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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兒,你也是人妻了,我也慢慢老去了,以後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顏若書也是有感,“母后,您還這麼年輕,說這些幹嘛?”錦繡有些怪責,“您的身體還那麼好,我等您老了,走不動了,我就天天在您身邊照顧您”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顏若書笑著,“收是收不回來了,以後你記得回來看看我和你父皇吧,我們也不指望你能天天陪著我畢竟嫁過去就是他們家的人了”

  “我才不要呢,我就要回來,沐暃跟著我回來。”錦繡笑著說道。

  “母后,你說這皇宮變動這麼多,會不會有一天,大榮也不是景家的了”錦繡似乎有些惆悵。

  “那是當然,天下大勢本就如此,總有新朝換舊朝,即使是景家,也總可能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以後的事我們也無能為力,我們只能努力把如今的國家治理好,深得民心,景家才能繁榮下去,兒孫自有兒孫福,以後的事,我們管不著”顏若書感嘆著。

  兩人談了許久,夜深了才睡去。

  第465章 是誰

  翌日清晨,第一縷晨光灑在大地之上時,錦繡房門口便傳來了傳話聲。與母親的徹夜暢聊讓她長久以來的心事逐漸消散,她也難得語氣輕快的應道:“是誰?”

  “回姑娘的話,我們王爺請您去一趟。”門外的宮女低聲說著。

  錦繡起身穿好衣裳,回頭看了一眼依舊睡著的顏若書,她不由舒了一口氣,微微偏頭看見銅鏡中自己已然勾起的嘴角,她鬆了松肩膀。

  不料門外的宮女竟等不及,再度出聲謹慎的催促道:“姑娘,請快些吧,王爺說了是急事。”

  “嗯?”錦繡聽見這話不由蹙眉,如今留在宮中的王爺,除卻景沐暃這個大榮的王爺外,就只剩了夜痕,這宮中的人不會直接稱呼沐暃為王爺,那麼就只剩下夜痕。

  宮變已經休止,他能有什麼急事呢。

  景沐暃昨夜被老皇帝急招去了,如今還沒回來……

  錦繡低頭思索著,那宮女竟又開口催了一聲,這讓錦繡心頭疑慮更深,她托著下巴,探究似的望著緊閉的門,心下思慮片刻,轉身抽出了妝檯抽屜中的針包,取下幾根銀針隱蔽的插在自己袖中。

  握了握袖口,她沉下心,長長舒了口氣,裝作無事的樣子說到:“怎麼這麼著急,究竟是什麼事情?”

  說著,錦繡推開了房門,外面站著的小宮女十分眼生,她仿佛從未在夜痕處見過這個人,於是心中疑慮更深。

  那宮女穿了一身淺碧色宮裝,上面用銀線繡著朵朵簇擁著的白色jú花,這也並不是夜痕身邊宮人長穿的衣裳,且jú多為祭奠所用,錦繡微微蹙眉,低聲問:“怎麼穿這身衣裳,你是要為誰祭奠麼?”

  聽見此話,宮女身子猛的一抖,卻又很快平靜下來,她低頭看著自己衣裳上的jú花,抿了抿嘴,才說道:“這是奴婢最好的一身衣裳,王爺大喜,故此穿上了。”

  “可這上面繡的jú,可不是祝賀之用。”錦繡聽聞這話,更深疑慮。

  “這……奴婢不知這些……只覺得這jú秋日盛開,不畏嚴寒,就好似王爺經受重重磨難終於得了個好結果……”宮女低著頭結結巴巴的解釋,她說著也悄悄抬頭窺視錦繡的神色,見錦繡點了點頭,她才鬆了口氣,說到:“姑娘還是快去吧,王爺再三說了,要您快些呢。”

  “好,你帶路吧。”錦繡點頭說。

  宮女果然又是一愣,她卻也沒說什麼只是低頭轉身,在前引路。

  這裡的路錦繡也是大致認識的,只是覺得這人不對,為防這人在她背後突然下手,這才讓她走在前面,只是這丫頭好像誤以為她不認識路,故而在前面快步前行,竟是將她帶到了人煙稀少的花園角落。

  隱隱已經能看到外圍的宮牆,錦繡停了腳步,冷笑道:“這恐怕不是去你們王爺那兒的路吧,你究竟是什麼人?”

