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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絳這才明白,這段時間俸迎一直在靠自己努力建立人際關係圈,網羅適合自己發展的資源,推銷自身,這次的邀請就是他努力的成果。

  俸迎真的長大了。

  看到俸迎試鏡過程,以及過後刊登在副刊上的外封后,宮絳更加篤定了這個結論。

  俸迎克服了從前需要代入感才能進入角色的缺點,一入鏡頭,便秒換角色,凹出最符合角色特徵的造型,並隨著快門按動頻率,變換姿勢和表情。他也不再想從前那樣,為自己的失敗而沮喪,而是積極地吸取經驗,謙虛請教,尋求突破。

  他正一步一個腳印,將自己帶上突破的頂峰,找尋更高更闊的路。

  自那以後,各式各樣的通告便如水漲船高,隨著實力的海水潮湧,名氣和地位就是那一艘艘往天空上漲的船,越來越高,高到足以望到寬廣的天,觸摸到以前從不敢想像的雲與風。

  四大時裝秀、國際二線品牌代言、國際一線雜誌副刊內頁、為八大品牌走秀……成績越壘越高,高到讓其他模特都高攀不起。但是俸迎自我介紹時,永遠都會謙虛地將一個人掛在嘴邊:“我叫俸迎,是個小模特,我的經紀人叫宮絳,是他給我機會鍛鍊,我才能站在這裡,他是最棒的經紀人,我很愛他,謝謝。”

  宮絳,是俸迎無論走到哪裡,去到何處,都會掛在嘴邊的心上人。

  因為在心上,所以千言萬語,都是他。

  時間掐著鐘錶,一分一秒地從生活中流過。

  不經意間,已晃過三年。

  “宮哥,生日快樂!”

  “乾杯!”

  觥籌交錯,酒香四溢,興奮碰撞的酒杯擦出喜悅的音符,今天又逢宮絳生日,自三年前俸迎為宮絳的生日宴會開了先河後,每年今日無論何時何地,他們都會聚集一起,為宮絳開辦生日宴會,而參會的人,也從當年零星一點的幾位兄弟,發展為了數十位業界裡的朋友們。

  宴會也越辦越大,大到宮絳無所適從,卻又開心之至。

  “誒,今天可不能只慶祝我生日快樂,”宮絳笑著拉起俸迎的手,十指緊扣,昭然宣示兩人不同尋常的關係,“跟大家說個喜訊,就在上周,我家俸迎進入了超模榜的神級榜單!”

  “哇,小俸,恭喜恭喜!”舒亦彤第一個尖叫,握住黎勁峰的手激動地跳躍,“看到沒有看到沒有,小俸多棒!”

  “行了行了,你別跳了,你不心疼肚裡的小崽子,我還心疼呢。”黎勁峰抱住亂動的舒亦彤,捂著心口作心痛狀,就在一年前,兩個冤家不知是芝麻看綠豆看對了眼還是怎麼的,就這麼好上了,然後迅速閃婚造人,這不,舒亦彤肚裡的寶寶都四個月大了。

  舒亦彤朝黎勁峰翻了個白眼:“看你這外行人,不知道了吧,超模榜全球只有100位模特能入榜,而其中的神級榜只有七位超模才有資格進入。七位啊,什麼概念?全球上萬位模特,只有七位能有資格進到這個榜單角逐,能進該榜的都是各國的NO.1啊!”

  黎勁峰倒吸一口涼氣:“這麼牛逼?那俸迎你豈不是我國的NO.1了?”

  “不是啊,”俸迎謙虛地擺手,“NO.1還是裴於,NO.2是他的愛人余信,他們兩人競爭NO.1的位置多年了,基本上這個季度是裴於奪冠,下個季度就是余信奪冠,我也就排神級榜末尾而已,隨時會被擠下去。”

  “那也很牛逼啊,”黎勁峰給俸迎豎起了大拇指,“加油,未來的NO.1就是你了。”

  “我的路還遠著呢。”俸迎側頭望著宮絳,會心一笑,“不過只要有小絳陪著我,走多遠我都不怕累。”

  “哎喏,肉麻。”舒亦彤忍不住搓了搓雞皮疙瘩,“宮絳,你趕緊讓你家小子收斂點,那麼多人也不害臊。”

