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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算是好的,可錦衣衛還有私刑,會拷問這些人知道多少關於祁子瀾的事情。

  “從高牆出來,王爺這輩子都會帶上這個污點,何必?”

  既然祁子瀾已經知道了這一切,為什麼還要送自己入高牆?

  譚瀟月想不明白。

  祁子瀾朝著譚瀟月笑了笑:“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他一定要送我進高牆。過去我浪蕩不羈,他想要我不同,這便罷了,如今我安安穩穩當我的儀親王,可你這些時日依然警惕,說明他還是要對我下手。”

  譚瀟月:“……”

  祁子瀾:“他要是真將我再次送進去,我就進去。進去後,再無父子情。”

  譚瀟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祁子瀾說得雲淡風輕,好似一切都僅僅就是這樣簡單:“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扛不起這等大愛。”

  褪去那些個皇族光環,他只是一個普通人。

  譚瀟月抿著唇。

  她覺得祁子瀾必然不會安安穩穩就這麼進去。

  如果面前的祁子瀾,是進過一回高牆的人,不知最終是否倖存的人,那麼這回再進高牆,他必然已有所準備。

  所以他多話。

  所以他愛將自己的喜好埋藏在後頭。

  所以他憑著一張臉在京城裡混跡,半點沒打算冒出頭來。

  恍若一片黑暗中,周遭人來來往往編織著巨型的網,想要將部分無知人套進去,然而站在最中間的祁子瀾手上拿著劍,冷眼看著網編織成型,最後一劍挑破,甚至揮劍殺敵。

  他很危險,也很可憐。

  人一旦產生了同情,那就很可怕。

  譚瀟月望著祁子瀾:“王爺想當人上人麼?”

  祁子瀾半點沒在意“人上人”這問題:“我只想好好活下去。”

  譚瀟月朝著祁子瀾笑了下:“如果只是想要好好活下去,那我樂意幫王爺一把。”

  祁子瀾深深注視著譚瀟月。

  譚瀟月和祁子瀾沒有再多說這個。

  她想了想:“別背書了,洗完床上講故事給我聽。趁著現在隔牆還沒有耳朵。”

  祁子瀾柔和了神情:“想聽什麼故事?”

  譚瀟月覺得自己既然和祁子瀾有一腿,那麼:“想聽我們今後有幾個孩子,有男有女麼?靈雲嫁人沒?雀生呢?孩子可愛麼?讀書聰明不聰明?”

  祁子瀾:“……”

  祁子瀾轉頭就走:“我先去沐浴。”

  譚瀟月看祁子瀾扭頭就走,伸手撓撓臉。

  這是不想說,還是不能說?

  祁子瀾離開,屋子裡就剩下譚瀟月一人。

  譚瀟月在“搜一下屋子”和“算了他這種人不會將重要東西放在這屋子裡”兩相抉擇下,覺得祁子瀾肯定是後者。

  家中有兩個錦衣衛,他自個還有私帳,再怎麼猖狂,也不至於把重要的東西就隨意放在府裡頭。

  祁子瀾一月只有三日是不出門的。想來在外頭還有一處地方可以放東西。

  這人也不知道是何時開始重生,埋下了多少的人。

  十六歲看似很小,可對於皇家人而言,已可以一點點拉攏人心。

  譚瀟月鑽到床上,感受了一下儀親王府祁子瀾的床。

  這床並不算大,外頭還有框,夏日用來掛蚊帳,冬日可以用來掛幕簾。沒人睡,當然什麼都沒掛。方枕擱在中間,有點不舒服。

  譚瀟月將枕頭往邊上挪了挪,看著床上頭,思緒都在祁子瀾身上。

  她想的是一,祁子瀾做出來卻是二。這種反差讓她現在還心跳極快,小半會兒緩不過來。

  等祁子瀾重新回來,譚瀟月還維持著他離開不久時的姿勢躺著,幾乎是一動不動。

  就寢,熄燈。

  祁子瀾悉悉索索褪去了衣服,誰在了譚瀟月外側。

  兩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各自心裡頭裝著一籮筐的事。

  譚瀟月開口:“王爺。”

  祁子瀾:“該睡了。”

  譚瀟月:“我想聽睡前故事。”

  祁子瀾婉拒:“你已經不是孩子了。”

  譚瀟月:“我四歲。”

  她為了聽祁子瀾講故事,完全不要臉了。

  祁子瀾笑了一聲:“四歲那豈不是該叫我爹?”

  譚瀟月當機立斷:“爹。”

  祁子瀾被鎮住。大丈夫能屈能伸都不帶譚瀟月這樣的。

  他半響才失笑回了這聲稱呼:“我確實還不夠了解你。”

  譚瀟月微微側身:“王爺心中我是如何的?”

  祁子瀾:“武藝高強、演技高超、心存善意。”

  譚瀟月聽著就覺得這可不就是她麼:“確實是我了。”

  祁子瀾:“……”

  譚瀟月又問:“當初我剛嫁給王爺時,王爺說做夢夢到自己被刺殺,夢到我替王爺擋刀,可也是真的?”

  祁子瀾沉默片刻:“是真的。”

  譚瀟月有點想不透:“這是我做戲還是我真的動身不急,非要替你擋刀?我覺得我的武藝不至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祁子瀾本還透露一些,這會兒又不想說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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