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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糟糕的是,一旦對方推進之後,就可以使用噴丸,也就是射程更近的原始散彈,這種東西對於命中率的要求,就沒有那麼高了,但是殺傷力和威脅卻絲毫不減。

  對方的銃手也站在火炮邊上,作為掩護開始投入戰鬥,雖然普遍的射程和準頭,都不怎麼樣,但是達到一定數量之後,各種咻咻的流彈,還是造成了一定的傷亡。

  比如因為抱著幾隻火銃輪流在窗台邊上的緣故,我的肋下也被蹭了一下,拉出一條長長的血溝。

  但是痛楚反而讓我變得更加冷靜或者說麻木了,哪怕樓下的房間和走廊,已經傳出來,叛軍突破阻擋闖入大開殺戒的慘叫聲。

  我放下已經變的滾燙的槍管,拿起另一隻新裝填好的長銃,慢慢伸了出去,對準那些在近距離重新停下來的炮手,這個距離,應該可以威嚇一下他們了。

  因為我看到,有人開始用漏斗一樣的東西,向著翹起的炮口,傾倒些什麼,那些應該就是「噴子」所用的散料,然後我將槍管上綁著的準星,稍稍翹到了他頭上方一點的地方,這樣彈道的拋物線,運氣好的話剛好能夠打中他的後背。

  像是瞎貓碰到死老鼠一般,一槍打中了正在點火的操炮手身上,將他的小臂打斷了半截,剩下的手掌部分連同握著的火把,飛舞著,掉在了一個看起來像是藥箱一樣的東西上面。

  片刻之後,沉悶的震響聲中,三門炮和那些銃手所在的位置,都被籠罩在整個灰褐色的煙霧中。

  煙霧重新散去之後,我只看到一堆的亂飛的殘肢斷體和被潑灑的血水,浸染成褐色放射型土坑。

  至於火炮本身,已經不見綜影了,另外兩具炮身也被吹倒,一時半會是沒法派上用場了。

  這樣有可以消停一陣子了,我如是想著。

  如同一個信號一般,行館主樓中的守衛,乘機士氣大振的,將已經闖入館中的「叛軍」,鼓起餘勇給反衝鋒的重新驅逐出去,變成雨點一樣從窗台過道中掉落的屍體或是被推下去的活人,然後是各種在燃燒的煙氣中,倉皇而逃的背影。

  但在這個過程中,又有數十個人倒下,再也起不來了,重新分配守衛力量,我發現號稱最精銳的騎從護衛,只剩下不到一半,我本家帶來的人手,也只剩下一百多號人。

  而且連續的接戰,他們都已經疲憊不堪了,這種強度的戰鬥還能堅持多久,迴光返照式的反攻,還能再來一次麼,真不好說。

  但至少我還活著,就要為那麼一點生存下的可能性和機會,繼續戰鬥著。回到樓中,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巡視了查看了各個哨位,強打笑顏一一的安撫和寬慰他們。

  這時候,肩膀和手臂上都裹纏這紗巾的韓良臣,一臉嚴肅的低聲告訴我。樓內本該來替換的人手,遲遲沒有到來。

  「是麼……」

  我點了幾個狀態還算好一點的護衛,跟著我一起穿過廊道和偏廳,走上一片狼藉的樓梯,叛軍突進來來激烈拼殺的痕跡,幾乎隨處可見。

  大灘的血跡和沒有來得及清理的屍體,以及累的像屍體一樣躺在地上,只有進到身邊才有微微反應的戰鬥人員,一些因為缺少藥物和救治手段,已經變成屍體或是正在變成屍體的傷員。

  麻木而呆滯的趴在屍體上,回收各種可以繼續利用物品,而變得滿身血腥的殘餘侍女、奴僕什麼的。

  我有些身心疲憊的,回到了位於主樓上層的內廳,比較重要的人員和沒有戰鬥力的老弱婦孺,以及最後的物資,都被轉移到了這裡,因為下層的大廳和二三層的迴廊過道,都已經成了戰場。

  按照慣例,這將是我們用來保存最後一點尊嚴和體面的最後據點和戰場,狹長的廊道和走題,將成為天然的險要。

  當然到了這一步,我們也就是困獸待斃之局了,剩下的就是怎麼死比較,早死晚死的問題了,因為掌握了大部分下層建築的叛軍,就算是不用強攻,用煙燻也可以把我們都給收拾了。

  門前站著兩個護院,讓我不禁皺了皺眉頭,底下人手不足,他們跑到這裡來看什麼門,這是變相的偷懶麼。

  他們居然敢攔阻我,只准一個人隻身進去,然後被頂著腦門的短銃和手弩,給逼到一邊去。

  我帶來的這幾個都是,生死里汰選出來的酣戰之士,輕易就制服了這些人。

  然後我想了想,將門微微推開一線,卻發現廳室之內,氣氛有些不對,明顯分成了兩個陣營。

  最顯眼的是站在牆角,被幾名壯漢拿著刀劍圍在中間,謎樣生物和陳夫人在內的一小綽人,都被人挾持了。

  地上還倒著兩具屍體,身上被捅了好多了血洞,血流打了一大片,熟悉釘皮背心的穿戴讓我心中挑了挑,卻是我派在陳夫人身邊的本家人手。

  一個皮膚白皙的像女人的中年人,正在大吼大叫著,還有十幾個人站在他的背後,有原本的護院,也有賓客之屬。

  他們像是打成什麼協議一般,正在用刀劍,將剩下其他老弱婦孺,逼退在牆邊上。

  「檀郎,何至與此呢……」

  就算處於刀劍威逼下,陳夫人似乎還想再做勸說的努力。

  「有什麼不滿和嫌隙,日後再做計較,現今更應同舟共濟……」

  「說到底……」

  白皙中年卻是激動了起來,指著她口沫飛濺的宣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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