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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再回過頭來,安東方面也還有一些手尾要處理,雖然我暫時奈何不了國內躲在後方興風作浪的那些人,難道還解決不了那些被推出來的出頭鳥麼。

  我從來都不是寬宏大量的聖母黨,也無所謂什麼不得已和苦衷的內情。

  「那幾家諸侯的背景都找出來了麼呢……」

  中途停留的臨時小會上,我對著相關人員口述道。

  「既然,他們居然敢直接向國朝申訴所請……」

  「妄想通過國中的施壓來達成目的麼……」

  「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的信心和勇氣。」

  「又是如何生出這種不切實際的妄想和企圖……」

  「好教教他們怎麼做人,什麼叫做縣官不如現管的道理……」

  「讓馬統調從遼西的駐屯藩兵中,挑選出些可靠得力的人手來。」

  「最好是那種親眷族人都在淮東境內安置下來的背景……」

  「主上。」

  這時候第五平卻難得勸諫道。

  「此事是否正中某些人的下懷……」

  「須防得籍此大做文章的由頭……或是妨害本鎮的名聲。」

  「明白了,那就讓人幹的利落點……」

  我虛心接受道。

  最近事情接踵而至,又沒有辛稼軒他們在旁可以商量,因此不免有些過於自信膨脹過頭了。

  「一定要讓人一目了然,卻與我們牽扯不到任何一點干係好了……」

  不久之後海對面就傳來消息,安東東南部沿海的平州周藩、盾州的清藩,意州的竹藩等幾個小諸侯的本家居城,相繼被附近的流寇襲擊而幾近滅門,只剩下一群肝膽俱喪的婦孺。

  由此,幾個旁系分支的城主和邑令,頓然變得蠢蠢欲動起來,而陷入一場新的動亂和紛爭中去了。

  這樣剩下來的人,總算在一切驚悚和惶恐不安中,多少有所明白了,什麼叫做國朝遠在天邊,而淮東近在眼前,隨時可能用刀槍頂著脖子的道理。

  ……

  與此同時的膠東半島西北端。

  登州治下的蓬萊港也迎來了全新的一天。

  從一片白地上重建起來的蓬萊港,光是靠地理位置和回流的商舶,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已經超過密州的板橋港和濰州的海滄港、膠州的成山港,而一躍成為僅次於海州郁洲港的,淮東第二大港市和口岸。

  而淮東五大港埠的格局,也就此初見成型。

  再加上新羅全羅道東的羅津港,遼東半島南端的都里港,遼西錦州東海岸的連山港,滄州鹽山縣沿海的石牌港等,次一等的外圍港埠;

  幾乎將整個大渤海灣,到黃水洋南部的貿易線,和與東海三藩相關經濟活動、商業輻射圈,都被直接或是間接的囊括進來了。

  一身布衣與常人無異的劉民有,也在打量著熙熙攘攘的市面,卻是很有些恍若隔世的唏噓感觸。

  經歷了一系列的人生挫敗和折磨之後,讓原本看起來心寬體胖而頗為富態的他,已經憔然枯瘦形容大變的就連當初熟識他的人,也未必能夠認得出來了。

  「登州鎮已經重新復興了……」

  「但卻已非我當初的那個登州鎮了……」

  作為昔日登州鎮最有權勢的兩人之一,在他的眼光看來,其中的發展格局和前景,遠遠不止這淮東一隅乃至兩淮之地,甚至遠至東海三藩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除了奠基的時日尚短之外,在地盤與人口,縱深與緩衝等其他方面,更是遠超過當初名聲赫赫的登州鎮,而不能有所企及了;

  這樣一個存在,可並不是那麼好圖謀和對付的。

  然而,他這番被從不見天日的囹圄里被開釋出來,自然是想壓榨和利用他的最後一點價值,比如作為曾經登州布政使,在這些陸續回歸舊地的登萊移民的那點淵源。

  可正所謂一步走錯就全盤皆錯了,他最後的選擇不但害了他自己,也斷送了登州鎮的最後一點希望和努力。

  恐怕直到現在還有人對他的決定,耿耿於懷或是遺恨不已吧,相比之下,毅然帶人出奔而保全了最後一點種子的鄧柯山,不知道該用什麼面目去對待了。

  隨後進城之後的北軍,顯然並沒有履行承諾和擔保,繼續保全他們身家財產的覺悟。

  不擇手段的拷逼和搜掠這些登州城內的大戶商家乃至普通市民百姓,就成了他們懲以私慾的最大樂趣和犒賞了。

  因此一時之間,登州城的街頭巷尾幾乎變成了另一番的人間地獄;以至於最後北軍統帥奉命焚城而走時,被押解上路的各色居民戶口,已經不足本來的六七成了。

  然後又因為刻意忽略和管理不善,再加上酷暑難耐和饑渴,押送軍馬的拼命驅使和凌虐的,這些被強制遷走的鄧州戶口幾乎死了一路的累累屍骨,最後能夠苟延殘喘抵達洛都獻俘的,不過是本來的二三分。

  而作為這一件的間接始作俑者,劉民有他自己也沒有落得多少好下場,當他再也無法為那些北朝貴人,提供更多各色搜刮聚斂的手段和名目之後,就連最後一點表面上的善待和體面,都已經維持不住了。

  在各種宴席和社交場合上,把他當作了呼之即來喚之既去的戰利品,和肆意取樂、戲耍的對象;甚至還以給他續弦為名,塞了一個鴇母出身的婦人做他的夫人,然後時不時的把他趕出家門,雀占鳩巢的在他府上做那無遮的苟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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