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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ice扶著樹,直起來腰,“難道我繼續跑下去就會成為一隻天鵝?”

  “不。”Sophie說,“你繼續跑下去,會成為一隻跑得飛快的土撥鼠!”

  Alice,“……”

  她現在知道,Arthur Hsun這個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究竟是被誰製造出來的!

  Sophie扯著Alice硬是迎著早上的朝陽繞著河邊跑了十英里!

  隨後,Sophie回去自己住的motel中洗澡換衣服化妝,美美噠,萌萌噠的搭車回紐約了。

  上午9點半。

  Alice在被Sophie和Arthur這一對母子輪完之後,她全身酸軟,仿佛身體被掏空,只能在河邊大樹下上以一種正宗的北京癱的姿勢,倒在糙皮上。

  有人踢她。

  她從糙皮上抬頭,Arthur拎著兩杯巧克力牛奶和兩個甜甜圈過來,“喏,早餐。”

  Alice從糙皮上爬起來,坐在一旁的長椅上,而幼蟲版的勛先生則站在她面前。他還沒有抽條,個子不高,每次看Alice都需要仰頭,這讓他不太舒服。現在,Arthur很喜歡這個姿勢,他可以看見她的頭髮頂。Alice的頭髮很好,中國女人特有的烏黑茂密又帶著絲綢質感的長髮,發梢很柔軟,但是頭頂不是。Alice的頭頂有碎發,手掌撫摸上去,帶著一些扎扎的外加桀驁不馴的感覺。

  Alice一歪頭,“別動,都是汗,我一會兒要回去洗澡。”

  他也坐下。

  “你不是8點半有考試嗎?”Alice看著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好像有個美少女說你你拉丁語基礎差,還想借給你筆記,結果給你拒了,怎麼,這麼幾天就學會了嗎?”

  “沒有。”

  從小到大,Arthur一貫惜字如金。

  “難道你交了白卷?”

  “B-。”

  “什麼?”

  “我計算了自己答對的題目,大約是B-的成績。”

  “下一學期的獎學金不是需要各科目都是A嗎?”

  “嗯。”

  “如果考試成績不夠,就不能申請獎學金,沒有這些錢,你還怎麼讀書?”Alice從來不知道,Arthur當年的考試成績居然也出現過B!“其實當時那個美少女只是邀請你一起去喝個下午茶,如果答應了她,你就有筆記了,考試的成績也能達標,為什麼不去呢?”

  Arthur沒說話。

  隨後,過了一些時間,他才說,“我不想靠近她。”

  “呃?”

  “她就像是一片爛糙,身上噴了昂貴的香水,卻有一種從樹上掉下來的爛蘋果的味道,我不想靠近她。”

  “呃……”

  Alice很少聽到Arthur評價女人。

  蘇寧,蕭容,林歡樂,還有謝逸然,很多很多,那麼多年和Alice有過恩怨糾葛的絕美女子們,Arthur一個都沒有評價過。

  其實,他並不隨便議論任何人,任何事情,他不像一些人,每天總是一副指點江山大義凜然的高傲模樣,對著與自己無關的人和事情大發議論,卻無法做出任何實質性的改善。

  所以,能讓他真正評價一下並且給出極其負面評價的人,是把他徹底惹惱的人。

  Alice摸了摸腦袋,“哦。”

  “今天晚上有時間嗎?”Arthur問。

  “有,怎麼了?”

  “吃飯。”

  “哦,好吧,既然你可能失去了下學期的獎學金,那還是我請你吧。”

  “不用,我請。”Arthur,“我們約9點,我8點可以賺一些錢回來。”

  “啊?你要去做什麼?”

  沉默。

  Alice,“如果不麻煩的話,我能跟著你去看看嗎?”

  這個時期的勛先生,他賺錢基本靠賭。

  “好。”Arthur點頭。

  不過,……

  同康斯坦丁的Arthur Hsun一起賺錢,這簡直就是所有天使和風投最終極的夢想,它像是樹立在人類物質金字塔尖端的偉業!但是,在勛世奉還是Arthur Krug的時候同他在一起賺錢,則是所有人,不管是不是投資人的夢想中的夢想,這就是所謂的抄大底!江湖上一直有好事的人算帳,如果在康斯坦丁創業時期買入1萬美金的股票,那麼在2016年,你就是整個世界的前10%!

  沒有聽見Alice回答,Arthur問,“不去嗎?”

  “去!一起去!不過,……”Alice小心翼翼的說,“如果以後你要創業,我們今天賺的錢能不能算我的原始股?”

  康斯坦丁的原始股!

  每天就算什麼都不做,一天的孽息足夠她吃喝嫖賭抽10輩子!每天的錢就是進帳進帳進帳,再也花不完,永遠花不完。

  嘿嘿。

  想一想都覺得睡不著覺!

  “如果以後我們結婚了,……”Arthur平淡的說,“我所有的一切,全在你名下。”

  ……

  下一學期的獎學金註定泡湯,這和Arthur的拉丁文考試是A+ 還是B-沒什麼關係。

  那天,Arthur把他沒有上過中學沒有學會拉丁語的事情同系裡的教授溝通,是否可以緩一些時間考試,這樣可以不影響成績,那位頭皮光亮的像一顆雞蛋一般的教授慢條斯理的對他說:“Arthur,事實上我根本不在乎你拉丁文的成績。我讀書時候也學過那個,可是這麼多年下來,我發現我用它用的最多的時候就是在牛津吃飯之前念的祈禱詞,那對我來說沒有價值。”