  宮絳攤了攤手:“在外,他說了算。”

  還別說,這三年兩人的地位都反了過來。因為俸迎大發展的前期通過自薦,建立了龐大的關係網,獲得了大量優秀資源,圈內人就形成了一種觀念:“俸迎才是當家做主的主人,而宮絳只是他為了照顧宮絳面子,以示謙遜,才掛在嘴邊的人”,由此形成了圈內人只知俸迎成績優異,卻不知宮絳有何成就的怪像。本來宮絳還挺不爽快的,想想走出去人家都要好奇地問他一句“你是誰”,而俸迎卻能收穫一堆諸如“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俸迎,幸會幸會”的好評,這不平等的對待他心理哪裡舒服?後來他看開了,他帶模特的初衷,不就是為了讓模特替代不能完成夢想的自己,走上時尚的頂端麼?

  不過別人說歸說,懂情的人還是知道宮絳有多大的能耐。

  俸迎能進神級榜,大部分都是宮絳的功勞,他畢竟不是經紀人,資源有限,沒有宮絳,只靠他自己還真到不了這樣的地位。至今他爆的三大藍血(即國際一等一的高奢大牌,是公認的衡量模特地位的重要標準)、八大名牌(即地位僅次於四大藍血的高端時尚大牌)、四大時裝秀,每一樣的成就都必須要為宮絳立一等功,眼下只要宮絳為他拿下最後一個藍血,他就能攀到神級榜前三甲,與NO.1的巨頭角逐。

  說回現在,舒亦彤故作嫌惡狀,翻了個眼皮:“小俸,你趕緊收斂點,大庭廣眾之下打情罵俏成何體統?”

  “看不過眼你也可以打情罵俏啊,”俸迎摟住宮絳肩頭,親昵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像這樣。”

  “嘿呀,你這小子還來勁了,看我不拍死你。”舒亦彤粗魯地舉起拖鞋就要拍過去,嚇得護妻心切的黎勁峰趕忙抱住自家老婆,給俸迎使了個眼色。

  俸迎朝舒亦彤扯了個鬼臉,讓在一旁看好戲的文崢和盛名照顧這對夫婦,然後拉著宮絳走向了陽台,享受每年兩人都要一起度過的獨處時光。

  “說吧,今年又要給我什麼驚喜?”宮絳一點也不害臊地向俸迎伸手要禮物,前年俸迎用了攢了很久的錢,給他買了一塊新表,表的款式和價格對於現在物質條件優渥的他們來說,算是普通的了,可宮絳一直戴在手上,寶貝得經常幫它打理,去年俸迎則幫宮絳買了一輛車,美其名曰自己懶得走路坐公交車,實際上是心疼宮絳老省錢,沒得享受舒服的生活,然後就到了今年。

  俸迎笑嘻嘻地拎起一串鑰匙,調皮地在宮絳面前甩動:“猜猜是什麼的鑰匙?”

  宮絳翻了個白眼:“不走的窩。”

  不走聽到自己名字,屁顛屁顛地搖著小尾巴,從牆角里爬出來,伸長了脖子望著他們倆人,三年的時光把不走的身形拉長,現在他可是一隻手都抱不過來的小胖龜了。

  俸迎搖頭:“不是,再猜啊。”

  “猜不出了。”宮絳道,“沒那麼多腦細胞燒。”

  俸迎抱起不走,揉了揉它的小腦袋,笑得一臉幸福:“這是我們家的鑰匙。”

  宮絳怔住了。

  俸迎將鑰匙穿過宮絳的家門鑰匙,掛在離小俸迎玩偶最近的地方,一字一句念得很慢,像訴說著情長的蜜語甜言:“我一直想有個家,不用付房租的家,家裡的每一筆開支都是為了更美好的生活,這個家很安靜,沒有對樓那對夫婦的爭吵,沒有樓下醉漢的乾嚎,也沒有古老的油煙機粗重的響聲,它很安靜,安靜得只能聽到我呼喚你的聲音,聽到我說得每一句‘我喜歡你’。這個家要有一個我最心愛的人,他會在我醒來的每個早晨,笑著跟我說‘早’,在我回來的時候,給我擁抱,跟我說一聲‘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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