  那宮女這回也不再掩飾,猛地轉頭,臉上竟慢慢都是淚痕!

  “我是什麼人,我只是一個粗使的賤婢!十年前我險些被那些惡人餓死的時候,是五王爺給了我吃得,給了我生路,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今日你們冤枉他大逆不道,我也不能為王爺做什麼,只能殺了你,以報昔日之恩!”

  話音未落那宮女猛然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朝著錦繡心口狠狠刺過來!

  那人動作極快,錦繡飛快偏身,卻根本避不開,那刀擦過她的手臂,錦繡隨即感到一陣刺痛,她不敢大意,只是飛快退開。

  因先前動作過猛,宮女一個趔趄險些跌在地上,她卻絲毫不覺,眼神兇狠死死盯著錦繡,才站穩又猛地朝錦繡撲過去。

  錦繡背心已經滿是冷汗,她一咬牙,一把抽出袖中銀針,迎著宮女過去。

  那宮女見錦繡如此,也是一愣,就趁著這間隙,錦繡飛快將銀針扎在宮女手背上,宮女手上一陣抽搐,竟握不住刀!

  哐當。

  匕首掉在石板地上,四周安靜異常,晨風吹拂,竹葉發出沙沙聲響,錦繡被這風一吹,過熱的腦袋也冷靜了下來。她飛快撿起地上匕首,一把抵在宮女心口。

  “是我沒用……”宮女低頭看著閃著寒光的匕首,牙齒都快在嘴唇上磨出血痕,不甘心已經快溢出她一雙血紅的眼。

  “你是沒用,連人都看不清,夜弘會有今天是他咎由自取,你穿這身衣裳大概也是為他吧。”錦繡深深吐出一口氣,再進一步,刀劍已經沒入宮女心口一點,紅色鮮血滲出,在她淺碧色衣衫上,染開一陣緋紅。

  宮女苦笑:“皇帝無情,下令不能有任何人為王爺服喪,那可是他的親兒子。”

  “可皇上也是夜弘的親生父親,他卻也能為了皇位毒害親生父親,弒君殺父之人,本就不該有人為他服喪,你一心只看他過去施捨的一點善,卻不見大惡。”錦繡冷聲說著,刀再推進一點。

  宮女悶哼一聲,臉色已是煞白,她死死咬著唇,不再說話。

  錦繡見她如此,也是用情至深,只是為了一個錯誤的人,終究不值得,想起自己父母也是這般情深,她心頭一軟,抽開匕首。

  那宮女腿以支撐不住,跌在地上。

  “你也是被情迷惑,我只廢你一隻手,以後別惡了。”說罷,錦繡蹲下用銀針在她右手背上扎了幾針,封住她經脈,以後那右手便是連刀都拿不起來了。

  宮女只呆呆看著她的手臂,也不說話。

  見狀,錦繡長嘆一聲,拎著匕首轉身離開。

  才走兩步,遠遠正看見景沐暃與夜痕一同,正朝這邊找來,她勾起嘴角,朝他們揮了揮手,他們原本緩步走來,卻不料他們二人臉色猛然一邊,竟著急起來。

  “後面!錦繡你後面!”夜痕大聲喊道。

  後面?錦繡奇怪正要轉頭,卻只聽‘剎’的一聲,一柄寶劍擦她的耳畔,直直往後,只聽一聲慘叫,再轉身,那宮女已然倒在血泊中,她的左手邊落著一塊足有半個頭顱大小的鵝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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