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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到聞人安大驚失色的臉,覺得好笑極了,“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我什麼都知道,姐夫還記得你毒死皇奶奶的那天夜裡嗎?我就在旁邊看著,就躲在離你不遠的屏風之後,我什麼都看見了,也什麼都聽見啦。”

  聞人安驚恐萬分的看著她,只覺得喉頭一口腥腥的液體堵著,她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像小蛇一般,她聲音輕輕柔柔的說:“是您自己向皇奶奶說是如何一步步害死的阿姐,那些字句我這麼多年依舊銘記在心。”

  她笑了一聲,笑的聞人安毛骨悚然,“姐夫知道阿姐是怎麼死的嗎?”她垂頭看著聞人安,聽到聞人安喉嚨里艱澀的發出‘楚楚’兩個字。

  她輕聲道:“阿姐是自殺的,因為她早就知道了是你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害死了你們的骨肉,她恨你,再也不想面對你。”她滿腔的仇恨,滿腹的酸楚,“她寧願死,也不想再留在你身邊。”

  陸楚音捏住了他的脖子,冷聲問他,“如今姐夫該明白我為何甘願退婚,委身與你了吧?我是為了報仇,替阿姐,替皇奶奶,替那個死去的孩子報仇。”

  她看到聞人安赤紅的眼睛裡充滿了淚水,他竟然掉了眼淚。

  陸楚音皺緊了眉頭厭惡的道:“你的眼淚可真讓我噁心,比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日夜夜還要噁心。”

  她剛想鬆開手聞人安不知怎麼掙出了拼了命的力氣抬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嚇了她一跳,剛想甩開,就聽聞人安啞著聲音一字字問道:“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來,你對我就沒有半點真心?半點……情意嗎?就算看在微之……我們的微之……你也只是為了報仇在做戲?”

  陸楚音看著他,他已經老了許多,鬢髮里藏著白髮,眼角也有了皺紋,她不得不承認這些年來聞人安待她十分的好,天下寵愛只給了她一人。

  她對聞人安笑了笑,將手腕從他掌心裡抽出來道:“你與聞人瑞卿,你們父子不配擁有真心。”她看到聞人安絕望到崩潰的眼神,俯在他身上笑了起來,笑的開心又愉悅,她又忽然想起什麼似得對他道:“哦對了,你說微之啊,微之他也不是我們的孩子,他是我跟李雲飛的孩子,姐夫。”

  聞人安渾身僵冷,再忍不住一口腥甜的血吐了出來。

  陸楚音慌忙躲閃開,厭惡的擦了擦被他攥著的手腕,冷冷道:“姐夫害死了自己的一兒一女,您覺得您還配當父親?”

  那光幕一閃停了。

  彈幕里——

  jian臣愛好者:主播快快快快!

  宅斗萌:快快快快!媽呀好久沒有這麼慡了!

  霸道總裁:等得就是這一天!

  阮流君忙又買了一個天眼開到陸楚音那裡,光幕剛剛跳轉過去,她還沒來得及看,就聽見有人推門進來,她一抬頭就看到臉頰緋紅的裴迎真。

  “你……你怎麼這麼快?”阮流君脫口問道。

  裴迎真將門在身後關上插好,腳步晃了晃走過來,像是喝多了一般。

  阮流君忙起身過去扶他,卻沒扶問被他撲倒在了榻上,滿榻的花生蓮子硌得她皺了皺眉,就聽裴迎真在耳側低低笑道:“因為等不及了……三年又三年……流君,你終於是我的了。”

  阮流君耳朵紅了一片,他一張口就輕輕咬住了她的耳垂,含糊的呢喃道:“流君你是我的……”伸手就將她的腰帶扯了開。

  阮流君紅著臉忙按住他的手急道:“等一會……等一下裴迎真……”

  “我等不了……”裴迎真滿身的醉意,猛地按住阮流君的手,伸手就將阮流君的衣襟撕了開,那衣襟上的珍珠被他扯的滾落一榻,“流君我一刻也等不了了。”他俯身親了下去。

  彈幕里一片驚呼聲。

  阮流君急道:“裴迎真……先,先等我將項鍊耳環摘了!”

  裴迎真卻連頭都沒有抬,伸手在她襟前一摸,摸到那冰冰涼的螢石項鍊繞到脖子後,粗暴的將那項鍊解開,一抬手就丟到了地上,“噹啷”一聲。

  那光幕震的畫面一晃花了,彈幕里急了——

  今天裴迎真來了嗎:穩住啊穩住!我們等著一天容易嗎!管理員穩住!

  最愛病嬌變態:跪求管理員破例不要和諧黑屏啊!我們真的不容易!我們不看畫面聽個聲兒還不行嗎!

