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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個好傢夥……」

  吳穆揉著被震的發麻手腕子感嘆道。

  「真是無堅不摧,洞石穿金……」

  雖然不出意外的一連幾發不是脫手就是打空了,但他顯然毫無惱羞成怒的自覺和其他情緒,反而是饒有趣味的自嘲道。

  「雜家這也算是在陣前開了葷了不是……」

  然後又討了幾隻手銃、喇叭銃和其他式樣的火銃,接二連三的在陣前親手試射起來;也讓他他這一番舉動,看起來很有些自娛自樂的味道。

  然後,他又主動來到主戰營團所屬的散射小炮和轉輪大銃之前,有些讚不絕口的端摩起來。

  好吧,這些輪到負責炮隊保養和維護的材官,露出某種苦惱和困擾的神色了。

  與此同時……

  坐鎮在城門中的北面副都部署,兼琅琊節度使項元鎮,終於等到了最後的噩耗和敗汛。

  沒有倖免也沒有意外,五路潛襲的人馬,足足一萬三千名戰兵;連一處被奪的營壘都沒能打下來,就在淮軍火器轟擊之下紛紛敗下陣來或是鎩羽而歸,然後中途又遭到了地方騎兵的截擊和追殺。

  最後能夠逃回來的尚且不足四分之一,連稍大一些的建制都沒法保全了;

  而據說這些淮軍的主力,卻同樣在城東的方向打得是熱火朝天,炮石齊飛之下城東隸屬與另一位都部署麾下的守軍,已經是焦頭爛額而連連告急了。

  這不由讓他幾度陷入嚴重的沮喪和絕望當中,這可是一萬多切切實實的戰兵啊,不是那些倉促草就的本城團結兵,或是臨時應募補充進軍中的青壯年;自己該如何去面對賦予厚望的樞密院諸公呢;

  直到敗兵之中給他帶回來的一個消息,才讓他從這種煎熬的情緒中振作起來。

  「你是說,橫塞城裡的安東兵反亂投敵了……」

  他如獲至寶的狠狠瞪著面前這名,滿身污泥而狼狽不堪的軍校。

  「不但開門迎敵,還襲擊裹挾了張鎮守使。」

  「千真萬確,卑下願以身家性命作保……」

  「太好了……」

  他心中狂喜的吼叫起來,這樣之前的戰線崩壞與現今的偷襲慘敗……一切的失敗和不利的可能性與結果,就有了一個順理成章的緣故和可以歸咎的對象了。

  只是滿肚子的心思,以及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就變成了一句。

  「來人備馬,我要去大元帥府面陳事宜……」

  「其中涉及重大幹系和事端……」

  「下令軍中禁口和戒嚴……只等我回來專門處置……」

  ……

  而在一片蕭條空寂的皇城大內。

  羽林孤兒出身的射聲軍左將,兼殿前都虞候張恭行,也略微恭敬的接過了一份附著上諭的樞密院文書。

  接到這份命令之後,他沒有更多的質疑和盤問,而是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排上更好的用場了,而不是在這裡變相監視和手尾一個小女孩。

  雖然對方有著一個嚴重名不符其實的天子之名。

  事實上,自從天子權威日墮以來,作為皇家最後的體面和排場,大內班直的規模和編制就在不斷的縮水,只剩下個他手下一個不滿員的散手班,與外殿站朝的若干執金吾一起,留在天子身邊輪流執事。

  平時實在是寡淡和無聊的很,特別是聽著城內城外廝殺連天的情況下,就更加是度日如年了。現在,總算可以被京營都尉的職責給替換下來了。

  「且不知城外戰局如何了……」

  他一邊交割著手中的引信和軍符,一邊信口詢問道。

  「可否給某說說看……」

  「情況委實有些不大好……」

  繼任的這位京營都尉,表情沉重的搖搖頭到。

  「城北的戰局一片糜爛。雖然軍中有所諱言和噤口。」

  「但在多日前南逆的淮軍投入戰場之後,就在沒有過捷報和好消息了……」

  「楊都管的所部已經退進成來了,而宿太尉的人馬,卻始終沒有消息……」

  「城中的疫情才剛剛壓下去,前日起東城之敵又發起攻戰了……」

  「北郭的安喜門和延光門一帶。已經往來廝殺成一片了……」

  「大內開始向外調集人馬了……」

  「那正是更要我輩去力挽狂瀾了……」

  張恭行語氣沉重的道。

  「唯有戳力赴死,三生報國了……」

  「說的也是……」

  對方低聲應承道,卻在眼中閃過那麼一絲憐憫和嘲諷的神情。

  「祝君武運昌隆……」

  「且蒙你吉言好了……」

  聽到這話,張恭行一般正經的臉上也擠出一絲笑容來。

  然後片刻之後,這位京營都尉就與天子身邊,負責管領清涼殿的中常侍,站在了一起交涉公務。

  只是他們討論的額話題,卻是與公務毫無干係的。

  「承慶樓和東華門,都已經換上了我的人……」

  「內杖庫和駕部局也已經安插妥當了……」

  「剩下殿中這幾十個內班,不管有多少時眼線和暗子,隨時都可以解決掉……」

  「關鍵是不要驚擾或是嚇到天子才是……」

  「現在最後的妨礙,是嘉宇門和西隔城的守軍。」

  「雖然已經被陸續調走了絕大多數,但是剩下的尚有兩三百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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