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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像這類,因為遠離航道等各種原因,依舊保持恆古以來原始蠻荒的海島,依舊占據了很大的比例。

  就算是那些位於航道上的島嶼,很多也僅僅是一個港口式的聚居點,或是僅僅是臨時避風處、小漁村之類的格局。

  主要的城市和商業活動,還是習慣聚集在大陸沿岸。

  就算是我本家出身羅藩所在的西婆羅洲,號稱國人開拓最早的區域之一,在靠近內陸山脈間亦有大片還未征服的山林莽荒之地和生活其中的土生野人。

  這也為那些海賊或是走私販子,提供了某種出沒和藏身的廣闊空間和便利,當然,他們的臨時據點和藏身處,也不可能距離正常航道太遠,不然光是生存成本就太高了。

  這裡顯然就是一處,然後我在原地等來了另一艘大船匯合,然後派人登岸,在野草和矮樹掩蓋的洞穴里,取回了十幾箱粗融的金銀錠和其他的財物。

  然後,我順手藉助充沛的人力稍作布置,在島上留下一些東西,相信下一個來到這座島上的人,會遇到一連串的意外「驚喜」的。

  接下來的日子,就平淡無奇,在沒有遇到什麼風波了,然後就是擠牙膏一般的反繁複盤問和聆聽,那隻老螃蟹所知道關於南海十三郎的每一個細節和日常片段,然後與那些俘虜考逼的口供相互對照。

  如果回答錯誤或者有所偏差,那就只有一個結果,被割開手腳的血管,用繩子拖在船後的尾跡里,聞到血腥而來的不只有鯊魚,還有許多同樣是食肉類的魚群。

  當然,這種這麼充滿海上男兒風格和范兒的手段,是老螃蟹給出的主意,他視乎以幾塊的速度和效率,適應了這種身份上轉變,倒讓我有些不這麼踏實起來。

  數日之後已經是天南的海岸線上,那標誌性的燈塔在望,士兵們的心情也變得激盪起來,紛紛湧出艙房,擠到船頭上去。

  我親自與正在當地的善留副使甘權會面之後,才知道了這些日子以來發生許多事情。

  比如我走後天南再度有所反覆,魏晨親自帶兵掃蕩和鎮壓了好些匪類,以及和他們勾結的豪族大戶什麼的,以連做法殺的人頭滾滾,才平息下來。

  朝廷有意在當地增設數個府兵,以加強對地方的直接管控,府兵照例要給就地授世田,作為口分糧和自備兵甲的用度,而討你軍的將士,無意識最優先的資格,於是這個消息再次成為某種官軍內部爭搶的資源。

  此外,還有我以婆羅洲會館的名義,在天南當地招募的青壯勞力,也有數千人之眾,主要集中在安關鎮附近一帶,圈占或是大家買入的田莊、種植園裡,雖然時間尚短還沒有像樣的產出,但已然有些是我的一個分基地的雛形。

  這樣我除了婆羅洲的本藩和夷洲的雞籠山外,又多了一個相對穩定的原料物資來源地,手上的人力資源也變得寬裕起來。

  然後是地方平靖後,朝廷派來的履任官吏,也終於不再「抱病在身」或者舟車身體虛弱,水土不服什麼的,開始摩拳擦掌的打算大幹一場,畢竟好些人都是花了大代價,才從廣府謀到這些職位,有人甚至因此向豪商或是海客舉債,以預期的利益換取,各種打通門路和到任後的花銷,因此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要,連本帶息變本加厲的要收回來了。

  然後於是乎,他們親隨雇員,與軍方的善留司,在地方上各種摩擦和爭權。讓原本有些貌合神離的善留司諸位大人,男的同仇敵愾的聯手取來,很是給了這些貪得無厭,有不曉事理之輩,幾番響亮的教訓和挫折。

  正所謂,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樂無窮,實在沒有功夫和心思管我在安遠州那點破事。

  因而,作為我格外關心的事情,那份招還令的背後因由,卻是來自廣府方面的授意,因此我們上岸稍作停留,放鬆了一天一夜,補充了食水用品,又馬不停蹄的再度出發了。

  不過士兵們卻沒有什麼怨言,反而有些情緒高漲,因為這次可以直接回家了。轉道回城的船隊又壯大了許多,卸下部分來自安遠州的物產,換成天南當地的特產,一些在當地活躍婆羅洲會館名下的商人,也將隨我們一同返回廣府。

  一些本地的船商,聽說了我們在海上的遭遇,並親眼見到那些被吊死在港區碼頭上空的俘虜後,也紛紛加入我們的行程。要知道在丹戎(馬來半島)到天南(越南南端)之間,名為小泰羅海的海域,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海賊的消息了。

  萬帆林立,展幅連雲,還是那個熟悉的繁花之都,各種奢靡富麗依舊,不過我們重新的心情和感受,卻已經發生了某種顯而易見的微妙變化。

  這麼一大支船隊浩浩蕩蕩的進港,在來自岸上水客、船工的一一分流和引導下,轉眼如同宣洩過後的退潮一般,轉眼就剩下我們原本的幾隻。

  徑直穿過擁堵而繁忙的水道,在各種見怪不怪的無動於衷,或是驚異好奇的各種注目下,幾條滿載兵員的大船,靠上了海兵隊駐紮的水師碼頭,因為廣府作為京畿要地的緣故,運載兵員進港的船隻,只能在特定的區域上岸。

  並接受來自兵部相關人員的查驗點卯,解除兵仗和輜重另行裝運,然後分乘若干的徒手隊,在隊官的帶領下,返回駐地。因為不是正式的班師,只是例行的調遣招還。

  因此沒有多餘的儀式和慶典活動,也沒有在城區遊街享受士民夾道圍觀歡呼的待遇,只是讓海兵隊的軍容直,演奏了一段《常平升》,算是某種程度上的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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