  霸道總裁:我願意出錢!

  馬甲1號: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為難……

  那光幕之中就聽阮流君低叫了一聲:“不行!裴迎真,耳墜耳墜……啊……”

  “流君,流君……你是我的,說你是我的。”

  彈幕里——

  馬甲1號:實在是不行了,對不起各位了。

  路過:你們看看陸楚音吧,乖。

  那光幕一黑,只剩下了天眼裡的那一邊——

  殿外的侍衛匆匆走進大殿,將手中的白玉藥碗放在了桌子上,低頭道:“這是裴大人為聖上準備的藥。”說完便又匆匆退下。

  大殿裡真靜啊,像是很多個日夜裡陸楚音獨自熬過的那些夜晚。

  陸楚音起身走到桌子旁,端了湯藥又轉過身來回到榻邊,坐了下來,細細的吹了吹那藥道:“姐夫還記得當初您是怎麼餵皇奶奶喝藥的吧?今日就讓我再來服侍姐夫最後一場吧。”她看了一眼窗外,天將明未明,“裴大人和許姐姐已經成完親了吧。”

  她笑了笑,托起聞人安的頭放在自己膝上,慢慢的溫柔的將那藥餵給他。

  他看著陸楚音,看著她笑顏如花的臉,沒有再掙扎。

  大勢已去,他心已死。

  那藥灌進他的喉嚨里,燒在他的肺腑里,他嘔出血來,想最後的對陸楚音笑一笑,可陸楚音卻丟開他,起身走出了大殿。

  她沒有回頭,沒有一絲的眷戀。

  她急著去看微之,去看李雲飛,她迫不及待的逃出這個有他的大殿。

  彈幕里——

  咖啡加奶不加糖:天啊!跳躍太大了,我吃不消!一面洞房,一面殺夫……

  最愛病嬌變態:死了嗎死了嗎?聞人安斷氣了嗎?

  宅斗萌:慡,就該這樣沒有一點情意,很到底,之前我還怕陸楚音會對他有一絲的心軟,現在慡了!

  jian臣愛好者:我終於看到聞人安這個皇帝怎麼死了的,感恩,感動。

  隔壁老王也是王:真是有些荒謬啊,洞房花燭夜,報仇雪恨時,也是陸楚音開始新生時。

  吃瓜群眾:不是太明白裴迎真他們為啥要選在成親的時候動手?

  今天裴迎真來了嗎:不是選在這個時候,是聞人安逼他們這個時候動手了,當天夜裡聞人安就該死了,可是裴迎真大概是怕皇帝死了國喪,又要守孝三年,耽誤他娶媳婦吧→_→所以千叮嚀萬囑咐,等他成了親再動手。

  來看裴迎真:我真真厲害!

  那一夜,誰都沒有睡好。

  阮流君直到天快亮了才被放過,沉沉的睡了過去,等她再醒已是下午了。

  裴迎真不在,她渾身酸疼的在榻上趴了一會兒,聽見外面小丫鬟在小聲議論道:“聽說了沒?聽說宮裡出大事兒了,聖上吃了什麼長生不老的丹藥突然暴斃了!”

  “啊?真的嗎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不然咱們家大人怎麼會丟下夫人,那麼著急就進了宮呢?就是為了這件事!”

  阮流君趴在榻上愣了一會兒,聞人安……死了。

  那之後一段時間裡,裴迎真一直在忙,極少回府來,阮流君開著天眼見證了宮中暴亂,朝中大變,裴迎真力挽狂瀾的與端木家平定暴亂,輔佐幼皇子微之即位。

  他在今年的第一場大雪之日被重臣舉薦,成為攝政王。

  他有大半個月都不曾回府,是在雪落第二日夜裡回了府。

  阮流君正在窗下百無聊賴的跟觀眾老爺們說話,門就被推了開,她嚇了一跳就見裴迎真一身風雪的走了進來,站在那門口對她笑啊笑的道:“夫人,在與誰說話?”

  阮流君不知為何臉就紅了紅,有些心慌的道:“你回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裴迎真笑吟吟的走過來,將雙臂撐在她身側道:“我心急,我急著回來辦一件要事。”

  他理的那麼近,讓阮流君臉紅的要命,小聲問他道:“什麼……要辦什麼要事?”

  裴迎真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貼在她唇上輕聲道:“辦夫人這件要事。”

  阮流君慌忙伸手去抓耳墜,想要關掉直播間。

  彈幕里一片驚呼不要,裴迎真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咬了咬她的唇輕笑道:“不要摘,帶著它。”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正式完結啦,感謝大家陪我這麼久,看了這麼久,別的話就不說了,我們新文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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