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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才是大陸沿岸隸屬於路州下的,地方編制巡防水營或是海陸巡檢船隊,基本上有十幾條到二三十條快船,三五千號人手就算是頂了天;然後在內陸的大江大河當中,還有少量的所謂內江水師,不過職能上就更接近於捕盜緝私和日常輸送了。

  職階也是處於最底層的末微,乃至流外品的吏員身份。

  因為「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的陸地部隊不同,水師常年需要漂泊在海上,而在船隻本身相對狹小封閉的空間內,很容易行程個人專屬威權和氛圍的緣故。

  再加上具體水師駐防的地域影響和特點,也由此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山頭,或者說是形形色色的水師世家和將門;雖然還談不上格外的壁壘森嚴,但是幾乎把持了水師中上層的大半數資源和職位,並且形成了某種類似勢力和領域劃分的潛規則。

  而水師的中下層,則主要還是那些專屬水師學堂或是海事分院裡,畢業出來的專業生源來充任的,他們一旦立下戰功或是表現出眾之後,還是有機會被上層看中和拉攏,而成為某個水師山頭的外圍勢力;

  而最底層的水夫船工和海兵,則又是另一種局面了,素來以多多益善而良莠不齊著稱;因為條件的艱苦和環境的惡劣,這些底層人員的損耗速度較快;因此,水師艦隊每次駐泊上岸後的一項重要任務,就是想辦法徵募和補充人手,甚至不惜採取一些類似坑蒙拐騙的手段,哪怕是潑皮無賴乞兒流浪漢都敢要。

  以至於一度這些船上成了好些不法之徒和亡命分子,藏污納垢的所在;由此,可以說是形成了多級分化的複雜局面。

  這一次因為北伐的緣故,被發動起來協助和參與北伐的畿內水師第六鎮,以東海道為巡防區的第四鎮、第七鎮橫海艦隊,外加上當地的駐泊水師,幾乎都在一連串的戰事和變亂中損失殆盡了。以至於現在東海道各大島洲的那些駐泊地里,只剩下一些輔助性質的分船團和近岸巡防的小船隊。

  因此,這一次在廣府參與和發起叛亂的,除了部分第一鎮的畿內水師之外,就是長期駐防巡航西海道的第二鎮和第四鎮,而以增援換防為名抵達廣府的數隻分艦隊,以及相當部分的地方駐泊水師。

  而第一鎮的畿內水師參與到叛亂的理由也很簡單,在習慣了駐泊廣府的繁華安逸之後,他們已經不想再勞師動眾的參加北伐,到陌生的海域去送死而已。

  因此,他們在局勢不利撤離廣府的時候,也把如今實力最為完好的畿內水師第一鎮,包括剩餘的船隻和物料在內的最後一點家底都給裹挾卷帶走了;故而至少現在站在天南新朝陣營里的那些叛亂水師,從紙面上的力量還是相當雄厚的;至少坐擁各色海舶戰船數百艘,其中就包括了十幾艘可以進行遠洋航行的樓船級巨艦;

  光是這些動輒八千料到上萬料的樓船級巨艦,就不是我現在初成規模,載量不足只能用數量湊的淮鎮水師所能夠比擬的了;那是號稱是海上堡壘,移動的城池和後勤基地的存在。

  而辛稼軒從嶺外歸來的時候,給我帶來的最大一筆財富,無疑就是分作幾批北上避難的數萬人口和沿海搜括來的那幾百條船隻;雖然因為嶺外局勢的穩定和平復,來到膠東半島之後又陸續回流了不少人,但是作為這些船隻就大多數沒有歸還了。

  對於逐漸控制環渤海地區的淮鎮而言,這數百艘海船所提供的運力,無疑是及時雨和雪中送炭一般的,足以讓淮地的海陸輸送能力,再上一個新台階。

  而且其中還包括了兩千多名從嶺外沿海的官私船場及其配套工坊里,收羅到的匠師和熟練工人及其眷屬,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可是最有價值的一部分收穫;畢竟,國朝大梁或者嶺南地區造船業的精華和資源,就是主要集中在這一帶。

  其中還包括了一些專門為水師造艦的大型專屬船場和諸多配套產業,其中也包括了樓船巨艦的製造部分;其間的匠師和熟練工的培養,往往要好些年乃至好幾代人,才能培養出來並形成規模的;現在卻因為辛稼軒的無意之舉,全部都便宜了我。

  所以對於其他人的態度我是去留自便,但是這一部分人絕對是要想方設法,哪怕用強制手段和威逼利誘也要留下來的。當然了,國朝方面對於叛亂水師及其相關人等的株連和追拿,多少也幫了點我的忙。

  只要稍微派人暗中打點和交涉之後,在地方官府追索叛黨的名單上,稍微在加上那麼一批名字,就足以讓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有家不能歸,而只能暫時安心託庇與淮鎮治下。

  有這批原本出自官方背景下的匠師和公認加入,我淮鎮的造船能力勢必將得到大大的加強;

  畢竟,海船不像江河船,只要在考慮到載量和平衡的基礎上,拼命往甲板上層堆砌裝備和建築就行了;也要經受風浪和中長途適航的考驗,具體船隻的體積和載量做的越大,相應的結構設計強度,工藝和材料的要求和難度係數,就成倍成倍的往上增加;

  特別是五千料以上這個關鍵性的瓶頸和關卡,就涉及到了國朝一直秘而不宣的「鐵脊龍骨」,「膠合肋板」「銅鐵複合船底殼」等工藝技術上的機密。

  我雖然有著跨時代的眼光和後世的一些經驗和印象,但不代表就能輕易的跨過這些阻礙和步驟;盲目的一味蠻幹只能是害人害己的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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