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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進了殿內,笑軒才注意到那些禁軍飛速地掌控住了皇宮,可張啟卻不見了蹤影,百官之中沒有張啟的身影,那些禁軍打扮的士兵對王侍郎言聽計從。

  這些都太古怪了。

  半晌過後,一輛精美馬車進了宮,明安從來沒被所有人這麼翹首以盼過,不知所以地跳下車,看見那般多的目光,登時像是被人扔進了沸騰的大鍋里一般又焦急又害怕。

  尤其是在他一眼就看清楚那站在殿裡最偏僻位置的人時,左胸腔下跳動的一顆心臟簡直是提到了嗓子眼。

  笑軒會怎麼看他?他會不會誤會了?

  很少看見笑軒臉色那麼難看的明安惴惴不安走進了殿內,此刻他還不知道自家表兄的蹤跡。

  “殿下,您一路上可顛簸?”王侍郎尊敬道。

  明安怔住了,這麼些日子裡,這老傢伙從沒有對他這麼好過。接著,他很快就明白了,以前他的身份不可暴露在人群之中,可現在定是出了變故,這老傢伙要用他的身份對付敵人了。

  可他的敵人,不就是表兄他們嗎?

  他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無數的視線在打量著他,似乎在尋找投機的可能。笑軒很想走過去,像以前那樣把那孩子拉到自己身後,但他知道現在他不可以這麼做。

  明安看上去很鎮靜,只是臉色略微蒼白,但笑軒和他自己都知道,他這是害怕到了極點了。

  “我……”他終於憋出了一個字,接著做出了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行為。他環視一圈四周,目光定格在許洋身上,走了過去,期間還因為害怕,差些左腳拌右腳摔了。

  “殿下?”王侍郎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想要去拉住明安,“殿下你怎麼了?”

  明安睫毛顫抖著,像是受驚了的蝴蝶,許洋也全然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個有點呆頭呆腦的東西在打什麼主意。

  明安沒有打什麼主意,他知道他只是在按計劃行事。

  他怦地一聲跪在了地上,保住了許洋的大腿。

  別說許洋懵了,所有的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

  整個空曠的大殿裡只有明安嚎啕大哭的聲音,響破天際,響亮得不禁叫人懷疑這孩子是不是練了鐵肺功。

  許洋一把年紀了,經不起這種刺激,只覺得快被他吼得命不久矣,頭疼地摸了摸那孩子的頭,試圖安撫道:“殿下若是有委屈,大可告訴老夫。”

  明安拼命搖頭,像是害怕到了極點:“我不是什麼殿下!許大人救我!”

  事情轉折得叫人王侍郎瞠目結舌:“你你你……你瘋了嗎?你就是殿下!不然……笑軒大人!你還不願意說實話嗎?”

  有許多事情,王侍郎並不夠了解,他只當笑軒是不願輕易棄了好友,卻不知道現在他們的逼迫,都像利刃,狠狠在他心上割著。

  此時任其他人說什麼,笑軒都聽不見,這個世界在他眼中成了啞劇,每個人帶著可笑的面具,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現在他只想縮在這個角落,等著他想看見的那個人回來,等待他,一直等到死掉為止。

  理智告訴他,他現在需要想好後路,可身軀的每個角落都在阻攔他的理智向前走。

  就這樣好了,他不需要後路,只要他回來,那就是唯一的後路。

  ……

  沒等笑軒答話,明安哭得聲淚俱下,控訴王侍郎的罪行:“我、我只是個梨園的學徒……那個人他說我演得好,買了我說叫我唱戲給他看……誰、誰知他竟是個叛徒!我不是什麼殿下啊!大人,我不想、我不敢混淆龍脈啊!”

  殿內倒吸聲一片,王侍郎沒想到這個人進宮一段日子居然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公堂反水害他!

  王侍郎怒目指著他,食指都在顫抖:“你!雜種!你姥姥舅舅都不要了嗎!”

  “許大人救命!”明安聽了這話更像個受驚了的小動物,死死抱著許洋。

  許洋聽了那話,冷冷道:“王大人真是膽子大了,不僅妄圖混淆龍脈,還敢當著老夫的面威脅人?”

  他是這兒資歷最高的人,呵斥聲一出,大多數人也都斥責起王侍郎。

  鬧劇一幕幕上演,長公主的屍體被草草和陛下的放在一起,生死未卜的畢空無人問津,只剩下喧鬧的朝廷和爭不出結局的問題。

  王侍郎在指責聲中巋然不動,沉默了好一會兒,無神的眼裡又迸射出光芒,大聲道:“等待!許大人,臣有證據!”

  “雖然不知道明安殿下心裡在想什麼,或者受了什麼人的指示……”他一邊說一邊走向明安,毫不留情地扯下他腰際的玉佩,“這就是證據!許大人,這玉佩你定認得出來!”

  許洋端詳片刻,神情古怪。

  明安瑟縮成一團抱著膝蓋,王侍郎百忙之中還不忘抽空背對眾人,瞪了他一眼,兩張臉的模樣很滑稽。

  “怎樣?”王侍郎笑道,“王某沒記錯的話,這塊玉佩是先帝為四個子嗣尋的,每塊玉佩上兩個字。”

  “是的,”許洋聲音聽上去漫不經心,他揮了揮手,召來一個武將道,“把王付抓起來!”

  王付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神情又白到青,由青轉紅,煞是精彩。

  “許大人,王某數來尊敬你,不只是哪裡得罪了您?您空口無皮,平白無故如此對我,您是巴不得大平江山後氣無人,自己坐上去嗎!”王付氣得氣度全無,話都說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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