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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選出合適的領軍人選,發動全力組織起一隻數萬人馬的軍隊,前往韶州和梅嶺一線,迎戰和攔截嶺內可能南下的北伐軍馬。
同時再拼湊出一支偏師,去收拾那些依舊打著效忠幕府旗號的沿海各州。
同時宗藩院也以火速的效率,通過一系列對各大島洲和海外藩,減稅和出讓權益的決定,以拉攏這些外藩勢力,號召他們人有錢出錢,有人出人,有力出力的,就近加入到推翻幕府統治的大業中來。
而在一處街區的廢墟當中,一小隊人馬也悄悄冒了出來,而在幽靈一般的身影引導下,在暮色下沿著小江岸邊,緩緩的走出了下城的水門外。
又消失在附近一片已經變得空空蕩蕩的黑街當中。
而與此同時,別號驍騎校的陳子錕依舊沒有死心,他隱隱一直有一種知覺,他所要想尋找的目標並沒有離去,而一直在他同一座城池裡。
要知道就是這種直覺,已經讓他趨利避害而躲過了好幾次的生死危機。
只可惜,自從馮十三中伏負傷躺倒之後,那些海賊和私販出身的手下,也就成了沒有人重視和在意的棄子,而再需要自給自足的過程當中,逐漸失去了約束和控制;
再加上他們的靠山逐漸的失勢和邊緣化,連駐地都被趕到了五城之外,現在連帶陳子錕的執行力和號召力,都已經大大打了折扣,願意聽他說話的人已經沒有多少了。
因此,他也只能帶著最後一些陳氏出身的親信,而像是幽魂一般的繼續巡曳在甄泉坊的廢墟上,在日復一日的偏執中,試圖照出更多的入口和密道。
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就連這些最後的部下,也開始對他的偏執有所抱怨和腹誹,而逐漸變得出工不出力來,甚至找藉口不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然而,就像是老天不負苦心人一般的,今天終於讓他有所發現了,廢墟底下夾縫中一絲綢布條的碎片,上面還有女人特有的脂粉味,仿佛還是一時半會之前留下的……
而這時候,他身邊也只剩下兩個百無聊賴的跟班,正左右顧盼著打著哈欠。
第1013章 夷變(八)
在陳子錕一番好說歹說又威逼利誘之下,才湊齊了兩三百號人,又牽上臨時找來的大狗,沿著殘留的氣息一路追出了下城的水門。
穿過了大定區和下城之間的大片蓬戶區之後,他們也出現在了充滿蕭條和死寂的黑街之外。
這個過程是如此的順利和簡單,讓陳子錕有些慶幸又有些警惕起來了,只可惜到了這一步那些被他巧言厲色,用大功勞為誘餌倉促聚集而來的受廈門,卻是已經按耐不住而不由分說的,紛紛成群結隊沖了進去。
這是就聽的一陣急促的鑼鼓聲響起,一群防軍打扮的人,突然出現在街坊的牆頭和屋頂上,手持弓弩和火銃劈頭蓋腦的向他們打過來。
「誤會啊……誤會……」
友人驚慌失措之下連聲叫喊起來。
「我們乃是……海兵署林提轄下的博山義勇隊……」
「這可不是誤會……」
一片慘叫和哀嚎聲中,一個熟悉的嗓門大聲喊道。
「等的可不就是你們了……」
牆頭上那個頂盔摜甲的防軍將領,赫然是他們數度刺殺不果,又一度追得上天入地的重要目標和對象。
「伯符……你不是已經屍體都被撈起來了麼……」
「真是廢話,老子可是不死的凶鳥啊……」
「沒有見到陳子錕那廝?……」
片刻之後,周伯符就站在滿地的屍體裡,有些不滿意的嘟囔道。
「怎的又讓他跑了,真是吊靴鬼……」
「此地不能再久留了……」
另一個人走到他身邊道。
「得撤往下一個暗藏的接應處了……」
「不過物資分配上……」
「這不是問題……」
周伯符應道。
「反正你我不過是萍水相逢,姑且合力對敵一時而已……」
「只要脫出了這畿內去,我們馬上就可以分道揚鑣了……」
「屆時你們無論是北上投奔江寧,還是東出海上避禍,或是都聽由自便了……」
……
而在宜州州府(今台灣宜蘭縣梅洲里)的宇文藩本家。
對於夷州第一大藩家的宇文氏的後續清理和整頓,還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在淮軍的盡力「幫助」下,於宜州當地擇檢青壯重建了宇文家的藩兵,而具體的兵員,則是都選擇了距離宇文氏上層關係較遠的國人和偏遠外姓家臣的子弟;
雖然挑挑撿撿的最終只有三千多人入選,還沒有宇文氏的各色藩軍武裝全盛時期的一半,但也算是給了宇文藩領下的大多數人,在表面上一個恢復秩序的定心丸和善後保全的姿態。
而被釋放出來的新晉家老宇文拔都,自然成為了這隻部隊的領兵官;當然了具體軍官和士官的人選,以及糧餉甲械什麼的供應和維持,都是變相掌握在淮軍借調出去的人手當中的。
只留一些象徵性的位置,給那些宇文氏的族人,充作吉祥物和象徵性的角色。
等到這隻藩兵的規模和建制都穩定下來之後,這樣就可以基本確保將來幾年內,對於宇文家的變相控制和影響力了。
當然了,再次之前還是先要把老藩主,兼做我名義上的岳丈大人,給找回來再說;由他發話和背書,分布在數州境內而倖存下來的,那些暫時屈服在淮鎮武力和威勢之下,而不得不保持合作和恭謹態度的宇文家各支族人、家臣和代官,也就沒有了更多牴觸和反抗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