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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我原本屬於小守臣資序的歸德軍軍使,轉為守臣資序中游的天平軍軍使;權濟東觀察使轉,北面防禦都指揮使職分不變,只是從濟水變成了黃河流經的數州。

  辛稼軒轉任天平軍副使,加鄆州刺史,陸務觀加鄆州長史,趙隆加濟州提刑事,當然都是戰地給授的權制官。

  原本僅設半軍之編的游擊軍,也升格為正設八營的標準軍編,當然人員所缺就得我自己想辦法籌全了。

  這樣看來,起碼帥司里還是有明白事理的人,還沒有昏聵到,拍腦門決定空降個老資格過來,就能接掌全部指揮權的地步,或者說沒有因為病急亂投醫,而分不清楚狀況和輕重緩急的地步。

  如此情況下,我倒是不好厚顏無恥的當著來使的面,繼續獅子大開口了,只好遞出擬好的後續意向後,拔營進發了。

  從齊州到兗州,一馬平川,道路也頗為順暢,因此僅僅一天一夜之後,我的前沿就有所反饋了。

  「先哨的馬隊,有一部分沒有如期歸還……」

  我哦了一聲,轉頭過來。

  「是那個方位的……」

  因為各只部伍的加入,連帶我麾下支派的騎兵,也達到了千餘人,單獨被抽出來,臨時歸做一部,作為南朝相對寶貴的騎兵,這點數量很難在正面戰場上起到什麼決定性的作用。

  因此大多數情況下,我是把他們當作不怎麼合格的外圍游哨來使用的。

  有事時輪流散出去,充作大軍的外圍警戒,可以將警哨的活動半徑擴大到兩三里之內,或是針對性的前出五到十里以內的預警和巡偵。

  從不指望其戰鬥力,只要能夠在遇敵或是,提供某種前期的預警距離和準備時間就夠了。屬於某種以數量取代質量的臨時措施。

  ……

  徐州彭城的帥司,已經陷入某種紛繁忙碌之中,各種武吏文員奔走如織,人人倉促於色,似乎連北邊吹過來的冷風裡,也帶上了兵戈肅殺的味道。

  「神機軍何在……」

  「讓剩餘的神機軍頂上去……」

  「他們不是善守也能攻堅麼……」

  「把營壘給我立在運河邊上……多少能起到些用處吧……」

  「在把新軍右廂再派上去……」

  「不要和我抱怨辛苦和傷亡……」

  「無論是要人要馬,帥司都可以給他補全……」

  「就是不要停下阻擊,讓北兵從容前進……」

  「可用輔兵資序,來補足護軍三衛否……」

  「不若將夫役皆武裝起來再說……」

  「不可,這是自亂陣腳的取禍之道……」

  「再次給我確認,游擊軍所部,已然到了那裡了……」

  最後這個聲音,也是被反覆提及最多的。

  從徐州到兗州,地處淮北到河南的大平原上,除了幾條大小水系外,地形上幾乎鮮有阻礙,因此只能依託現成的大小城邑,進行有限的要點防禦。

  也正是適合大型兵團進行決戰的戰場,至少數萬河北兵正在逼近徐州的帥司所駐。

  要是能夠及時撤退,暫避其鋒芒,問題除了帥司作為軍前最高指揮協調機構,不可輕移的政治和軍事象徵外,徐州還是總樞紐和大方後的所在,卻也是不可以輕易放棄。

  為了維持支撐下一波的攻勢,而後方大本營發動全力,從海陸而來堆積在當地的物資,數不勝數,卻是沒法一下子撤到更後方去的。

  偏偏因為突發的狀況,救援汴州這個要點,帥司手中的大部分機動兵力,都被調到了西面,所以一時間號稱兵強馬壯第一的東南路前沿軍行司,居然陷入了某種捉襟見肘的窘境之中。

  只要在外的游擊軍這支人馬能夠及時趕到,就算什麼都不做,純粹打醬油,也是一種有力的威懾和牽制了。

  只消令河北兵不敢妄動,或者沒法拿出全力來突入徐州境內,自然就有將糜爛的戰事拖延下去的轉機。

  無論是從後方的淮南一線調集增援,或是從汴州軍前歸還部分建制,都有把握這一大部冒險突入的河北軍,給包夾擊退或是挫敗,乃至大破或是全殲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這隻聚集了外圍游離兵力的部隊,就成了某個不可或缺的關鍵,連帶之前擅自東進之舉,也成了某種意料之外的所得。

  想到這裡,這些自詡老謀深算,或是的帥臣們,也不免有些糾結異常。

  弄到最後,事關東南路大軍後方,成敗存亡的關鍵,還是得靠這麼一隻被長久邊緣化的偏師,具體的出力和表現來維繫著。

  但是一時的臉面和情節,終究是比不過帥司在徐州一地的安危得失,自然一切都是以安然渡過眼前這個危機,為最高的優先。

  因此,只消不是太過離譜和奇葩的要求,都可以先捏著鼻子應承下來再說。

  相比之下,那位提出的要求,雖然有些令人意外,但卻還距離最低的心理底線上有些距離呢。

  有人鬆了口氣,對方總算是個可以交涉明理的,然後順便提出是不是該稍稍反省,之前安慰蔡候在位時,有些獨斷專行的針對性舉措,以至於將這麼一隻戰力,白白浪費在無關緊要的地方,畢竟,能夠正面硬憾優勢於己北兵的部伍,可不算多啊;

  有人卻覺得略微遺憾起來,這位居然忍得住這種誘惑,這可能對于帥司予取予求的唯一機會了,當然了,要是他表現出某種貪得無厭的一面,那是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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