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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為大軍打開局面的前鋒和突擊部隊,他們還有五人一罐的豆子燉肉加餐,以恢復和保持更好的體能狀態。

  ……

  江寧城。

  一片暗流涌動的謠言和傳聞當中,守在建春門下的蔡候鄭養年,終於等到了一名手持信物的內侍傳召。

  在穿了重重的護衛之後,蔡候在一處的臨江偏閣里,見到了依舊臉色蒼白的監國。

  這畢竟是形同大內的戒備森嚴之所,短暫的慌亂之後,那名假作信使近前襲擊的死士,不出意外的就戳當場。

  當面投射出來的暗器,也大都被近旁暗藏高強身手的近侍給擋住了,只有一枚命中了監國的袍袖邊角,卻又被底下的帛甲軟胄給擋了下來,因此只是略受驚嚇而毫無損傷。

  只是細小的投刃上被塗了見血封喉之毒,因此有兩名僅以身擋的內侍當場殉職,多少也給殿中諸人的心情蒙上了更多的陰影。

  然而這樣蔡候就放心了,只要這位主心骨還安然無恙,他們這些黨羽就根本亂不起來。

  但是顯然監國還想以此為契機,掀起一次對江寧城中血雨腥風式的大清洗,因此,徹底封禁了內外的消息,就連蔡候也暫時被留在了身邊。

  畢竟,這刺客是怎麼完成掉包,又是怎麼混入這個戒備森嚴行在的,還能利用緊急軍情的封帖,來隱匿刺殺的暗器,這其中實在太多讓人不寒而慄的疑點和擔憂。

  因此,這將會是一個讓人覺得格外漫長的不眠之夜。

  帶到天明的時候,江上卻又有一個噩耗傳來,駐留在京口的丹陽兵反亂了,已經持火明杖的向著江寧方向殺了過來。

  然而,此時此刻的江寧府境內已經是相當的空虛,只有江寧城中尚有少量的殿前、御營、神機諸軍的駐留。

  第981章 浮夢(六)

  遼東南部的曠野之中已經遍地是蕭疏霜白的肅殺顏色。

  迎面呼嘯的風中當中,羅藩世子羅承義騎在飛奔的馬背上,只覺得手腳頭臉都麻痹的不似還長在自己身上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離開了遼東城之後也已經過去了多少天,只知道不論白天黑夜的交替,他幾乎都在逃亡當中度過的。

  隨同護送他突圍的上百名藩騎和數百名內衛,轉眼已經折損和凋零的,只剩下身邊這三騎了。

  但是那些可惡的敵人還是緊追不放的尾銜而來,讓他根本沒有喘息和休整的機會,就不得不一次次的踏上逃亡之路了。

  而更讓他心憂的,則是沿途地方的所見所聞,以及那些殘存下來世臣和代官的反應,讓人觸目驚心有憂心忡忡。

  在大多數人的眼中,大名鼎鼎的安東羅氏似乎已經完了,也沒有人會再在乎來自遼城的命令或是信物;與之回應的是門戶禁閉的城寨上,刀槍擎舉冷冰冰的喝斥和威脅,或是乾脆就不聞不問,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和沉默。

  就算是那些缺少抵抗力的鄉社之民,也是用麻木和畏懼的態度來紛紛逃避,他們這個活動的災厄。

  然而幕後的那些逆賊對於地方的滲透和經營,更是讓人觸目驚心不寒而慄的,每每他們拼死付出慘重的代價,以為就此可以擺脫了對方了還沒多久,就有新的威脅和追殺,出現在他的視野當中。

  然而,羅承義也唯有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要知道在他身後的遼城之中,身為藩主的父親還在堅持戰鬥,而作為世子他只要有一息尚存,就唯有竭力以赴完成這個最後的囑託和命令了。

  說實話在不久之前,羅承義還只是身為家老重臣的羅湛容,排行第五而默默無名的庶出之子;

  因為母親出身的卑微和排位的靠後,按照安東羅藩的傳統,從小並不怎麼受重視的他,所能夠得到最好的結果,就是在本家的那排和運作下繼承某個絕嗣斷代的世臣家名,至於分藩出戶的資格那是想都別想的。

  只是他嫡出的大兄體弱早夭,而在羅藩本家的動盪之中,排在他之前的領外三個兄長,也相繼死於非命或是失蹤;

  這才讓最終從本家一系列博弈中勝出的羅湛容,在坐上並不算牢靠的藩主之位後,決定讓自己這個缺少根基的唯一成年男性子嗣,成為羅藩的世子。

  因此,此時此刻他這個世子身份的唯一作用,就是為本家求來救命的外援。

  然而,他的斜對面突然揚起了風塵,卻是那些追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派人繞到了他的前面,而從一條淺淺的河溝里突然沖了出來。

  急促轉向而錯身飛馳而來的箭矢,再次帶走了他的一名追隨者,然兩相逼近逐漸驅趕圍堵著,將他能夠衝刺脫走的餘地,壓縮的越來越小,而他的坐騎卻是已經在口鼻上掛筵,露出乏力和氣衰的跡象來。

  這時候,依舊追隨的兩名騎手,也露出了某種決然的神色,而突然開始從他身邊分道揚鑣,繞了個大圈折轉回去做出某種拼死攔截的姿態。

  突然,站在坡地上觀望和指揮的一名敵騎,突然毫無徵兆的栽落下來,然後其他人才驚覺起來,有些慌亂的四顧找尋著,然後有接二連三的被擊倒栽了馬背上。

  銃聲,他不由的精神一振,這也意味這進入淮軍所活動的勢力範圍。

  在更多此起彼伏的銃聲當中,那些來勢洶洶不死不休的追兵,就像是風中凋零的落葉一般,毫無徵兆的紛紛跌墜下馬,或是連人帶馬仰面翻滾著貫倒在塵土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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