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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通過婆羅洲會館的渠道,在呂宋州當地繼續保持著大量業務往來而已,逢年過節派人送份賀儀,保持著最基本的親戚禮數而已。

  因為我的母親,乃是前代楚氏家主的嫡親女兒,因此,在嚴格意義上我可以叫聲阿舅,只是他的自我介紹,則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工部虞衡司的主事。

  虞衡司掌製造、收發各種官用器物,主管度量衡及鑄錢的規格,與宮內省的內造局,將作監的中校署,軍器監的南北司,合成四大造。

  其中將作監的中校署,掌供舟軍、兵械、雜器,軍器監的各級都作院掌造兵器、旗幟、戎帳、什物。

  因此,他代誰人前來傳話,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那些在四大造的體系下,相互聯姻攀結,而形成盤根錯節關係的軍工世家們,他們終於坐不住了麼。

  在他們的利益聯盟之下,至少直接把持和間接壟斷了,國朝四成以上的官造事業和七成左右的軍工營造。

  在這個隱性的聯盟中,至少有十數萬匠人、工役的生計和相應的外圍商家,直接或是間接的仰仗他們。因此,雖然在朝中的普遍品階不高,且不怎麼富有名聲,但在相應的領域內,卻是根深蒂固的影響力和排他性的效果。

  幾乎任何進入這個行當的新成員,都要獲得他們的集體許可和認同,並且提供相應的利益輸送,才能行事不受擎制,不然很快就會因為各種層出不窮的意外和阻撓,而迅速破產,最終為其所瓜分。

  就算你有強大的背景,也架不住屢出次品而成本居高不下,最終賠錢陪的難以為繼,就自然不得不退出這個領域了。

  當年就任軍造總監的顏公,總署這些部門時,想要革新汰弊有所作為,只是大刀闊斧的懲辦了幾個窩案,減少了一些過手的環節和流程上的亢余,就被人瘋狂的彈劾和舉告。

  就算有前代幕府之主的信任與支持,但還是在強行推行了部分改制之後,在某種顧全大局為名的決定下,付出了去職轉任京大的代價。

  因此,他對於我家在這個體制外,另闢蹊徑的做法,頗有興趣也暗中扶持不少,也算是某種積年怨念和變相的反彈了。

  畢竟與對方的實力嚴重不對等,要是只是利益輸送作為妥協的話,對我來說倒也無妨並不是不可以考慮的。

  只是當初對方之中,很有些人看不上我家鼓搗的這點東西,也不屑於和我家這個半途搞起來的野路子交涉和溝通。

  因此,很是用了些下作的手段,又被破壞了反擊回去,然後又在官面上使絆子和做手腳,甚至在北伐的軍前弄手段,於是一來二去,就自然撕破了麵皮。

  然在北伐失利之後,傳統的軍工產業,也因此遭受了相當慘痛的損失和打擊,特別是火器製造的領域,在我的火銃部隊的對照下,被軍前各種詬病和怨聲載道。也成為國朝高層決心大力整頓的方向。

  因此,不得不做出一副求新革變的態度來,但是這偌大一個產業體系多年運轉,所形成的慣性和,其實那麼好轉頭和調整過來的,再加上火器製造業在傳統的成本控制上居高不下。

  因此,不免又動了歪心思,想要直接排除,表現卓異的競爭者,奪取本家的產業和技術,來獲得某種寰轉之機,結果就有了鼓動和附和澄海公世子,出頭謀奪羅氏的舉動。

  結果,天有不測之風雲,我沒死在中原,還為國朝占下一片飛地來,於是他們的謀劃,都成了泡影。

  教唆和鼓動澄海公的繼承人,被關進了宗正寺這筆帳,澄海公本人可不會輕輕放過的,作為四大公家之一的體面和尊嚴,他也毫無理由放過相關的人等。

  雖然這些軍工世家,在相應的領域很是牛逼,但在朝堂上還是沒法和一個公室之家,相較長短的,一度被逼迫清算的很有些焦頭爛額的。

  這也是我在顏公那裡獲得的消息來源之一,他雖然已經退養有年,但是回到廣府之後,還是可以找到不少故舊和渠道的。

  特別是在當初天南州的平亂中,居然有人乘兵亂,想要襲擊屠滅他滿門的情況下,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多幕後的追溯。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我迅速膨脹的軍前勢力。麾下的武裝力量雖然不能公然拿來,直接對付國中的對頭,但是指使一些層出不窮的北地亡命,總是會令人忌憚不已。

  雖然我沒法撬動整個軍工產業體系,但是派人暗中清除和追殺,少數幾個幕後主使者,卻是不成問題的。

  特別是對方主動破壞了,廣府潛在的遊戲規則,因此作為我的報復手段,只要不被當面抓住,就算是在不知情的情況,可以一直持續下去,子子孫孫無窮匱也。

  因而才有了這一次托請之舉,只是按照我的想法,他們的反應也太遲鈍了,過了這麼久才有所反應。

  作為托請楚氏輾轉傳話的條件和誠意,對方願意將幾家破產的作坊、工場,連同官家許可牌照一起,低價轉手給我家。

  「也不過時如此啊……」

  會見結束後,謎樣生物從帳幕後面走了出來。

  「姚氏、宏氏、關氏還有五峰號……」

  「都是擺在檯面上的東西……」

  「需要的時候,也是可以輕易放棄掉的……」

  「還牽涉不到他們的底蘊里去……」

  「這個求和共存的誠意,還有待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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