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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籍著撫陵送葬的浩大儀仗隊伍的掩護,由內應的配合之下,在雜役和奴婢當中混入大量的死士和甲兵。

  當代藩主羅允孝為首的一干人等,隨著送葬隊伍,走出堅固厚實的城牆和眾多守軍的保護,又在放入梓宮的儀式當中,暫時離開了自己的親信和衛隊。

  帶著一眾家臣在梓廟邊上,做三七之日的結廬守孝之期,也就成了他動手反撲的機會。

  雖然已經是代藩主了,但羅允孝畢竟還是血氣方剛的少壯之期,身邊卻是離不得女人的;因此僅僅守廬兩天就已經耐不得寂寞了;然後乘勢送上侍奉之人為由,在別室私會暴起刺殺成重傷。

  然後以此為號,裡應外合一舉發動,以披甲持銳之兵強行攻入梓廟,由他親手斬下了被親信死黨試圖藏起來的羅允孝頭顱。

  而餘下亂竄突走的親信和家臣,也被包圍起來亂砍亂殺,因此,當事情結束之後,整座山陵都被血色所浸染了。

  而被屠戮的屍體,則堆滿了陵前的溝壑和河渠。

  而在被斬下高懸戳在槍尖的人頭面前。餘下大隊軍馬的士氣,猶如決堤之水狂瀉而潰。

  如喪考批的氣氛,迅速彌散在回歸沿途子城之中。那些城牆上的駐守藩軍,見之紛紛擅離職守,成群結隊的丟下兵器和旗幟,向著城裡跑去。

  這時候,他卻因為一個消息而面色陰沉下來。

  「為什麼要主動襲擊淮帥……」

  羅湛容不禁怒視著博羅會的代表。

  「我等之約,不過是稍微絆住其手腳……」

  「勿使其當場為意外之助力就好麼……」

  他最擔憂的是,這次的無端襲擊之後,無疑給了淮鎮一個名正言順介入,安東道羅藩內部紛爭的正當理由和理直氣壯的藉口。

  他甚至可以預見到,打著懲膺敵仇旗號的淮東軍,從東面和南面分作兩路一起殺過來的情景。

  用某種最惡劣的打算,對方雖然只是分出去十數代的遠宗,但至少也是姓羅的啊。

  「因為,此子實在太會因勢而起,把握機會了……」

  來人毫不猶豫的道。

  「君不見從東山城開始,勿論敵我的歷次圖謀,都幾是直接或是間接壞在他手中麼……」

  「這一次正好乘其勢弱孤立,一舉拿下而絕此後患……」

  「況且也不是刻意要其性命……」

  「只要能夠挾持在手中些許時日,令其麾下投鼠忌器不得妄動……」

  「待到大局塵埃落定之時,對方也就無可奈何了……」

  「君家,難道就不想拿回那些被割捨的利益麼……」

  「更何況我方在南邊,也不是沒有奧援和跟腳的……」

  「只消暫去了淮鎮的領頭之人……」

  「就自有相應擎制和羈絆的手段……施展的餘地……」

  「斷然不叫他輕易對遼東動兵的……」

  來人頓了頓繼續道。

  「再說了,所謂的滿萬不可敵的名頭……」

  「所仰仗的乃是火器之利和子藥充足……」

  「如今他只帶來了區區三營之兵,又被設計分走了大部……」

  「乃以敢死奇兵乘勢襲奪其駐地,毀棄囤積輜重……」

  「再以喪亂之眾徒耗其子藥殆盡……」

  「一亦失其火器之利後,餘下便不足憑仗了……」

  「大可挾眾寡之勢,徐圖炮製之……」

  「什麼羅剎軍、什麼殺人鬼,不過是以訛傳訛爾……」

  「又不是真的什麼三頭六臂的神魔、妖異。」

  「刀槍無眼之下,也是會受創流血,亡於非命的……」

  「只可惜了淑娘,數度險死還生之後,卻不得不犧牲在這裡……」

  來人自顧自得的道。

  「願她少受些苦,早得超生才是……」

  「真是豎子不足以謀也……」

  羅湛容只覺得自己都要被對方的一廂情願和理所當然給氣炸了。

  也第一次覺得,在安東道乃至東海三藩之間,攪擾風雲翻雲覆雨多年,而威名赫赫與昭著的博羅會,也不過時如此式的大失所望。

  或者說,習慣了躲在幕後玩弄陰謀的人,才會用一切都是陰謀的眼光,來看到所有的事務。

  但是他同樣也被逼到了毫無餘地的牆角,如果不能如願比較完整擒獲對方的話,那只怕他最後奪取了大權,也都要永無寧日甚至是不死不休的下場了。

  「我當親自帶兵前往……處分當場……」

  他當機立斷到,又對著博羅會的來人嚴詞警告道。

  「但在此之前,爾輩不要在多生事了……」

  「否則某拼了這個家主和前程不要,也當盡誅爾等……」

  現在還不是與他們翻臉的時候,但只要一旦條件成熟,他就會馬上把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只會在幕後指使陰謀的苟且之輩,給在本家連根拔起。

  然而,一個更大的噩耗傳來了。

  在亂戰和衝突當中,前羅湛基諸子和一干在世的兄弟,都已經被人屠戮殆盡了。

  他們死了之後,羅湛容就再沒有任何退路了,不能再用藩主的嫡裔,來玩撥亂反正再代行大權的把戲,也失去了本家可以藉助的大義名分。

  而需要用最根本的實力,去一個接一個的掃平和收服,那些自認為有資格追逐本家失鹿的,地方實力派中的分家宗望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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