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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裡不可遏止地湧起一股喜悅,但隨即,我克制了下來。

  她是個隨便的女子,怎麼認識那麼多男子?整天穿著男裝到處跑,難道她的父母就只顧著談情說愛,連女兒的事也不管了嗎?現在連繁縷國的世子都認識了,那個叫“容輕寒”的男子,兩人擠眉弄眼的,礙眼至極!礙眼至極!

  那一夜,在驛館裡,那一吻,我知道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看著她對我的冷漠,我只有比她更冷漠。

  ……“無歡,無歡!”如風大叫幾聲,手在他眼前揮動著。

  無歡終於回過神來,望了一眼正在看著自己的父皇,忙低下頭來。

  如風哈哈大笑,道:“你這孩子,怎麼突然就呆了下去,怎麼叫都沒動靜。”

  無歡的臉色泛紅,雲天澤微微一笑,道:“估計在想什麼事情吧。”

  無歡趕緊點頭,道:“夕情和夕漓呢?”趁機轉移話題。

  如風搖搖頭,道:“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剛才就不見人影了。對了,天澤,你好久不來了,就在這裡住幾天吧,讓無歡回去就行了。”兩個人都跑來這裡了,也不怕國內出現什麼事,但無疑地,雲天澤的出現讓如風很高興,讓木問塵心情有些鬱悶。

  雲天澤陰鬱地看著如風,道:“會的,夕情快及笄了吧?”

  一直作壁上觀的木問塵的眼神倏然直射過來,定定地望著雲天澤。無歡也抬起頭來看著雲天澤。

  如風摸摸鼻子,輕聲問道:“什麼意思?”

  雲天澤直直地看著如風,輕聲地回道:“你說呢?別忘了十七年前的約定,我可一直都記得了,好不容易等到了。”

  如風的臉頓時苦了下來。

  第9章 談論婚事

  木問塵把玩著手中的茶杯,見如風的臉色晦暗,暗暗心疼,轉而看著雲天澤,道:“希望你所說的話不是我認為的意思。”

  雲天澤今天第一次正眼看他,道:“我就是這個意思!怎麼,難道你想反悔不成?當初要不是你自己無能被人囚禁,如風也不會趕回來,今天也就不會有這個事了。”說不定……說不定如風會待在自己身邊,來個日久生情什麼的。

  木問塵只是淡淡一笑,對於雲天澤,他可以心軟一下,於是道:“隨你怎麼說。反正只要夕情不願意,你的想法就不能實現。如風答應了,我可沒答應。”語氣是少有的無賴。

  如風頭疼地揉揉太陽穴,低頭想著問題。

  “如風,你怎麼了?”雲天澤和木問塵異口同聲地問道。

  如風抬起頭來,放下手,搖搖頭:“沒事。”突然她眼睛一亮,眼神銳利地上下打量了一會無歡,半響,忍不住嘿嘿地笑了出來。

  無歡微微皺眉地挪挪屁股,感覺如風看他的眼神亮得嚇人。

  雲天澤在如風面前揮了揮手,道:“你看著我的兒子幹嘛?看他還不如看我,我長得比他好。”

  如風白了他一眼,道:“你年紀大了,怎麼能和年輕人相比?”

  木問塵的眉頭皺了起來,和如風夫妻十幾年,如風的心思他可以猜個八九不離十,所以現在他也在思考著這個可能性。

  雲天澤的臉頓時拉了下來,道:“我真的那麼老嗎?”他看著無歡。

  無歡當然搖頭,露出來這裡的第一個微笑,道:“父皇,你看起來依然年輕。”

  心裡卻在忍耐如風對自己的關注。

  “算了,都幾十年的老朋友了,我就不拐彎抹角了,天澤,你真的想娶我家的夕情嗎?”如風深吸一口氣,笑眯眯地提出。

  雲天澤凝視了一會如風,點點頭:“想,我想讓夕情嫁進我們家。”

  “可是你還沒見過她呢,她現在長大了,有自己的主張了,我們做父母的又寵慣了她,你不再考慮下?”如風有些狡黠地問道。

  無歡有些坐立不安了,他看了看雲天澤,欲言又止。

  雲天澤這次很敏銳地側過頭來,道:“無歡,你有什麼事要說麼?”

  無歡定定地看著雲天澤,也不顧身邊人的看法了,直接道:“父皇,我……我……覺得娶夕情這件事,還是要等等,最起碼還要和朝中大臣們說說。”說到最後一句,無歡的聲音大了起來,眼神灼灼地看著雲天澤,身上也不由自主地散發著一股威嚴之氣,倒是比雲天澤這個正牌的皇帝還要有氣勢。

  雲天澤輕笑了起來,道:“傻瓜,這事可不能等,現在每天上門提親的人多了,要是再等,我怕夕情會和哪個昏頭小子看對眼了,那我豈不是白等了那麼多年?”

  “可是……可是……”無歡說不出話來,此刻,他才明白,自己一點兒也不希望夕情嫁給父皇!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這個發現使他一時愣住了,呆坐在椅子上不語。他默想她完美無瑕的臉,她俏皮可愛的表情,她微翹的嘴角,她黑漆似的長髮,她一笑一怒的風情……無歡深深地吸了口氣,緊閉著雙眼,嘴角已不知不覺浮起了一抹笑容。

  可是隨即,他又想起了身邊的父皇,臉上的笑容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雲天澤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看著陷入自己思緒中的無歡。唉,還是太嫩了點,即使他在政事上很有作為,在情事上還是稚嫩的,和當初的自己一樣。雲天澤忍不住嘆了口氣,瞪了一眼木問塵,要不是他,其他人哪會是自己的對手?

