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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才不是什麼可疑人等……」
被按倒的人中,有聲音吼道。
「我是找人回去的……順道向將軍示警的……」
另一個聲音道。
「等等,你說什麼,示警?」
我微微皺起眉頭。
「你認識我麼……」
「新軍第七將在觀閱上的英姿,某家有幸見過一回……」
我心中愈加疑惑了。
「那你又能知曉什麼內情……著實說來。」
「說起來實在懺愧……只是情急之下,不小心入了人家的套而已……」
他嘆息道。
按照他自己的說辭,無非就是他這些軍中兄弟閒賦在家,有人找上門僱請他們干一樁營生,只需要在某個私家碼頭,製造一場混亂而已。
然後他自覺有些不妥,回絕之後又去打探,發現中人已經被滅口在家中,然後急匆匆的趕過來,阻止另外幾個已經決定受僱行事的人,然後就撞上了這場刺殺的是非。
「某家張憲,曾效力與天武軍左衛第四營,添為副指揮……」
「你叫張憲?」
我驚訝莫名道。
「正是,貴軍的辛副將,與我有過一面之緣,或許可以證明所言之事……」
我面不改色,心中卻有些凌亂了,又一個歷史名人,就這麼送到我面起來了。
作為另一個時空位面中,那位千古奇冤滿江紅的頭號大將兼女婿,張憲沒有那麼牛逼,但是好歹也是數次北伐中原的抗金名將之一。
在被趙構君臣作為所謂謀反案的主謀,和岳雲一起秘密處死之前,已經是官拜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閬州觀察使、高陽關路馬步軍副都總管的遮奢人物。
但是在這個時空,但現在只是個落魄潦倒的失業軍人而已。
這時不登用,還更待何時。本著有錯殺,沒放過的原則,哪怕只是同名的巧合,也沒有關係啊。
「說出你的怨望,和我簽下契約,做一個光榮的馬猴燒酒吧。」
我腦中頓時浮出這樣的台詞來,然後話到口邊被重新忍了下來。
「還有幾個弟兄割捨不下,也算是老行伍。」
他還在繼續道。
「還請將軍高抬貴手,寬讓一二。」
「這怎麼可以……」
一個聲音喊道。
「都是我老牛的錯。」
「閉嘴,牛皋……」
名為張憲的猛然磚頭呵斥道。
「納尼,你叫牛皋?」
我猛然轉過頭去,盯著這個說話的人,他生的粗壯臉盤,身材孔武有力,只是氣色有些灰敗,嘴角還掛著血跡。
「正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牛皋在此,有什麼處置儘管沖我來……」
「是我攬上這灘是非,將張頭兒他們牽扯進來的。」
「但凡一應罪責,都自由我擔待。」
「你一人擔待得起麼……」
我玩味的笑笑。
「在朝廷的出征之期,刺殺領軍大將的潑天大罪,可是那麼好善的麼……」
「不要說你們這些人,就算是昔日的老部伍,不管職銜多高,身居何位,也要窮究到底的。」
我一點點加碼道。
「事關國朝大業,少不得要牽扯無數的……」
看著名為牛皋的壯漢,臉色變換著紅了又青,青了又白,白了又灰,饒是有趣的很。
「那就請您給個恩典罷。」
張憲打斷道。
「我輩識人不明,這條賤命就且拿去……」
「但要我因此無端攀污他人,委實做不到……」
他似乎是誤會了什麼,有些激動到。
「還請將軍勿做他想了。僅憑處置好了……」
話畢,他直挺挺做出一副閉目待死的樣子。
「我要你們的命做什麼。」
我笑了起來。
「殺了你也沒法能消氣,或是找出幕後的罪魁禍首……」
「再說死人身上,我能得到什麼補償麼。」
「所以……」
我聽到牛皋鼻子裡呼吸沉重的了一聲。
「你不是說你們都是老行伍嗎……」
「那還是繼續活著給我賣命,用餘生來校贖償還好了。」
「如果你不想下大獄被被嚴刑拷打,逼問出所謂的幕後指使的話……」
「那就馬上跟著我走。」
「走,去哪裡……」
名為張憲的男子驚疑道。
「當然是去軍前給我賣命了,反正我正要出征北上……」
「且編到本軍的輜重隊裡去以觀後效吧。」
我揮了揮手,讓人將他們帶走,看著他們離去時有些震驚、糾結、擔憂、茫然,最後還有點如釋重負輕鬆的複雜表情,別提多精彩了。
這算是失之桑榆收之東籬麼的禍福相依麼,登用一個張憲,還送一個牛皋?
雖然小說演藝里很有些,諸如「兀朮氣死。牛皋笑死」之類藝術再創造的段子,但是現實歷史中也算是個文武雙全,帥臣一方牛人了,據說被毒殺臨終時還顧念:「所恨南北通和,不以馬革裹屍,顧死牖下耳」……
難道這是我要搶那位滿江紅戲份和角色的節奏。隨即我趕緊呸呸有聲的,將這一點不怎麼吉利的想法,給丟到一邊去。
「歷史人物收藏成就+2」,「疑似金槍將張憲,猛先鋒牛皋人物卡到手」,虛空中的恍然數據閃過之後,我已經暫時將刺殺的威脅拋之腦後,迫不及待想將這個結果,和謎樣生物分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