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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有個周末,閻璟西和袁湛在家中休息,兩人一起坐在沙發上看他們二人的採訪節目,對於網友們的評價他們壓根兒不在乎。
閻璟西頭抵在袁湛的肩上看得津津有味。
袁湛推推他的腦袋:“今天正好有個時間,不如我們去領個證?”
閻璟西以為自己幻聽:“你剛說什麼?”
袁湛又重複一遍:“領證啊。”
閻璟西拿起手機看看天氣預報:“天要下紅雨了?”
袁湛幽幽地看著他:“那你是想去還是不想去,錯過了這個村可再沒這個店了。”
得知真不是開玩笑後閻璟西立馬起身穿鞋:“去去去,我做夢都想去,快去換身衣服,就上次訂做的那套。”
袁湛也低頭邊找鞋邊說:“那本來就是你打算領證的時候穿的吧?”
閻璟西:“你又知道了。”
袁湛:“跟你結婚多少年了,你數數,我還不知道你的強迫症?”
閻璟西朝他豎起拇指,上前親他一口:“寶貝兒最懂我。”
袁湛抹抹臉,嫌棄道:“糊我一臉口水,快去換衣服。”
換衣服是必須的。
現在正值秋天,他們的西服都是當季新款式。
站在鏡子前,閻璟西忽然就不想放袁湛出門了。
兩人衣服穿上又脫下,磨磨蹭蹭一個多小時,還沒有走出大門。
為避免袁湛反悔,閻璟西還提早結束。
今天領證的人並不多,閻璟西和袁湛到來時只有零星幾對,有一半是正要離開的。
工作人員還核實他們的隱私和名字,不由多看兩眼。
說好的不領結婚證呢?你們是不是準備把觀眾們都耍了。
不過好像也沒有說過他們以後不會領結婚證,都是他們想太多了。
既然感情經得起考驗,他們想領結婚證又不會怎麼樣。
領取結婚證的過程並不難,他們是屬於復婚系列,並沒有那麼亂七八糟的事情,財產公證也不用做,閻璟西早已不在乎對他來說只是一堆數據的身家,還是眼前人更重要。
兩本熱乎乎新鮮出爐的結婚證直接到手。
閻璟西回到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結婚證藏到袁湛找不到的地方。
為了慶祝他們的再婚,他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由袁湛在一旁剝剝蒜打打下手。
沒有驚天動地的誇張情緒,也沒有痛哭流涕的浪漫,只有簡簡單單的日常生活。
兩人喝著小酒,吃著小菜,輕輕碰杯。
袁湛問閻璟西:“如果哪一天我先比你走一步,我肯定會等你。”
閻璟西回答他:“你年紀比我小,肯定是我比你先走,不會讓你等的。”
袁湛:“可是你先走就只留下我一個人,我會孤單。”
閻璟西:“要不我們一塊兒走?”
袁湛歪了個頭:“可能嗎?除非我們能自己掌控自己的生命,還得做到自然死亡,好像不太可能。”
閻璟西:“我們現在還年輕,想這個問題是不是太久遠了點。”話是這麼說,其實他自己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也是沒有底。
袁湛:“好吧,不過你得答應讓我先離開。”
閻璟西笑了笑,給他夾一塊烤鴨肉:“吃飯。”
婚姻就是如此,情到深處就會收斂,生活越久兩人就會越發相似,感情也趨於平和。
因為深愛和習慣,愛情逐漸會轉變成刻骨銘心的毫無關係血緣的親情。
閻璟西和袁湛的生活當然也是朝著更好的方向前進。
他們深受對方,在生活上相互疼愛,在工作上相互鼓勵,經常性一起探討各項問題,有空了就一塊兒出去旅遊或者和家人朋友聚一聚。
袁湛的兩位哥哥後來相繼結婚,二哥和女人結了婚,是一位溫和女孩,三哥意外地和娛樂圈的大佬在一起,也可以說是一段佳話,逗逼那種類型的。
袁士達和傅靈韻女士夫妻二人依舊過著各自的隨性生活,前者倒是體力有限不再製造孩子,後者則小鮮肉一個比一個年紀小,但都只是玩一玩,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情,後來有了孫子,就經常在家裡逗小孩,出去的時間就比較少了。
袁湛無疑是孝順的,無論是自己的父母還是閻璟西的父母,他都會照顧他們的心情,做兒子該做的事情,體貼無比。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閻璟西和袁湛也在一天天變化著。
他們從青年變成中年,從中年又到老年,相互看著最親密的愛人變老,變得越發沉澱。
當然,在他們變化的同時,世界也不斷在更迭變換,他們一生無兒無女,出過書,寫過回憶錄,都是他們自己看一看。
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夜裡,年邁的閻璟西和袁湛雙雙自然去逝。
打理他們未來家業的年輕人發現有著深厚感情的兩人臨死前都手握著手。
後來,他們兩人合葬在一起。
總而言之,閻璟西和袁湛還是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他們的一生富有傳奇性,他們的愛情令人神往,結局也令人羨艷。
下葬的當天,所有的親朋好友都來了。
唯一知道過去真相的杜致森讓孫子攙扶著,給他們夫夫二人獻上鮮花。
杜致森說:“希望你們在另一個世界也能夠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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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的嘀噠嘀噠聲在空蕩安靜的室內迴響。
年輕的護士推著小推車到病床前給安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病人換營養藥水。
床上躺著的病人長相卓爾不凡,要是他能睜開,一定是一位性格活躍的男子,此人正是前段時間摔傷在家中砸破腦袋進了醫院的遊戲主播袁湛。
護士離開後,來一位神色嚴肅的男子,他坐在病床前的椅子,輕輕握住病人的手。
男子低低呢喃:“你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
只見床上的病人並沒有半點動靜,面色平靜,仿佛只是睡一覺而已。
然而,床頭掛著的病曆本上卻記錄著病人昏迷一個月的病情。
醫生給出的原因是病人因腦袋積壓著淤血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恢復,什麼時候恢復清醒不太清楚,但肯定不會太長,當然,時間也不能確定。
醫生說得不清不楚,一切都是為了防止醫鬧。
好在病人的家屬也比較鎮定,基本上都會聽醫生的話,怎麼吵不鬧,最開始的一周,病人的父母還會哭一哭,到後面也就淡定了。
他們能怪誰呢,兒子哪不摔,偏偏磕到腦袋,真是會找地方,現在人算是救回來,性命也得以延續下去,他們也就不求別的,只求他早已清醒過來。
只是如今,傷口都已經恢復得非常好,人卻還昏迷著。
另一位護士再次推門進來,她手上拿著的是記錄本,記錄著機器上的數據,只要數據沒問題,就證明病人的身體指數暫時是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