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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更優秀一些的人,已然有一些粗淺的大局意識,則會自己抓住戰機,竭盡全力來補充和完善,作為整個戰略大局的一環,到了這個水準,已經可以領兵獨當一面。」

  「若是更加傑出的將領,不但會懂得追逐勝利,也知道為什麼要取得勝利,追逐和擴大局部的勝果,來增強和改善己方陣營的力量對比。這個級別的將領,基本可以專領一路,或是經營一方了。」

  「再上之將者,可稱之出類拔萃,因為他既能勝也能敗,所謂初步掌控戰場的大局觀和基本收發自如的用兵手段,可為主將統領各軍,或是協調征伐,坐鎮一方。」

  「但這還不是全部,再上去就是各路元帥方鎮的格局。」

  「在這個層面上,不但要有會治軍帶兵取勝的本事,也要能夠在日常做到知人善任,協調好內外關係,打點和溝通位於後方政權中樞的上位者,理順基本關係要害,最大限度避免各種被人為因素的拖後腿。」

  「以最大限度積累自己的優勢和資源,在合適的機會戰場上變成面對敵人壓倒性的決勝力量;或者努力鞏固現有的格局和成果,用耐心和大勢拖住敵人,直到力量對比出現彼消此長的決定性變化。」

  「此又何謂……」

  陳夫人突然插口道。

  「在現今天下,最少也是諸侯藩鎮,割據一方的格局和氣量了。」

  我最後回答道。

  當然,我所言這些後世歸總的老生常談,只是針對古典時代的冷兵器戰爭而言,因為生產力的落後和通訊條件的限制,在戰術和戰略上,個人的智謀和武勇,指揮經驗和臨場應變能力等因素的加成,會更大一些。

  如果是進入排隊槍斃的全火器時代,那就是另一種狀況了。不過士兵作為消耗品的命運,在大多數時代是沒有太大變化的,反而因為進入戰爭強度更高更慘烈的火氣時代,而有所變本加厲。

  就見他她突然站了起來。

  「諸兒郎……」

  「諾……」

  「即刻起,連我在內上下,唯林君是從……」

  「須得聽令,違者立斬……」

  這女人的決斷,比我想像要快,我本以為她還會猶豫再三,或是避開我們先內部協商或曰鼓動一回再說。

  雖然只是暫時的服從,但是還是很難不讓人生出好趕來。這是一個有理有節,可以交流的對像,讓人不免鬆了口氣。

  如果他她真要是那些遇到狀況就不免歇斯底里,或是情緒大於理智的所謂尋常女流,那我只有拼著翻臉,發動一些事先的小布置,比如藏在火塘里的伏筆,或是安放在懸樑上的東西,先挾持拿下再說;或是放棄掉牲口和大車,冒險衝出去,也要甩掉這種坑人不悔的豬隊友,山丘背後雖然陡,但是上不來,攀著繩子滑下去還是比較容易的。

  「第一步,先把外面警戒的人,給換進來吧……」

  我看著那些明顯缺乏足夠信任的面孔。

  「我們需要珍惜每一份力量……」

  他們更多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攤在地上的若干名傷員,顯然其中一個有他們曾經的領頭、隊長什麼的。

  「還不快去……」

  陳夫人厲聲道,這才變成起身奔走的動靜。似乎坐下來休息的片刻,讓疲累不堪的他們變得遲鈍起來……

  「不用去了……」

  站在樑上警戒的伯符,突然道。

  「他們已經來了……」

  剎那間破門一下子重新洞開,帶著大潑的雨霧和冷風,以及裹挾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撞了進來,讓火光和溫度以下黯淡了許多。

  然後清點兵器和物資,在不影響建築結構的情況下,搜羅和拆除一切可以用的東西,比如繪製精美漆畫的木質壁板,被我們綑紮釘置成簡易的盾牌,神龕里的環十字碑,也被推倒拖到門口,用來壓住殘破的大門,確保它不會輕易倒下。

  我們居高臨下又有建築的掩護,很大程度上彌補了我們人手的不足,相比之下雨水對對方削弱,卻是顯而易見的。

  視野能見度和雨水的打濕,將讓他們的弓弩難以發揮應有的作用;雨天又避免了被外部火攻的風險。被雨水澆淋濕滑的階梯,進一步將神堂,變得格外易守難攻。其他方向雖然有土坡可以攀爬,但是在雨水的沖刷浸潤下,爬上去不會比烏龜更有效率多少。

  對方是如此志在必得,以至於不惜客服這些惡劣條件,也要強攻上來。留在外面警戒的人,只來得及掏出一個重傷的。

  完好的生力軍有七個,雖然他們已經很疲累,但是考過或喝了熱湯之後,多少緩過來,能站立的輕傷者有四個,多少能駐跟矛,充當一些輔助作用,剩下是不能大動的重傷者五個,但是他們可以布置在四角,用來傳話和警戒室內。

  他們都歸在韓良臣手下,按照各自報出的專長和武備狀況,進行適當調整,我這裡五人眾則有伯符帶頭,和輕傷員一起充做預備隊和輔助。

  我和抱頭蹲,還有陳夫人及她的老僕,外帶兩個很沒有存在感的年輕族人,一個山羊鬍的中年帳房,充做第三梯隊,燒水熬湯,照看傷者,準備更多的柴禾,將布片割成一條條的繃帶,或是將殘斷的桌案登腿削尖,或是將包起來的碎瓦斷磚扯到樑上,成某種陷阱和阻敵的小機關。

  「這些機關工巧之物,也出自林生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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