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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相比傳統政權不下縣,而諸事委以鄉賢、豪強、大戶的舊式官府組織,只能拿到實際徵收物的三分之一到五分之一,甚至更少的比例,就能算是勤政愛民和吏治清明的成果;

  從編管區直接發展和演變過來的淮式地方政權的執行力和效率,無疑能夠得到更加事倍功半效果,最終入庫的比例起碼能夠達到,實際徵收物的過半甚至七八成;

  至於剩下來的部分倒也不是被貪墨或是虛耗掉,而是按照路途遠近的需要,提供必要飲食的消耗和力役的補償,以及截留公用開支的一成。

  當然了這麼大個攤子鋪設下來,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多吃多占或是其他營私舞弊行為的行為;但是在迴避本鄉本土的隨機派遣與輪替制度下,絕大多數沒有能夠持續多久,或是沒能形成風氣和群體,就已經被所在編管地給糾舉,或是肅反會的人給查獲出來了。

  因此,就算是遇到了新占領區內,也是如法炮製而先從一個個屯墾區和編管地開始實行,再逐一的推廣到地方殘餘散布的民戶當中去。

  好在這些年已經積累了大量基數,受過文書讀寫和術算基礎教育的人手,用來充作基層人員和行政執行的觸手末端,也就算是勉強勝任了。

  這就是初級工業化帶動下,工業社會貨幣資本擴大再生產的作用,相對優化和先進的社會資源分配,所能夠解放出來的富餘人手和生產資料結餘,連帶對於教育資源普及,所帶來的最基本的好處與加成。

  在這個紛亂不止災荒連年的外部環境下,淮鎮手中所能夠掌握的大量糧食及其衍生產品,以及大片成熟的農田水利基礎上,可以預期的穩定產出和增收趨勢,本身就是這個時代最為強有力的武器了。

  只是,隨後從彭城後宅里送過來的一則消息,則讓我有些煩擾和困惑起來。

  「涉及到我身世的消息?」

  「這又是搞什麼鬼啊。」

  ……

  與此同時……

  潼關以東的大片原野之上,無數揮汗如雨的人群正在金燦燦的麥田裡奮力收割和勞作著;而沿著各條河渠道路分布著,一座又一座麥秸和麥穗堆壘而成的尖垛,則代表了他們這些日子的成果。

  一些頂盔摜甲的身影往來巡曳在道路上,卻是也難掩滿是期許和欣悅的表情;有了這些麥收,他們這隻外來的客軍之屬,在這北地之間就不再是無土之木、無水之魚了,而可以堂堂正正的成為藩鎮一方。

  雖然為此他們已經付出了不菲的代價,包括用大量的財貨和當地物產、人口,從黃河下游的淮鎮換來各種良種、農具和其他的援助,乃至請人前來指導相應編管戶口與集體耕作的技術和經驗。

  現在這一切,終於到了全面收穫成果的時候了。不但能夠填飽軍隊和地方一整年的肚子,而不用再特定的月份忍飢挨餓;還可以以此為憑仗,支援鄰近的山南道和河南、都亟道,或是從黃河下游的淮北道,換來包括銃炮子藥在內的更多好東西。

  但是天邊突然冒出的烽火,卻是打破了大多數人憧憬和遐想。而且這一次的烽火卻不是在他們所習慣的西方,而是在一直就沒有聽聞過戰事的北面。

  而在數日之前,河東道的群山之間,一隻從太原集結出發蜿蜒南下的大軍也在倉促行進著,沿著山勢之間曲折盤旋,或是跌宕起伏的谷道,在時不時冒出的濃煙與烈火之間,相繼攻破和陷沒了一處處散步在山峽、河谷之間的城壘和堡寨。

  最終隨著陽涼南北關中的上千守軍,在拼死奮戰之後的徹底覆滅,橫夾在呂梁山脈與太行山脈之間的汾河平原南端——臨汾盆地,就此完完全全的展露在了這隻軍隊的面前。

  思路突然卡住了,就暫時只有這些了。

  第1249章 新章(五)

  胡天八月即飛雪,雖然還沒有飛雪連天的月份,但是冷風肅殺的景色,卻是無所不在的充斥在天地之間的廣袤視野里。

  而在滿地枯黃髮白的塞外草原上,一隻出塞的鉛灰色調為主的隊伍,正在沉默而肅殺的氣氛當中,沿著跌宕起伏的山邊地勢和蜿蜒迴轉的河流,向著西面駕車挽馬排成長長的陣列,埋頭行進著。

  一時之間,除了成片踩踏而過的沙沙聲之外,只有呼嘯盤旋在曠野之中的風聲嗚嗚,才是他們最好的夥伴和同行者。

  至少在這臨近邊牆的塞外壩上草原行軍,就像是行進在荒漠上一樣的,得不到任何的補給和人力上的協助,除了聚落和帳圍的廢墟外還是各種其他的廢墟。

  那些曾經商旅往來絡繹的道路,那些曾經人聲鼎沸的河口集鎮和路邊野市,全部都被埋沒在了深深的荒草當中。沒有任何的人煙和行跡,一路伴隨的只有時不時在草叢裡被驚竄起來的走獸,或是燕雀大雁等飛鳥驚慌失措得撲騰而過的些許動靜。

  在往昔的這個時節,塞上的草原當中早就充斥了成群結隊,形形色色的遷移人群、帳車和牛羊畜群所灰機而成的大片潮流了;畢竟,如果不能趕在第一場下雪之前,就近抵達位於河口或是低矮丘陵之間,各種城壘和土木圍子所構成避風防寒的過冬營地,或又是趕赴到相對溫暖一些的邊牆附近和山脈內側;那就意味著整個漫長的嚴冬之下,來自大自然的殘酷淘汰與無可避免的人畜減員。

  當然了,在大唐聲威與版圖最為強盛的時代,如同潛伏的血脈、經絡一般橫貫在草原上的這些關鍵節點,都已經被沿著河流與道路的走向,星羅棋布拔地而起的大小城壘、軍寨所控厄住,而給輾轉生聚在期間的形形色色遊牧部帳,也由此被套上了再也無法自由遷徙和流轉,而只能就近仰仗鼻息付之以生計命脈的牢籠和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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