦她！而且，她還是許蕙的親生女兒，任憑哪一點。你都不該再對秦菡有那種想法！趁早給我死了心，別再纏著她了！」
「她是許姨的女兒又怎樣，我和她又沒有血緣關係！我爸看上她又怎樣，我就是想要她！」
周晟梁急紅了眼，「他情/人那麼多，為什麼還要跟我搶秦菡！他就不能把秦菡讓給我嗎！憑什麼要我讓給他！」
「你看你說的什麼混帳話！要是讓別人知道你和你爸搶同一個女人，會讓人家笑話死的！」
「你就只知道討好我爸！你怎麼就不勸他放手呢！天下女人那麼多，他幹嗎非得纏著秦菡！」
「既然你能這麼想，那你就放手啊，去找屬於你的女人！別再打秦菡的主意了！」
母子兩人激烈地爭吵著。卻是誰也勸服不了誰。
最後，杜寶意還是沒能攔住周晟梁，讓他衝進了秦菡的病房。
秦菡剛剛才要好好休息一下，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扭頭，就看見了周晟梁這個大混蛋。
「說，孩子的父親是誰？你瞞的我好苦！你到底跟誰暗渡陳倉，連孩子都有了！」
周晟梁開口就質問她孩子的生父是誰，這讓秦菡憤恨不已。
她掙扎著坐起來，怒瞪著他，咬著牙，狠聲地道：「周晟梁，是你殺了我的孩子，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你給我滾！我死也不會告訴你孩子的父親是誰的！你根本就無權知道！」
周晟樑上前一步握緊了她的雙肩，死死地盯著她，眸光陰寒：「我一定要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快告訴我！我一定要廢了他……」
「啪」一聲，秦菡使出全身氣力甩給了周晟梁一個巴掌。
「晟梁！」
杜寶意趕緊衝過來拉開了他。
周晟梁的嘴角滴著血，雙眸緊緊地盯著秦菡。
而秦菡也迎視著他，卻是滿臉的憤，滿眼的恨。
凝視著她血紅的眸子，他第一次體會到了一種。叫心痛的感覺。
「晟梁，我們走吧！」
杜寶意心疼地替周晟梁擦去嘴角的血漬。
「滾，我永遠也不想再見到你！」
秦菡睨著他，眸色如冰，面色如霜。
「走啦走啦！」
杜寶意硬是把他給拉出了病房。
周晟梁兩步一回頭，看向秦菡的眸光滿是心痛。
混蛋！
狠狠瞪了一眼周晟梁離開的方向，秦菡低眸，輕撫著自己的小腹，淚如雨下。
秦菡給劉導演打去了電話，說要請幾天假。不能去片場了。
不明情況的劉導演，還勸她要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就儘快來片場。畢竟這部戲馬上就要殺青了，不能因為她一個人而耽誤了拍攝。
一部劇拍攝完成之後，要經過後期製作，還有好多的審批手續才能播出。拍攝延誤自然會影響這部劇的檔期。
秦菡明白這些，也沒敢請太多天的假期，只說三天之後就回去拍攝。
許蕙不會真在這裡陪著秦菡，送走周立仁，她也回了家。
秦菡就一個人待在病房裡，滿心的失落。
為什麼總是在她最需要照顧的時候，她最親的人都不能在她的身邊呢。
連生收工之後就來到了醫院，但他不敢馬上就進去病房。
他在秦菡病房對面的樓梯間等著，從那裡可以看到秦菡的病房。
只是窗戶拉上了窗簾，他看不到病房裡的情況。
一直到半夜，秦菡也沒有睡覺，她靠坐在床頭，發怔地看著那扇門。
上次她住院，連生就是在半夜的時候來看她，而昨天夜裡他已經來過了。她不確定他會不會再來。
但這並不妨礙她執著的等待。
終於，那扇緊閉的門打開了。
秦菡的一顆心激動著，滿臉的期待。
「連生！」
看到連生的這一刻，她歡喜的喑了嗓子。
要不是因為身子不允許，她一定會跳下床，撲進他的懷裡。
連生快步走來，擁緊了她，吻著她馨香的發頂，低聲地道：「秦菡，我來了……是不是很想我？」
秦菡使勁地點著頭。聲音哽塞：「想，當然想，我想讓你每一分每一秒都陪著我……不要離開我……」
「我這不是來了嗎，來陪你了……」
連生輕撫著她柔順的長髮。
「你為什麼只跟劉導演請三天假？你不知道自己的身子需要好好地休養嗎？」
他又有些責備地問道。
「等到殺青之後再好好地休息吧，到時候你一定要陪我！」
知道她是個很敬業的演員，連生嘆了口氣也不再勸她：「我答應你，到時候我一定陪你窩在家裡，什麼事也不理，大睡個三天三夜不出門！」
「正合我意！」
秦菡把臉埋進了他的胸膛，貪/婪地聞著他身上的味道。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又問：「郝靜去片場了嗎，她沒有跟劉導演請假嗎？」
連生不解：「她為什麼要跟劉導演請假？是因為害了你，良心不安嗎？我都在懷疑，她有沒有良心！」
「其實，郝靜是真的流產了，是周晟梁的孩子！我還看到了手術單，胎兒還不到三周！」
「恐怕這只是她騙你去的藉口！自從他們分手後，周晟梁一直在和新歡在一起，那張單子八成是假的！」
連生不以為然地道。眸光一閃而過一絲恨意。
秦菡嘆息道：「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有的女人會大度到幫喜歡的男人獵艷！當她們看到喜歡的男人和別的女人滾在一處，一點都不難過的嗎！」
「別想那麼多了！好好休息吧！」
連生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擁著她躺下了。
窩在他溫暖的懷抱，秦菡很快就沉沉地睡去。
只要有他在，就會很心安。
一夜好眠，等連生醒來時，發現天色已經亮了。
該走了，要不然會被別人給發現。
他不舍的吻了吻懷中睡的香甜的人兒，剛要起身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進來一張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