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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梁公大舉西征極域,蓮花生也伴隨著一路,籍以從外教殘酷鎮壓和統治中復興的佛門,重歸西域、天竺之地,隨軍光復魔羯陀等佛門發源故地祖庭,而成為西方密宗一脈的祖師,和主持那爛陀寺,促成上座部、大小乘諸脈歸一的復興大士。

  而在轟然倒下的吐蕃故地上,現今只剩下一個名為青唐都護府的龐然大物,以及眾多西羌、党項、吐谷渾、蘇毗、象雄種建立的小國藩領。

  而他們最出名的物產,則是糅合天竺技工和高地礦治的刀劍,大山深谷養育出來,雄峻強健的高原良馬、能夠臥冰飲雪的氂牛;以及高原的風霜雨雪和苦寒貧瘠中磨礪出來吃苦耐勞、堅韌不拔的戰士——青唐義從。

  他們常常以僱傭的形式,效力與形形色色的軍隊中,成為跳蕩、選鋒的首選之士。

  話說回來,在辰國寺本院的建築群中,就專門有一個三層塔狀武功大殿,用各種史詩壁繪和本生故事,來描述這些被誇張和美化的過程。

  據說是出自梁公十世孫,時任江淮大都督的青山公——梁公正的手筆。

  寺院其中擁有的八重錫塔,銅梁院、金玉壁雕,大沉香菩薩,童子殿、舍利堂等諸多古蹟名勝的,幾乎都是梁氏攝政的那個時期留下的。

  特別是那個舍利堂,更是可以上溯到乾元年間,據說當年梁公領下的南海都督府初置,就大興義師為海外罹難的唐人聲討公道。

  於蘇門答臘大島,大破南海第一等強國——室利佛逝,屠盡宗室貴族,盡占其土而擄賣其民,順道將具有上千年歷史的,源自南天竺的南海第一佛門聖地——婆羅浮屠洗掠一空,得釋迦佛祖舍利子上百。

  回國獻於中樞,乃詔旨分賜天下名山大剎從林,舍利堂遂遍設各地,後來又有梁公征嶺外,設(蔥)嶺南招討行營,經略五方天竺,遂得佛骨舍利,佛頂骨等珈藍寶物,供奉於國中兩京諸府,遂有十三大根本叢林之說,這處辰國寺,便是其中之一。

  昔日辰國寺的三綱:上座、寺主、都維那,也身兼僧官之職,是僅次於兩京僧錄司的左右街大功德使、東都功德使、修功德使之下,二十六道大僧正之一。

  寺院離我們居住的地方不算太遠,也就是幾個城坊的距離,不過進城前先要按照人頭交錢的,不多不少每人十文一個大青錢而已。

  不過在我看來,這條規定與其說是用來收稅,不如說是用做入城身份的門檻,剛好卡著那些身無分文的流民,或是本身商品價值不高的郊農小販什麼的,不至於為城中的市容市貌,增加些不安定因素。

  騎著紅老虎,提著買來的線香和花果供品,我們很容易就找到了幾乎戰機一整條大街的院牆和數重飛檐的碩大山門。

  隨著大流抬階而入,摩肩擦踵而過的,是熙熙攘攘的香客和人流,無論是販夫走卒,或是達官貴人,不乏其中。

  事實上在這個許多人朝不保夕的亂世中,這種宗教上的心靈寄託,更容易得到普羅大眾的市場和發展空間。

  特別是在這種相對外部滿地悽慘的世間,相對安逸一些的城邑中,那種內外反差的潛在危機感,足夠讓這些寺觀一天到晚總是不缺乏參拜的人。

  樹隱於林,藏身鬧市,也是一種隱匿的手段和方式。

  不過我卻有點抓瞎了,因為這個地方太大了,連綿成片的建築群,成群結隊淄衣披帛的大光頭小光頭老光頭,還有不大不小的年輕光頭,讓我上哪裡找可能的據點和聯絡人去。

  好在我與抱頭蹲,有足夠的時間,慢慢逛著,參觀裡面重巒疊嶂的殿院佛堂和庭院山水,再尋找契機。

  至少沒有什麼人來攔阻我們,顯然這個時代,還沒有學會後世稱帝商業化的寺院景點,過個門就要買票,無處不潛藏消費陷阱,遍地都是各種籍以開光,解簽為名,兜售高價紀念品和香燭法器的真假和尚,魚目混珠的經營本事。

  就算是亂竄進什麼法事場所,最多一片側目的瞪你幾眼而已。除此之外,八重錫塔,銅梁院、金玉壁雕,大沉香菩薩,童子殿、舍利堂的勝景,都是不錯的消閒去處。

  比如這個原時空從未聽說過的錫塔,又被稱為銀塔或是大白塔,據說是用磚石為骨,融錫,配合鉛銅澆築而成塔身主體,後來又被包上一層厚銀箔,又有信士捐贈而鑲嵌無色琉璃、白水晶諸寶為頂。

  因此每當晴日,遠遠觀望錫塔,銀如雪燦若光華,就如一隻佇立的降魔寶柷,巍巍觀止。而在基座下的地宮中,還封藏這據說來自天竺邸園故地和菩提迦耶的原版梵書貝葉金經。

  捐了幾枚大白香火錢,就獲得上塔頂禮佛的待遇,待到引路的僧人退去。我望著城中城如棋盤,坊居如棋,林立茨比的風景,忽然有些感嘆。

  「真是大好河山的……」

  然後忽然感覺到,抱頭蹲在背後輕輕的抱住我。

  「怎麼了……」

  「只是忽覺阿夏會飛走,消失不見的……」

  她貼著我細聲耳語的輕輕道。

  我微微一笑,把她轉到身前來,面朝外,就這麼站在八重錫塔的頂端,然後攤手向外做出一個飛鳥的姿勢,然後由我抱住她,做了一會兒經典場景的COS,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和高處呼嘯的風聲,交替伴奏在血脈的流動中。

  「你聽到了什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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