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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風君子看了眼堂外一邊倒的激戰,又看了看擼台上,大首領更加鐵青的表情,有些恍然大悟,嘿然失聲慘笑道。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麼,好啊……真是好的很……」

  繼季公孫所代表的蝦夷藩之後,陸玲瓏身後的耽羅藩也耐不住,親自跳到前台來,像換一個更加言聽計從的代理人了麼。

  這麼說東海三大藩,已經有兩家都打破默契,介入到梁山的事件中了麼。還沒來得及讓他多想。

  梁山唯一一隻火器隊開始發威了,隨著被保護在盾牆中齊刷刷揮舞的手臂,和飛舞過人群頭頂的擲彈。

  噴吐的煙火和炸起的塵土碎石中,迎面衝過來的梁山老營勁卒構成的排牆,像是被撕開的布條一樣,在血肉橫飛和慘號連天中潰敗開來。

  第30章 獨走

  像卷心蛋糕一樣,一層疊一層糾纏在一團的三方人馬,無論是風君子身邊占據人數優勢的激進派,或是盧天君身邊少而精銳的保守派,都在新加入的海藩派生力軍面前,已經出現了頹勢。

  因為仇恨和憤怨,而殺紅了眼推擠在一起廝殺的人群,幾乎火器發揮最大殺傷效果的最好目標。雖然他們都知道,已經有更加強勢的第三方介入,但是殺得興起的人群卻已經無法放開面對的對手,轉而聯手對抗更大的危機。

  血水將鋪滿黃沙的校場,染成濃重的醬色泥濘,又被踩踏的翻出底下褐土的顏色,沿著幾條大路,湧入這方戰場的人實在太多,不時有人被擠到邊緣,然後從滿是黃土和亂石的斜坡上,哀呼連天的失足滾落下去,摔的血肉模糊或是傷痕累累。

  而更多的人,則順著不是那麼陡的坡面,繼續爬了上來,然後時不時被滾落的身體絆倒,糾纏著扯作一團,再次跌落下去。

  突然再次殺出一隻默不作聲的人馬,他們穿著與海藩派近似的服色,直到靠的很近被大聲斥罵,才突然暴起亂砍打殺。

  頓時將掩護火器隊的刀牌手給硬衝散了,於是這些方才還氣勢如虹的火器隊,開始驚慌失措的四散奔逃,然後紛紛被砍倒在血泊中。

  一群手臂和肩膀纏著白布帶的軍將,也正在小梁山脈的各處關要路口,設立街壘和木柵,將那些惶然不安逃竄的人群和亂兵,強行收容和編管起來。

  散發各種兵器和食物,雖然是草草炊熟的,但是雙重效果之下,多少安定了這些逃人的心思。

  「已然按照預作的備案分頭行事……」

  「困在別廳的大將主和都頭們,已經被解救了出來。」

  「山上的幾處武庫和倉房,也已經占了下來。」

  「就如事前演作的一般……只是……」

  「只是什麼。」

  「武庫中的甲杖大半空了出來……」

  「果然有人處心積慮的要在山外另起爐灶啊……」

  「不過我們現在有兵有糧,又占著山形盛要。」

  「就算右軍和前軍,都和我們不是一條心,也可以坐立與不敗了吧……」

  這時就聽見噴涌而上的星火和煙塵,轟然有聲的塌陷,幾乎山上山下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

  喧囂塵上的煙火中,轟然傾塌的聚義廳埋葬了梁山大部分首領和他們的野心,但是梁山在這個時代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沒找到陸玲瓏和風君子的屍體麼……」

  屍橫遍地的聚義廳前,一個聲音肅然道。

  「果然被人,給料准了大半啊……」

  羅驃騎摸著臉上流下來的血水,他的額角被炸起的碎石劃破,甚至還沒來得及包紮。

  「當斷不斷,死無全身啊……」

  「報……」

  一名插著信旗的快腳軍卒,沖了過來。

  「山後的海市里,海藩的船已經離岸了。」

  「且不去管他……」

  羅驃騎擺擺頭。

  「他們還帶走了……」

  聲音到了這裡,已經微不可聞了。

  「該死,想盡一切法子,把那個關鍵搶回來……」

  羅驃騎臉色變了變。

  「不要怕和他們翻臉,只要有這個地盤和人脈,就算沒有蝦夷和耽羅藩,我們還可以再換一家合作的……」

  片刻之後。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麼……」

  滿身血污的羅驃騎,對著一眾倖存下來的梁山中層頭目,喝聲道。

  當然,對著自家的親信是一回事,對著這些人,又是另一種說法了。

  「我輩本不想插手的,無論投官還是繼續從藩,只要能保全這片立身之基,其他都無所謂的……」

  「可是找他們這種做法,只怕梁山上下,幸勿余類了……」

  「願從羅首座大義……」

  餘下的人知弦歌而聞雅意的高聲迎合道,作為梁山僅存下來最大的實力派,就算在有不甘心的人,也沒有抗拒的立場。

  「為什麼要讓我。」

  緊跟在身邊的羅克敵,突然咬著牙根低聲道。

  「把夏先生差遣到山外去……不是說好的麼?」

  他一身袍服被煙火繚的破破爛爛,還有燙傷的水泡露出來,這是他親自帶隊襲擊那些火器隊所留下的戰果。

  「若不是他的主張……」

  「你在質疑為兄麼……」

  羅驃騎有些心力憔悴的按按額頭。

  「不過是暫且保全的手段,且做一番試練,看能否為我所用的考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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