  木問塵卻在和如風眼神交流,心裡想著辦法。

  四人正在各懷心思的時候,客廳外邊突然傳來了咯咯咯的笑聲,聲音由遠到近,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人就已經到了客廳里,身後是還來不及阻止、或者是阻止不了的木潼,他正無奈地看著木問塵,擺擺手出去了。

  太丟臉了,自己的武功怎麼退步了那麼多?連個小孩也比不上。

  來人是夕情和夕漓,只是他們的打扮讓人大吃一驚。

  夕漓的褲管和袖子都挽得高高的,露出一大截白嫩嫩的肌膚,手中則抓住幾朵大大的荷花,有粉紅色、有白色的,而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人面荷花,看起來霎時動人,他旁邊的夕情也是相同的打扮,裙擺聊起來系在腰間,露出雪白的小腿,此刻赤著腳,上面還沾了一些泥巴,臉上的笑容比夕漓手中盛開的荷花還要燦爛,她手中抓著一條大大的紅鯉魚,一進門就大聲嚷道:“爹爹,娘,看,在荷花池裡抓的,我就說嘛,裡面肯定有大魚的,夕漓就是不信。”

  這笑聲打破了客廳里原本靜謐古怪的氣氛,卻引來了各方人士不同的注意力。

  木問塵的眉頭皺了起來,沉聲道:“今天一下午不見你們,你們就是去荷花池為非作歹去了?”被他們姐弟倆光顧過的荷花池現在還有得剩嗎?木問塵想起了小時候他們做過的事。估計現在荷花池裡的花已經死得差不多了吧。此刻木問塵憤怒於荷花池的被毀,倒是沒想到他們倆的裝束,也間接忘記了他們還是有客人在的。

  如風本來也心疼荷花池的,但是轉念一想,忍不住暗暗樂了起來。這裡可是封建的古代啊!夕情這個樣子,別說是皇室,就是普通的人家估計也會認為夕情“傷風敗俗”,所以雲天澤現在不會想娶夕情了吧?

  很好很強大,他們毀壞荷花池的帳就一筆勾消了,算是他們誤打誤撞為自己解決心頭之憂的報酬吧?

  所以她只是輕聲道:“好了,別讓人看笑話了,娘這裡還有客人呢,你們還不快去換衣服?”說著就轉過臉來,笑嘻嘻地說道,“天澤,無歡,讓你們見笑了,他們兩個就是這樣,老是做一些沒頭沒腦的事,沒少讓人擔心。”心裡卻忍不住jian笑起來。

  可是她看到雲天澤的表情,如風就笑不出來了。

  只見雲天澤直直地打量著夕漓,臉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讓如風不禁膽寒。

  她再回頭看看,此刻的雙胞胎已經意識到客廳里不只有爹娘了,他們正看著無歡和雲天澤,臉上表情不一,笑容也凝固了。

  夕漓看著雲天澤,一是因為他是陌生人,二是因為那個陌生人長得很好看,此刻也正看著自己,眼神古怪。

  夕情則瞪著無歡,翹著小嘴,忍住把手中紅鯉魚砸到他臉上的衝動,無聲地說道:“你來我家做什麼?”那天無歡對自己的冷漠和視而不見,她還記憶猶新呢,想忘都忘不了。此刻一見他出現在自己的地盤裡,揮去剛開始的竊喜,臉馬上就板了起來。直到聽到娘親的話,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妥,想到自己狼狽的樣子被他看在眼裡,心裡就忍不住懊惱起來,甚至……甚至還有一些羞怯!

  天啊,自己害羞個什麼勁?夕情忍不住在心裡大叫起來,倒是很快就把手中的魚扔在地上,自己再慢條斯理地轉身、離去。剛出了客廳們,人已經奔跑了起來,瞬間就不見了人影,讓身後的木潼目瞪口呆。

  夕情丟掉的魚正在客廳木製的地板上活蹦亂跳,夕漓還在和雲天澤互相打量。

  木問塵的頭疼了起來,低聲道:“木潼!”話音剛落,木潼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木問塵抬起下巴,望著木板上的魚,點了點,道:“拿到廚房去,開始做晚飯吧,今晚有客人。”他有預感,雲天澤不會那麼快就走的,這仗還有得磨了。

  木潼應了一聲,也沒看其他人,就直接捉起魚走了。夕漓見自己的姐姐走了,終於回過神來,斷掉和雲天澤的對視,看到自己的裝束,手中的花一拋,也忍不住大叫一聲,直接出去了。

  氣氛又安靜了下來,如風無語地把花接過來,正在考慮怎麼開口才好。木問塵則嘴角抽搐地撫著額頭,想著自己的這一雙兒女。

  “喂,天澤,你還看著門口乾嘛?”如風有些不悅地癟癟嘴,雲天澤看夕漓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雲天澤輕輕一笑,看著如風,抿了一口已經冷掉的茶,道:“真好玩,你兒子長得和你幾乎一模一樣,讓我想起了以前的你。”他撫摸著杯口,臉上的表情溫柔了起來。

  如風的雞皮疙瘩頓時肅然起敬,戰戰兢兢地問道:“天澤,你這是什麼意思?

  夕漓雖然和我長得比較像,但是他可是男的,所以你千萬不要對他有什麼想法。”

  此話一出,木問塵和無歡的眼神頓時直射向雲天澤,木問塵是暗含警告,無歡則從夕情帶給自己的衝擊中清醒過來,耳朵里撲捉到這句話,腦袋裡迅速地運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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