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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那間無聲流淌的濕潤感覺,點點的濺落在了她叉臂上壓而晶瑩袒露的胸膛上,就像是火炭一般的灼入她的肺腑和心腹當中。

  「明白了……」

  這一刻,李十娘只覺得有一種名為難過和割裂的東西,在心尖兒脹大起來又在胸口擠壓窒息的,讓她幾乎無法喘息了。而她只能主動貼面過去,用一種微不可見的聲音呢喃到。

  「你喜歡,怎麼樣的好了……」

  她一邊嘆息著這樣的話,一邊返身抱住這個緊密纏繞得毫無間隙的妹妹,主動吻上對方的櫻唇而用身體積極迎合起來,直到交換了數次主動權雙方,都在跌宕起伏中癱軟下來的那一刻。

  這還真是一段理不清剪還亂的孽緣了。

  要知道她曾經冒著失去身份和地位的風險,暗中輾轉往復的探尋過自己的身世;最後只得到一條相當模糊的,關於被北唐朝廷所重賞追殺的某個前朝宗室餘孽的久遠消息;

  倒是關於她姐妹兩各自母親的消息更明確一些,因為,她們其實也是一對出自公孫世家背景的親姐妹;只不過其中一個是陪嫁的滕妾所生的庶女,一個是正室所出的嫡女。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母親留下來能夠區分她倆身份的信物,卻是早早的遺失不見了。

  然而,就是因為這個被混淆的嫡庶身份,最終成為了讓她們相這對幼時互扶持過的姐妹兩,成年懂事後就此開始分道揚鑣的最終心結和憂患。

  然後就像是無形大手操縱的命運弄人一般的,自己這對姐妹又落到同一個男人的手中,然後又是因緣際會之下的地位懸殊和待遇差別。

  這若不是陰差陽錯的孽緣,又還是能是什麼呢。

  第1166章 滄瀾(十二)

  「正是日新月異,與日劇變啊……」

  剛剛抵達徐州的前夷州桃山糧台大使鄭艇也在感嘆著,打發走了自己的跟班,而獨自在這街頭上閒逛這打量著沿街的市井風貌。

  筆直成排的桃李杏等行道林木樹蔭之下,熙熙攘攘摩肩擦踵的如織人流當中,廣府風格的騎樓,江南韻味的雨檐飛角,夷州特色的雕花竹木邊欄,安東形制的麻石立柱,還有淮北本地的漆彩拱架和北地風味的縷空窗閣,交錯掩映在點點繁華盛開怒放的花卉園圃綠意盎然帶當中。

  據說這是徐州彭城,如今應該叫歸元府內的巡城司所強制要求的事物;但凡是在超過五十尺寬的沿街有所店面的存在,都必須在門前規劃和預留出相應規格的綠化用地來,以種植相應的花卉和草木。

  而隨著夷州的平定和作為南北中轉據點的重要性逐步下降,他也在外地做了好幾年冷板凳了。

  所謂的糧台大使在當地固然是風光一時,而號稱掌握了地方諸多資源和經濟命脈,也絲毫不為過。但是怎麼又比的上直接進入淮鎮的中樞,而全力想著權利核心靠攏而更有機會和前景呢;

  更何況隨著澄海世子之亂當中,淮軍如雷霆掃穴式的徹底平定和接收了夷州的管領職責之後;在新設立的夷州善後留守衙門的幾位重量級人物面前,他這個原本負責轉運軍需和籌買地方的糧台大使身份和職權,就不免變得有些尷尬和交疊起來,而讓人有些無所適從了。

  因為當地最大最有勢力的宇文藩,都已經實際上成為淮鎮間接遙控下的所有物,而在淮鎮駐留的海陸軍事威懾之下,其他諸侯藩家都小心翼翼的侍奉和逢迎這淮鎮的大多數需求;

  再加上夷州東西的兩個大港,都變成了淮鎮擴增後的南洋水師核心駐地之一,在東南各道的沿海海面上,已經沒有能夠挑戰和對抗的存在了,相應走貨販私的需求也就自然基本絕跡了。

  他由此在任上所能夠發揮的作用和價值,也就自然與日俱減而不可避免淪為邊緣化了;事實上在大多數時候,除了定時組織和點檢發運往淮東膠州的船團物資之外,他已經沒有多少事情可做了;

  雖然依舊待遇優厚而頗有身家,但為此閒置下來的他,也很是坐困惆悵和失落的沉溺於酗酒聲色好一段時間。

  但是,好在現今隨著淮鎮發起新一輪內部的整肅,以及相關部門人手的缺位的調整、轉任和提拔活動;作為諸多外派負責之一的他,也終於等來了自己期待許久的招喚和改任的命令。

  這也意味著,那些年的事情總算是已經過去了,自己一時動搖和疏忽所付出的代價,也就可以到此為止而重新開始新一段的人生歷程了。

  他一邊感慨萬千的思慮著種種過往,卻在一個賣早食的路邊攤鋪上隨便找個位置坐了下來。這是一個賣熱騰騰的雞油粥和沃飯的攤子,沿街擺開的小坐短案上,已經擠了好些身影了。

  所謂的雞油粥,就是將雞宰殺後剩餘的雜碎,洗淨切碎用油炒再加水米煨成的粥湯;

  而沃飯則是嶺外廣式蓋澆飯和扶桑傳過來茶泡飯的混合變體,用的是店家一天賣完的剩菜殘羹,加入重口調味煮成濃湯,而舀一勺澆沃在蒸熟的糙米飯上,連湯汁和沉底、米飯一起享用的吃法。

  因此實際上所費不多,看起來卻是豐儉有餘,只消十二個小銅子就可以葷素搭配的享用上一頓,也是那些做一天算一天的市井底層人士,最喜歡扎堆的地方。

  他點了小份的雞油粥和酸湯子沃飯都端了上來,再要來一碟黑乎乎的醬溜蘿蔔秧子之後,才有一個身影走過來坐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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