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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現在卻要海路迢迢的離開本州來到這安東之地,卻是為了一樁極為重要的使命,也因為他精通官話也擅長喜好唐學諸藝,更容易與中土的地方勢力獲得溝通。

  隨著中土的北唐覆滅,而南朝大梁占據了勝勢和上風的天下大勢,眼看南北朝廷之間和東西國武家的百餘年對峙之勢,已經到了某種需要決出結果的時候了;

  如果,在中土大陸的天下格局已經基本定鼎的情況下,誰能夠從勝利者那裡爭取到更多的外援和助力,無疑就可以扭轉這種局面和勢態。

  當然了,能夠爭取到南朝大梁給予的名分大義和支援,固然是極其重要的任務;但是近在咫尺幾乎掌握了大半海路通衢的淮鎮及其態度,也是完全不可忽視的存在啊。

  雖然這些年相隔甚遠,但是通過往來中土與扶桑之間的,各種形形色色的海商、船主、商會和結社的消息,這可是南朝大梁通過兩度北伐大戰,由對陣的上百萬大軍之中選汰出來,在北地最為戰功彪炳、最為善戰,也是最為強大的軍事存在了。

  特別是在他們已經初步掌握了夷州藩和間接封鎖了新羅藩,又進一步控制大半安東道的局面之後,所謂東海三大藩的傳統格局,也只剩下一個依舊在戰亂中紛爭不止的扶桑之地了。

  而扶桑列島的諸侯們,也早已經習慣了對外通商和海貿,所愛來的極大經濟利益和便利;因此,一旦海路被截斷的話,那就意味著大規模的動盪和市面蕭條,更別說是南北朝廷和東西國武家之間的實力消長了。

  而如今的北地大陸沿海黃水洋到大北海之間,最有實力的無疑就是淮鎮的兩洋水師和巡海船隊了;而沒有了淮鎮下轄的膠東半島和夷州藩作為中專和接力,來自扶桑藩的船甚至都到不了淮河以南,更別說從北方沿海地方獲得來自中土的物產和資源了。

  因此,在無形之間足以影響南北朝廷格局,乃至日後統一扶桑諸島全境的契機和因素,已經悄然出現了;而那些隸屬於九州太宰府境內的諸侯大名代表的出現,也無疑代表了地方勢力的覺悟和動向。

  根據東國當主平清盛的意思,用取締和禁絕博羅會相關的關係人等作為鋪墊。

  不計代價的爭取到一切好感和善意,可惜他手中所擁有的籌碼,卻未必能夠打動的了對方。畢竟,跑來這裡尋求外力支援和幫助的,可不知他這一家。

  但是只要能夠成功把對方的勢力,或多或少牽扯進本州島當地的局勢當中,那就是一個極為重大的勝利和成果了。

  只是,他來到遼東的努力顯然成效甚微,除了在宴會上見過一面認了個臉之外,其他方面他托請的幾個渠道,都是音訊全無而毫無建樹可言。

  而隨著對方可能離開遼東城的日子臨近,他必須儘快找到這位北地諸藩的主宰者,相應的需求和喜好,才有可能投其所好的建立起初步的關係來。

  「橋豆麻袋。」

  突然前面傳來一聲叫喊。

  「可是清州藤原九郎足下……」

  「什麼人……」

  負責開路的刀侍,頓時很有些不滿的質問道,然後……就在霎那間血光飛濺當中,簇擁在他身邊的小姓和陪侍慘叫著,中了數枚苦無而栽倒在地,將正在尋思的藤原道秀給當場暴露出來。

  片刻之後,身邊已經倒下了七八具屍體的藤原道秀,臉色慘白的看著對方。

  「你是……隼人軍的……」

  他只來得及喊出這一句,就被利器貫穿胸口的劇痛給打斷,然後臉色徹底變成了烏青而渾身僵直的頹然倒下喪命當場。

  臨終最後的那一刻,他只在街道上留下響成一片的刺耳警哨聲。

  ……

  「既然恩人想要知道什麼……」

  「奴奴自當是知無不言……」

  換過一身打扮的柔美女子,低眉順眼的跪坐在我身後,就像是完全已經認命了一般的輕聲細述著。很難想像昨天夜裡幾度被弄成阿黑顏一般的可憐與崩壞的情態;

  元雪茜,這是我昨晚入手新收藏品的名字,祖上算是南北朝拓拔皇室的末裔,而和獨孤氏、宇文氏一樣,也是前朝李唐有名的后妃世系之一;

  而她則北唐當代鴻臚卿元宗慶的女兒,以德容言工做過內宮的女官,後來被指給北朝康平王的選侍和側妃,只是隨後就出身權臣張氏一族的某位元老被霸占了去,也算是額外的屬性和某種特殊的身份加成吧。

  這也是這個時代大多數上層女性的悲劇和遭遇的縮影之一,而其中最為悽慘的無疑是這些與李唐宗室有關的女性了。

  對於宗室的女眷來說,死亡其實並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因為在歷代以降,無數次秩序崩壞的混亂與絕望中,各種慘烈到令人髮指的遭遇,往往會最先降臨在她們身上。

  就如四百多年前安史之亂淪陷的長安城中,那些被剖心挖腹來祭奠的妃主們。又比如乙未之亂中,被各路人馬拿來泄憤的瘋帝一脈。

  或又是在權臣張氏一族秉正的時代,這些被呼之即來喚之既去的北唐宗室女子和家眷們,更多時候是在當權者的肆意操弄之下,身不由己的被動充任著某種高層交際花一般的角色。

  而當初作為我的前身,願意援救她們的原因和理由也很簡單雖然沒有立場也沒有足夠能力,去改變這一切,但是碰上了不做些什麼,那穿越了還有什麼意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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