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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留下些東西,趙寡婦留下了那本刀譜。孫家兄弟留下了雙刀,還有一對造型古樸的鴛鴦劍,這卻是給墨峴和七師兄一人一把了。劉七哥和劉七嬸子,送了兩人一對玉璧。那對看著像姐妹的夫婦,卻是一人送了一隻荷包。

  留在最後的,便是小獵人,他給了墨峴一個大小樣子就像是後世薄荷膏小錫盒那樣的圓形小鐵盒,盒裡邊盛著的也是油膏裝的物體,但卻絕對不是薄荷膏,而是蕭獵人自己配的獨門毒藥。解藥雖然沒給,但卻給了墨峴一張藥方。

  “墨峴,你出門時,可曾遇到過滄浪宮的宮主?”送出物件後,蕭獵人猶豫了片刻,終於一咬牙問了出來。

  墨峴略一沉吟,最終卻還是點了頭。

  “他可好?”蕭獵人的表情依舊一如既往的平靜,可那雙瞬間迫切起來的眸子,卻隱藏不了。

  “有兒有女,有妻有妾,還活著。但鶴髮早生,鬱結於胸,能活多久不知道。”

  “多謝。”蕭獵人眼神閃爍了一下,但隨即便又黯淡了下來,只是朝墨峴一拱手,背上他的弓箭拿著繩子框子,似是重新上山中打獵去了。

  墨峴看著蕭獵人的背影,心情有些複雜,他覺得幸好自己上輩子既沒遇見愛他的人,也沒遇見他愛的人,否則,下場比鬼醫和滄浪宮主也好不到哪裡去……

  抱著來福三人走到村口,上了馬車,離開了這小小的村莊。

  到了城裡,才知道長寧侯已經買了一處富戶的宅院,搬出了縣衙。墨峴和七師兄一進府,就被安置在了一個小院裡,原本還給他們配置了丫鬟僕役,卻都被墨峴趕走了。

  小院的環境倒是不錯,院子正中種的不是風雅的梅樹之類的,而是一棵有年頭的大棗樹,秋漸深,上面的棗子也漸紅。房裡的家俱自然是齊備的,甚至兩人的衣物鞋襪也是一應俱全。

  不過,明明這地方比雙桂村的土坯房好了十倍不止,墨峴和七師兄轉了一圈卻都是一臉彆扭。

  “回來打棗曬栆做點心吃。”墨峴對著七師兄扯出一個笑臉。

  七師兄愣了一下,也對他笑:“好。”

  安置下來的第二天,是個陰天,墨峴一大早就被鬼醫拉去幫手了——治長寧侯的腿。

  聽鬼醫絮叨的意思,昨天夜裡長寧侯就開始疼了,可是一直忍著,誰也沒說,今天早晨鬼醫來看他,才發現他因為疼痛,身上的衣裳都被冷汗浸透了。

  墨峴有點奇怪,這兩人竟然沒同房,就算長寧侯內傷嚴重不能……但睡在一起總沒事吧?可是奇怪歸奇怪,他不是多嘴的人,並沒多問。

  長寧侯的左腿明顯腫的比右腿粗了兩圈,皮肉都是緊繃繃的,一按便是一個深坑。藥已經派人去買了,現在要止疼,只能熱敷和針灸。可針灸作用並不明顯,熱敷……腳桶里的水熱的墨峴都呲牙,但也只是讓長寧侯止住顫抖而已。

  墨峴甚至懷疑,他那根本不是熱敷舒活筋骨,根本就是用一種痛苦,來掩蓋另外一種痛苦而已。

  之後即便藥來了,也沒管多大作用。接近晌午的時候,一聲炸雷,下起雨來,,長寧侯疼得幾乎就要在床上打滾了,最後鬼醫一咬牙,弄了一碗麻沸散給長寧侯灌了下去。藥效上來,人是睡過去了,但疼痛依舊,如今他明明睡了,卻依舊不停顫抖呻吟就能知道。

  “侯……義父那腿,是不是並非單純斷過?”

  “這些事,他半個字都不與我多說。”鬼醫不只是該笑還是該哭,知道長寧侯不多說是為了他,但是,看著自己心愛之人受此折磨,自己卻束手無策,心中卻越發痛苦。

  “花長憐呢?”這個外甥多多少少也應該知道一點吧?

  “尋花問柳去了。”

  “他和馮思定……”

  “那小子生就一個桃花命,誰能栓得住他?”

  “我上次來,兩人不是無事嗎?”不是墨峴八卦,實在是沒想到那兩個人竟然說斷就斷了?況且,馮思定現在還不怎麼安全吧?

  鬼醫現在正為長寧侯的事情心煩,見墨峴一個勁的問那兩人,忍不住皺起了眉。

  “馮思定對我和七師兄有恩。”

  鬼醫聽他如此說,想著自己若是不說,讓墨峴怨恨他倒是不至於,但為長寧侯診治的時候,他總是想著心事也不好。

  “我也不知那兩人到底如何,不過八成是花長憐又有了新歡,或是過不慣守著一個人的日子了,你們倆先前離開不過幾日,花長憐便開始躲著馮思定,馮思定也乾脆,見花長憐如此,收拾收拾就不告而別了。結果,花長憐反而追上去了。”鬼醫攤攤手,表示他所知的都是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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