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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駐守土台之上的,這部神機軍的主官姓郭,官拜副都虞侯,乃是上五軍老士官特進的出身,人稱郭副都,雖然不大看得上我們這部,卻也不會刻意做些什麼,只是給指明一個警戒和活動範圍,交代了些注意事項,就對我們不管不問了。

  但絲毫不防礙著我,派人湊上去以幫忙為名,乘機耳濡目染的了解一些,這個時代關於火炮使用的技巧和經驗。

  聚集在這座土台上的,隸屬於神機軍未滿編的第七營兩隻炮團,配備的都是些千斤以上,名為「雲雷」的攻城大炮,取義發炮聲如雲中滾雷一般。

  作為國朝重器的特殊軍種——神機軍所屬的營官,都是高配的都虞侯銜,下領三團,團官以實授旅帥職事,御戎副尉的軍銜;管轄著五門六寸長管前裝炮,十一輛輸送輜重、載員的四輪炮車;正副七個炮組,每組一十。以旗手兼十長一人,操炮手兼觀測校隊兩人,配藥裝填清膛雜務的輔兵四人,弩手兼遮護牌手三人。

  作為支持炮隊的畜力,通常還會配給,代步兼傳信的乘馬一到三匹,用作輪替的挽馬五到七匹,以加強炮組的行軍能力。

  另有馬夫、木工、小金工等雜役一隊,以維護管理配屬的炮車和牲畜,雖然不具甲,但是全員配有橫刀,在野外聊以自衛。雖然是分量十足的前裝火炮,但是據說在最熟練的操炮手的協力下,每一分鐘達到兩三發的效率。

  據說缺少的第三團,配備另一種名為「憾山」的十寸粗短管炮,曲射的彈丸攻堅起來甚有威力。但是分量實在太重了,需要至少四匹馬拉的專門炮車,而且對道路承重很是挑剔,因此只能在硬化過的道路上慢慢跋涉。

  儘管如此,六寸管徑的前裝炮「雲雷」,也可以對守軍構成足夠的實質威脅和心理壓力了,偶然被擊中一處,就是城磚碎石夾雜著躲在後面的人類肢體,紅灰相間的飛濺在空中,構成一種殘酷的美。

  再加上日常神機軍還有一些配合炮隊的從屬編制:

  比如那些馬馱或是單持的,射程既短且近的彈射器、手抄的皮炮或是兩人抬的木炮、架在馬背上的旋風炮、單人手持的發火箭、兩人推著行進的火巢車、以及粗裝填的擲火瓶等輕裝火器相互配合好的話,足以形成一輪嚴密的火力覆蓋。

  因此每個炮隊通常還會臨時配屬若干數量使用爆裂火器的擲彈兵,不過這些配屬都被抽調走了去加強其他方向的攻勢,只留下沉重而不便移動的六寸炮組。

  作為炮壘的土台也是專門夯制過的,最上層的台面,是用細篩篩過的砂漿、白灰、紅泥鋪設的,還在每處架炮的位置,墊上若干石塊,確保多次發射後的,炮車不會輕易移位和產生凹陷,然後每個炮組的正面和曲側,都被被用樹立的大排和斜支車板保護起來,只露出有限炮管,由操炮手和輔兵,戴著火浣布(石棉)護套,用醋水來給炮膛均勻降溫。

  後面還有圓木和平板鋪陳的上下道,方便炮車的轉移和彈藥水桶等物資輸送。

  因為空間有限,我們只需輪流派一半的人,守在土台上就可以了,其他人在炮壘後方坡道下紮營休息,也是守護通道和輜重的需要。

  反正閒下無事,然後我又在土壘邊上增加了一些工事,比如在面向,增加了一圈尖木構成的護欄,在土台下的邊沿,挖了幾條交錯的橫溝,再埋下一些物美價廉的竹籤,聊做安慰。就開始布置新的打靶、投射和格鬥劈刺的混合訓練場地。

  只要不影響射界,那些有些眼高於頂的神機軍將士,甚至懶得理會我們這麼一隻雜流部隊。

  作為這個時代屈指可數的技術兵種之一,這些神機軍可謂是相當高大上的資序,畢竟作為旗長和操手,能夠同時掌握算術,文字和測繪的基本功,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勝任的。

  我甚至能夠感受到他們深深刻在骨子裡,對於某種大炮巨物的崇拜情節,以及對我們手持的細長管子,某種不屑一顧和輕蔑的潛語言,畢竟人家起碼玩的是對城對軍級別的大殺器,我們就只能單兵對人,而且殺傷效果和準度同樣不怎麼樣。

  沒事我也會打著巡視的旗號,跑到土台上去看他們發炮,然後順便說幾個後世的炊事班,關於打炮和背黑鍋的典故笑話,也是一種樂趣。

  淹沒在炮聲之間的,是雨點一般細碎的響聲,成排的放槍打靶聲中,我看著他抬回來已經是百孔千瘡的人形靶,不由微微點頭,自從成了炮隊的守護,就像是老鼠掉進米缸里一般,再也不用擔心火藥和彈丸的存量,而精打細算的節約使用了。

  因為我們所看守炮隊輜重的便利,只要在日常損耗上,稍稍漏一下指縫,完全可以讓他們敞開來練手,一天到晚打的槍管發紅也用不完的,因此熟練度和掌握度自然而然的就上去了。

  我帶著護兵,穿過熱鬧喧囂的主營地,再度來到了另一個相對封閉的較小場地,則是單獨打靶的地方,只有零零星星的十幾個身影,還有人坐在凳子上,進行記錄和雋抄,長短不一的火銃被放在木架上。

  這裡的人形靶看起來更加精緻一些,手腳俱全甚至還套上皮革護套和半新的鎖子甲,這也算是我的一個創意,人靶裡面填充的還是稻草,外面包著皮子,必要的時候可以放入帶顏色的水袋,以模擬流血的效果。

  「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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