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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數組活動在雪面上名為爬犁或是雪耙子的大雪橇,由各自兩匹大碼拉動著在雪地里滑走出豎條深深的痕跡來。然後沿著河谷的缺口,緩緩的駛上了冰面上。

  突然就像是被空中無形中鞭子抽打了一般,那些站在雪橇前頭的御手,突然就一頭栽倒下來,連帶那些坐在雪耙子上的人和物件,也隨著翻轉失控的運輸工具,而摔打滾落在了冰面上;還沒等他們暈頭轉向的重新站起來,點點的血花和慘叫聲就重新綻放在他們之間。

  而附近岸邊的雪地里也像是突然活了過來一般,蠕動著站起來好些個白點兒,那是披著白色大氅的伏兵;而黃韜的位置上所要做的就是用他的精準的眼力和射擊,來確認和確保沒有人能夠從這種場合里逃掉。

  當他再次扣下扳機之後,就自然有人過去確認戰果和收尾,他就又可以回到溫暖的軍營里去,圍著暖融融的火爐和尚幾杯米酒了。

  當他騎馬離開的時候,就聽得遠處一陣沉悶的震響,隨著冰面上出現的缺口,所有的屍體連同雪橇一起已經消失在了白茫茫的一片冰層反光當中。

  ……

  這麼一個冬天的時光,我也沒有能夠閒下來多久;就在謎樣生物的協助下,正好對淮北道內部以一府三司,六行判官四十一曹,外加林林總總的十幾個附屬部門,為代表的各級行政管轄和職權再作一番調整和梳理。

  如今淮北道留後下轄的政務系統,以趙鼎、蔡元長、虞允文三駕馬車為首的官僚群體已經初步成型,各自的職分正好銜接和對應著轉運司、布政司和觀察使三個平行部門的業務;

  外加第五平負責的幕僚和訾議系統,蘇長生的情治系統;又有陸務觀管理的監察系統和辛稼軒留下的軍法系統;正好構成一個內外相制的循環和良性的政治生態平衡。

  因此,就算是身為觀察使的陸務觀和副帥的辛稼軒這些主官不在,或又是我領兵出征在外的時候,依舊可以在我留下的這個框架內,按照既定的方針和政策,以及事先留下的應急機制和方略;在軍政兩途和社會生活的方面面面,按部就班的沿襲和運轉下去,而較長的時間內基本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

  至少在這兩三年的時間裡,這一套已經初步運作成熟和相對完善的制度,屢次經受住了我不間斷的遠出在外時,處理應對各種突發狀況和意外事件的種種考驗。

  這樣我在人事調整以及內部層次和架構的規劃上,就又多出許多的餘裕和騰挪的空間;從某種意義上說,就算日後針對性的換掉一些人,對於整體體系運作的影響,也可以被所見到儘可能小的地步。

  或者說在擁有足夠潛在遞補人選的基礎上,一些關鍵位置上的具體人選,已經不是那麼不可或缺或是無可替代了。這也可以讓我進一步的擺脫和跳過,來自國朝體制內的制約,以及傳統官僚體系的慣性和影響,更加方便的獨斷專行推進一些事情。

  但是在另一方面,因為地盤擴大和事務繁多,從無到有的各種需要而不斷增設的機構和人手,造成職權不明和交叉管轄乃至資源重複的各種弊端,也從小到大從少到多的逐步積累起來了。

  比如那些不斷增設的附屬部門和林林總總臨時差遣的職責,要進行一輪重新定位和撤併,最終納入到統一的政令體系內來,以便有效的進行監督和管理、審核和考績,確保正常的人事任免和遷轉流動之下的資源優化。

  這樣原本的判官六行就變成了判官八行,除了傳統的司功、司倉、司戶、司兵、司法、司士六行之外,又並設總覽一切營造項目和場礦規劃的司工;負責所有商業流通和經濟活動的司營,等兩行判官有司。

  四十一曹也分離和合併了一些職權之後,調整歸併成了四十七曹,增加了運曹、海曹、商曹、常平曹、教化曹、都水曹等等名目和管轄……而統計和審計、軍工和匠造,行人(外交)和文史等少數部門依舊別設在外,以保持某種直接負責的獨立性。

  此外又在原來不定員的諮議局以外,單獨別設了一個總務廳,以負責這些部門的日常維持和運作的各種庶務雜事。

  相應的人員也可以進行定崗定責,編列相應的待遇和職階,而不再是我心血來潮或是臨機一動,而從口頭上給予的規劃和確立了。

  畢竟以我現在的位置,已經不太可能事無巨細的一把抓了,就算是一些需要日常過問,或是定期關注的重點單位和項目,也沒有辦法像過去一樣長期的伴隨和跟進下去。

  隨著淮鎮的發展壯大,土地人口資源的各種急速增長,需要處理和解決的方方面面也變得越發反覆起來,因此在多數時候我也只能在宏觀和大局上抓重點,而越來越少親臨到具體事項上去了。

  這也就需要一個足夠簡明給力的監察系統和多樣化的情報和諮詢渠道,才能避免被各種有意無意的因素,或是來自官僚體系內部的保守、墮化、怠政和本位主義,之類傳統慣性和積弊;給積少成多的誤導到其他方面去,或是日積月累的架空起來而逐漸無力作為,或又是被精心挑選的內容所包圍,而滿足於現狀,再也不思進取下去;

  這無疑是一個長期的鞭策和制約之下,與官僚積習往復拉鋸和相持的過程。好在除了跨時代的眼光和後人經驗教訓總結之外,我還有一個同時代來歷的謎樣生物,可以為我分擔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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