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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還有一個問題,金氏在海陽城發起煩亂之後,又是哪來的餘力,還能去圍攻羅津港的駐軍,難道還有其他的勢力介入了。

  「已經點齊人馬,尚有來自金氏的藩兵一千二百四十一員,夫役一千九百七十人……當作如何處置……」

  楊再興再次請示道。

  「藩兵就地解除武裝,編入夫役中監管好了……」

  我當下決定到。

  「至於夫役暫時沿襲照舊,不過要與其他地方的人手混編起來……」

  「以十人一組的連座法,悉令相互監視和舉告,敢有失逃違逆者,抽五殺一……」

  雖然情況急轉直下,只是當初從洛都到淮東的上千里,毫無後援和接力的孤軍轉戰都過來了。

  這種突發的狀況,對於我的部隊雖然有所影響,卻是早已經過了那種,一聽說後路受到威脅,就不戰自潰的初級階段了。

  畢竟,經過一路的征戰和搜刮,糧草和人手還算充足,就算留在原地也可以支持較長的一段時間。

  只是當我決定回師的時候,那些隨軍的數千藩兵之中,不可避免的因為某種人為散步的謠言和風聞,出現了不同規模的逃亡和騷動,但隨後就被嚴厲的鎮壓下去。

  那些逃亡的藩兵,也被馬隊給一個不漏的捉回來,然後剝光放在雪地里,用馬拖拉到死。於是在恐怖和強權的威脅下,狂瀉的士氣和秩序,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大多數人的身上。

  只是臨陣的具體戰鬥力和意志,就不太好說了。所謂的雜流部隊就是這麼麻煩的說。

  ……

  德津郡,海陽城。

  在城中發出的巨大喧鬧聲,就算是被幽禁起來的金哲,也能在昏暗的內室里聽的一清二楚。

  隨著喧囂和聲浪,一陣大過一陣,他的心情也在猛然的下沉,直墜往某種絕望的深淵之中。

  本以為自己的遭遇,只是金氏內部權力紛爭,為了當家的主導權而排除異己而已。但卻沒想到以老父為首的那些族人,居然所圖更大,竟然打算對駐留在城中的那些淮東軍下手,而直接在居城裡開戰了。

  究竟是如何的利令智昏在驅使他們,又是怎樣的天大好處蒙蔽了眼睛,才能讓剛剛蒙受了援手之恩,才從覆亡的厄運中擺脫出來的金氏,就迫不及待的翻臉成仇,對付起一貫通貿往來的潛在盟助啊。

  雖然在家族之中對於金氏藩,變相受制於人的現狀,不乏異己之見或是有頗有微辭,和抵制外來的暗中非議,但金哲都以為這不過是某種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泛泛而言。

  卻沒想到一貫保守穩健的老父,居然也有這種明顯不切實際的想念和企圖,並且因此付諸了實踐。

  他們難道不知道,現今的金氏藩固然是因為實力受損,而不得不需要倚仗外力,才能聊以自保。但相對於別郡那些破家滅門而言的諸侯分藩,卻也是前所未有的,籍以壯大和擴張影響的天賜機遇。

  淮東軍畢竟是外來者,想要有效掌握和影響新羅地方,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就必須依靠倚靠某個本土勢力作為代理和過渡。

  因此,金氏只要扮演好淮東軍的協力者,用有限的投入和盡心的幫助,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圖謀的這些東西,乃至成為全羅道的諸藩之首,而入主全州府。

  但這一切都毀了,就因為某個莫名其妙不願受制於人的理由,和「自家事自決」之類頗為熱血的口號煽動。

  而持續不斷的喧譁和呼喝聲,也意味著久戰不下而陷入,某種僵持或是膠著的事實。無論是那一邊的上風,都代表著與淮鎮越發越深重的仇怨,以及那些金氏兒郎的無謂流血和犧牲。

  至於地處沿海的金氏,在暴怒的淮鎮全力報復之下,還有什麼將來可言麼,光是全羅道內的那隻淮東軍,在後路斷絕的全力反撲之下,還有誰能夠阻擋他們。

  別人或許還可以丟下領地人口,退逃到內陸去暫避其鋒,但是長期依仗海茂之利和魚鹽所獲的金氏藩,在失去了沿海的根基之後,難道要舉族去過那種寄人籬下,仰仗鼻息的附庸生涯嗎。

  而且,沒有了足夠自保的能力,有時候就連附庸身份和基本的家名,都欲保全而不可得了。

  畢竟,誰知道那些內陸的諸侯,在「滿萬不可敵」的威脅面前,會不會乘機吧金氏一族,跑出去作為平息事態的賠禮。

  誰又會放心,自己手下有一群背信棄義之徒,不會再次重蹈覆轍。

  這一刻他頭腦無比的思慮清明,也就格外的絕望和悲觀了。

  ……

  而在羅津港,依舊戰火如荼,廝殺叫喊聲蔓延在,滿地的廢墟殘垣之中。

  「將所有的夫役和輔兵,都武裝起來……」

  宋公明親手抬銃,擊殺了敵軍中的一名旗手,一邊大喊道。

  「只要守住這兒,就有源源不斷的後援……」

  「還有前方回師的人馬,也在指望著我們……」

  「有我無敵……戰死勿退……」

  雖然作為駐留當地的防戍營,他所轄的鄆城營也只有九百人正編,再加上雜七雜八的輔卒和受過訓練的水夫船工什麼的,堪堪達到一千五百多人。

  所幸港區之內,存放了大批足以將他們武裝到牙齒的火器和軍械,以及因為過於沉重,而被暫時留在港區的十數門重炮,還有港外三條水營戰船,提供的間歇炮火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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