  下面,是省略了大約2000多字的回憶牛津的美好生活。

  “實話實話,去年我們給你這個獎學金是因為你的經歷簡直就是神奇。你今年僅僅12歲,直接從5年級升入普林斯頓大學,這對我們來說簡直就是一件gift !於是我們接受了你。但是,……”

  “外界在質疑,這樣做是否合適。天才在教育學習方面可以跳級,但是人生是沒有跳級可言的。Arthur,你在學校的一年當中,社交方面有很大的問題,你沒有朋友,沒有空閒時間,沒有社團活動,這樣的狀態不是我們想要的。我們不能把學生都培養成只能讀書寫論文的nerd(呆子),這一點,你能理解嗎?所以,學校董事會並不鼓勵像你這樣的低齡天才,還有你這樣的生活模式,今年的獎學金就,……”

  事實上,自從他開始回顧牛津生涯之後,Arthur就走神了。他盯著教授光禿禿的腦袋還有後面書柜上的那條線,計算了一下切面的角度和教授腦袋的重量,隨後,他又大約估計了一下教授大腦的容量以及體積,他們的談話就結束了。

  Alice說對了,這個時期的Arthur Hsun,賺錢根本就靠賭。

  Black Jack (21點)。

  他的大腦堪比計算機,他使用最簡單的數學來計算概率和記牌,這說起來容易,可是在賭桌上面對海量的撲克牌一張一張計算概率則是只有天賦的人才能做到。

  21點很簡單。

  這是最流行的撲克遊戲。

  每人手中都有牌,各自計算點數,不能超過21點,牌面總和在這之下,誰大誰贏。

  Arthur未成年,不可能合法進入合法的賭場,於是他只能找一些相對不那麼合法的賭場。

  和別人不一樣,Arthur在牌桌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所有的動作,不管是叫牌,下注,還是盯著牌面全部是機械化的冷靜,這讓他的輸贏概率全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並不起眼,當然,他年齡太小而讓人有些矚目,但是這區域全部都是一些不走正途的人,貧民窟的孩子從小就知道break law,他不是唯一的,甚至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他不起眼的原因還有就是他的本金並不多,只有100美金。

  別小看這100美金,而他在桌面上玩牌贏贏輸輸,看似非常沒有規律,不過大約1個小時之後,他手中就有了200塊的籌碼。

  嫌少?

  一晚上10萬美金如何?

  如何是那樣,那麼,他和Alice不可能活著把錢從這裡帶走。

  他深諳此道。

  Alice端著一杯牛奶放過來,“走吧,到時間吃飯了。”

  “好。”

  他收拾籌碼。

  此時,周圍忽然安靜了下來。

  篤,篤,篤。

  似乎是手杖輕點地板的聲音。

  那邊走過來一個男人,大約27、8歲的樣子,修長俊秀,身上是老式昂貴的三件套西裝,手中一根手杖,通體黑色,扶手是白金鑄造的眼鏡王蛇,蛇王的眼睛是兩粒鴿血紅的寶石。而在扶手同黑木之間有一個白金的環,上面刻著——HSUN !

  那是,……

  Arthur不認識,但是Alice認識!

  那是勛氏的手杖!

  勛世奉後來也拿過一根手杖,龍頭,古樸大方的雕刻,黑檀木的材質,遠遠比不上眼前這根這麼華美,卻意義非凡。

  龍頭手杖是勛氏長子長孫的專屬。

  其他人,不管在勛家多麼財富傾國都摸不到龍頭手杖的邊緣。

  勛世奉那根是老爺子勛晚頤傳下來的,那象徵著權勢。

  ……

  “三少!”

  旁邊早有人端來了椅子讓那個人坐,他解開西裝,將外套遞給身邊的人,坐在Arthur對面的椅子上。

  他抬頭,黑色的瞳孔漩渦一般。

  “Kid,我陪你玩一局,如何?”

  第280章 番外·普林斯頓 05

  這個人是勛亭澤,這個場子是他的。

  今天,他原本的計劃只是過來轉一下,然後坐著他的Limo去機場,直接去拉斯維加斯,那裡才是他的主場。

  所以,晚上7點多他才過來。

  他端了杯咖啡坐在辦公室,眼睛隨意掃著賭場的監視器。

  “三少。”他的狗腿+秘書捧著一罐子方糖過來,“剛得到的消息,二少的帳已經抹平了,IRS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 ”

  IRS (Internal Revenue Service),美國聯邦稅務總局。

  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班傑明·富蘭克林的一句名言,“but in this world there is only death and taxes are sure ……”(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亡與交稅是永恆的)。

  IRS的震懾力無與倫比,曾經一位連中情局和FBI都束手無策的黑老大就是倒在IRS那群貌似文弱的查帳會計手中,老大坐了11年的牢,他那個不可一世的財團也隨之灰飛煙滅。

  勛亭澤這次把IRS引進來想要搞垮他二哥勛亭瀾,其實已經是下死手了,結果,還是竹籃打水。

  “三少。”狗腿秘書口氣非常惋惜,“我聽說,這次還是老爺子給平的帳。”

  “是嗎。”勛亭澤的聲音很輕,他自然知道父親給二哥平帳的事情肯定不是空穴來風,“在勛家,長子的地位是絕對不可動搖的。”

  勛亭瀾在稱呼上是他二哥,其實是他長兄。

  勛家是大家族,兄弟們的排序是幾個房頭一起算,所以,即使勛亭瀾是他們父親勛晚頤的長子,但是在整個勛家亭字一輩當中,排行則是第二。

  “哎,老爺子也是死腦筋。”秘書看準了勛亭澤的情緒,連忙向他的咖啡杯中放了幾顆糖,這才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大陸都是共產黨的天下了,皇上都沒了,老爺子還守著老輩子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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