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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到了大唐之世,偏安湖州的沈氏一門,就只能算是尋常的地方書香門第,小宦之家。

  但是在開元年間吳興沈氏的族中,卻又再度出了一位史稱「女中堯舜」的沈太后,這位閨名貞一,小名珍珠的太后,前半身可謂是跌宕起伏充滿了坎坷。

  以小門寒戶入選廣平王府的選侍身份,為尚且是皇太孫泰興帝看中,生下了長子兼後來的光宗天子,然後在安史之亂中隨長安陷沒而流落民間,直到多年後才經由梁公重新找回,相認於宮中。

  而後半生則是充滿某種傳奇和爭議的實際,在泰興帝中興時代積勞成疾身故後,她以太后身份輔佐三代朝政,而對內在龍武系繼續做大的格局下保扶皇權不墜,對外將那些各方臣下的野心與覬覦壓得死死的。

  又將正宮獨孤皇后的娘家,最古老的代北勛貴兼后妃世系獨孤氏一脈,給剪除殆盡。以惠妃之職而行攝皇后之事。

  然後又在有生之年,用陽謀手段迫使梁公不得不有所妥協,卸下家主和派閥首腦之任,轉交給自己的長子蓬萊公,自此遠走他鄉養老域外,而就此留下了南海與西國在法統上的隔閡和分裂。

  因此,關於這位沈太后也有一些相當乖離的非常之論,比如,泰興帝壯年之期的因病早亡,就與她脫不得干係的;

  又比如:她可以在泰興帝身故後,迅速把持宮闈的過程中,果斷將控制下的獨孤太后,暗中送給梁公受用;甚至是自己也一度親自上陣,而在內宮一同共效於飛,以確保梁公在帝統繼立中的態度和立場。

  為各種野史和軼聞,提供了無數的素材和想像力的來源。

  但正所謂福兮禍兮。正是因為這位「女中堯舜」在世時的手腕得力,將臣下壓抑的太狠,所以到了她身故之後,各方的反彈也是不可避免的造成了新一輪的皇權退縮。

  乃至,已經淡出龍武系首領位置,京畿梁氏的當代家主,被作為各方的利益代表而共推出來,取代了一貫傾向皇族的韋氏一族,開始逐步走上架空皇權的數代權臣之路。

  也開創了梁氏被稱為「無地藩主」「天下代攝」,以一宗兩脈長期垂拱天下的輝煌與再興時代。

  乙未之亂中,吳興沈氏也不可避免的遭到池魚之災,沈霍伊的祖上這一隻被迫出奔南下,而在嶺內重新落地生根,繁衍生息下去。

  故而,他算是南朝立國前最早一批北人黨的後裔,但是因為家中沒有什麼仕途顯赫的人物,只能靠祖上的些許餘澤和淵源,以行商與兩浙而保持一個小富之家。

  到了他這一隻就剩下殷實人家的水準,雖然父母早亡而姐姐出嫁在外;但是因為他修學用功而博聞強見,而在幾房親族的資助下,得以考拔進了京大的文學院;

  又認識了一些頗有出身來歷的同年,以入幕為條件獲得某種將來的許諾,眼看就要博得一個仕途的進身之階;自此改原名沈飛而叫霍伊,取義成就霍去病一般的功業,或是成為伊尹那般的絕代名臣。

  然後,畿內就爆發了影響深遠的清遠之變,不但沈氏一族經營的店鋪和茶山被毀於一旦,就連姐姐也成了寡婦;後來他家名下僅有的一點田土和房宅,也因為資不抵債而被人充公,再另行發賣。

  為了光大和振興門楣,正在修學當中的他,毅然中途輟學改而去投軍;結果那些正版資序的拱衛軍和五城防軍都沒有他的門路;最後就陰差陽錯的受人指點或是誤導,投在了新編練的龍州團左旗下。

  僅僅是因為按照對方的條件,他曾經在京大的出身來歷,可以獲得更多的安家費,而他那個帶著外甥女寡居在家的姐姐,也正是需要這麼一筆救急。

  隨後,才明白了自己居然投在了一隻海外藩自募的團練旗下,可惜後悔來不及了,形同賣斷若干年服役期限的文書已經簽下不可悔改了。

  只能硬著頭皮隨波逐流,作為一個全新建軍理念的新部隊,但凡是想他這樣有點文理和見識基礎的人,只要不是運氣不好在戰場掛掉的話,很容易就得到脫穎而出的機會,而一路節節提拔起來。

  又經過天南和安遠之徵的諸多戰事之後,才得以定下心來,老老實實在這裡,謀求更多的發展和前程,起碼多攢下一些薪餉和變現的斬獲,也能讓後方姐姐的日子過的好一些。

  因為姐姐在夫家飽受白眼和騷擾,而拒絕了進一步親上加親的要求,而被侵吞了亡夫的遺產趕回娘家來居住,卻發現已經沒有多少安身之地了。

  這個結果讓他及時憤怒又是悲涼,更是由此下定決心,將姐姐的下半輩子背負起來。

  然後,終於遇到了他夢寐以求的北伐和建功立業的機會,以第四營下副將的身份,輾轉數千里經過了許多事情和波折,最後才下定決心將姐姐接到淮東來安置,而就此死心塌地的在這裡謀取自己的人生價值。

  他現在是淮鎮的第六兵馬使;屬於僅次於那位鎮帥和四大統制官之下,六路直屬兵馬使和四州州兵馬使,兩州團練使,所構成的前沿序列和主戰部隊高層之一。

  因此,通常又被人尊稱為淮東十二將,不過其中只有五位直屬兵馬使和兩位州兵馬使,一位團練使在任,其餘的位置都暫時還暫空著。

  其中四位直屬兵馬使和一位州兵馬使,都是出自新軍右廂的老部隊裡,排名最靠前的幾個營主官,他亦是其中之一的典範和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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