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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盤炒三花,腰子,肝片和腸花,用炸透的蔥油炒在一起,可謂是香脆爽口。再來點下江特有糯稻釀製的五年小燒,在這戰地上,可謂由來不易的享受。

  來到陣前大軍中的生活,就沒有在後方那麼逍遙自在了,所謂眾目睽睽之下,各個營地之間的出入行進,也是管制森嚴,沒法像安關鎮那樣,可以明目張胆的干私活什麼的。

  想繼續聯絡友軍拓展生意,也只能偷偷的進行。

  好在,各路隨軍而來天南地北的商旅,在營地後方,自發聚集成一個大市場,幾乎什麼都有的買賣,呈現出某種短暫而畸形的繁榮。

  我也派駐了一批人在那裡,以錢水寧和鄭艇為主。錢水寧主要是負責帶隊,宣傳和推銷一些本家的產品,以及婆羅洲會館的特色商品。

  比如我家特產的軍用口糧,炒麵餅和各色罐頭什麼的,原本只是供應海兵隊和少量船團。現在正好乘機對這些官軍的陸師,來進行變相推介和分銷,以打開某個突破口。

  作為南朝傳統的軍需產業規模極其龐大,箇中利益盤根錯節,等閒人是插手不進去的,我目前也就在獨立性稍好的東南招討行司,有所成果而已。

  然後按照婆羅洲人為主的商團建議,代為買入一些當地特產,主要是玉料、香藥之類,附加價值高,分量輕的土貨,從江上裝船運出海去。

  而鄭艇則做的是老本行,相比之下,他真心是更加的如魚得水,短短時間內,經他手上發賣和轉運出去的,就有數百口人,主要是通過他自己的渠道,賣給那些遠藩邊州的代理人,去做開拓,其中也包括了部分婆羅洲當地的藩領。

  為此,辛稼軒也勸諫了我,此舉有傷天和,會折損人品,影響清譽什麼的,為此我納諫如流,然後回頭交代鄭艇,做得更隱蔽些。

  畢竟,靠他的個人意氣和道德潔癖,是無法改變整個大勢的,至少經我們手的交易出去的戶口,結局會其他人比好一些。

  做受監管的開拓民,總比賣到番邦土王家為奴,或是黑心礦場礦山去這輩子不見幾次太陽的好,是否埋骨他鄉另說,至少這些需要人口開拓的遠藩邊州,至少對可以溝通的前國人,待遇和態度會好一些,也不會輕易拿去消耗掉。

  這也是我力所能及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畢竟我們也不是跑到戰地來,專干與大家唱反調的慈善事業的。

  因為有後方的收益和來源,所以我也能時不時給軍將們加加餐,或是自己偷偷開點小灶,自娛自樂什麼的。

  「敵襲……」

  「敵襲……」

  此起彼伏的叫喊聲,一個比一個慌亂。

  「真見了鬼了……」

  我丟下碗筷,跑出帳子來,站到高處,就見城牆方向已經是煙塵滾滾。

  「明明這裡不是進攻的方向啊……」

  我低聲嘀咕著。

  圍城的營地里被開水澆過一般的騷動沸騰,明明敵人還沒靠近,就已經出現了相當多慌亂的身影,顯然是對於城中的突襲,缺乏足夠的心理準備。

  或者說比較精銳的部隊,都被抽調去其他方向,去做重點突破去了,留在這裡的部隊,質量和數量上都差了一個檔次。

  隨著那片煙塵的迅速靠近,我這才真正見識到,什麼叫馬踏聯營,那些從營寨中拼命射箭或是聚集起來阻截的官軍,幾乎沒有一合之敵,就被擊破打散。

  這些來自城中的突襲騎兵,體現出某種久於戰陣的精湛騎術,他們如同馬術舞步一般的動作,提馬越過一個個障礙,穿過一處處看起來狹窄的之所,幾乎沒有能夠造成足夠的妨礙。

  如同流淌過大地的山溪湧泉,奔流四散又聚合成股,幾乎沒有任何事物能夠阻礙他們。

  這才是精銳鐵騎吧,這才是真正的馬戰技藝吧,見他們精準的將一個個火罐,或是其他燃燒物,丟在那些營帳之中,像是煙燻的老鼠一樣,將潛藏的官軍驅趕開來,或是阻隔在外。

  可惜我讚嘆不出來,因為那些在營盤之間被驅殺的雞飛狗跳,狼奔鼠竄的,可都是我的友軍啊,並且目標相當堅定的,向我這裡逼近過來。

  你妹啊,傻子也能看出對方的目標是這處土台,我高聲喝道。

  「擂鼓,備戰……」

  幾個呼吸後,我身後這才響起撕心裂肺的鼓號聲,然後是軍官們喝令聲。

  「矛隊,上前迎敵……」

  「白兵隊掩護兩翼……」

  「射生隊先發,銃隊準備……」

  這一會兒功夫,那些騎兵已經從到了數百步前,突然連人倒下十幾匹,卻是站在最前排的射聲隊已經開始發威了,可惜經驗稍缺發射了早了些,僅有小半命中目標,然後這些騎兵開始下馬,接著驅趕馬匹的掩護,擋住大部分再發的箭矢,留下一堆馬屍迅速逼上前來。

  我卻忍不住咒罵起來,不在乎戰馬,這意味這我們面對的是一隻,已經夏鼎決心有去無回的敢死部隊。

  兩隻射聲隊幾乎不用號令,就向後狂奔而逃,有幾個反應稍慢的落後,就被這些敵軍給追上砍倒掩沒,所幸他們的目標是土台,並沒有過多的理會逃散的射聲隊。

  乘著射生隊牽制和騷擾的前奏,按照操條,正在土台上的三隊銃兵們,在堆築半人高的掩體前,分作前蹲後立兩列長隊,開始備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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