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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新終於來啦，怎麼慢慢吞吞的。」奶奶笑眯眯道，「來，書包快點放下。」
爺爺說：「小新冷不冷啊，在外面走這麼久，怎麼不快點到車裡來。」
溫翌新被噓寒問暖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方便說出自己的心思，只好道：「不冷不冷，一路走過來的，都快出汗了。」
溫父心細，又了解自己這個兒子的脾氣，早就看穿了他那點想法。他邊啟動車子邊無奈道：「你想什麼我還能不知道。」
溫翌新裝鵪鶉。
「低調是對的，但也要有個度，別上個車都跟做賊似的生怕被看見。咱們家的錢畢竟是爸爸正經賺來的，又不是來路不明的。我知道你同學他們家裡條件都不太好，但咱們家裡條件稍微好一點也不是什麼罪過啊。」
溫翌新覺得爸爸說的確實有道理：「……嗯，我知道了。」
溫父教育完後語氣軟了下來，開始問溫翌新這個學期的生活情況和學習情況，雖然平時每周都會打電話，但是畢竟見了面跟電話里還是不一樣的，總要聽他當面講講。
聊著聊著，兩個人自然就聊到了新政策和升學事情。
「爸爸，我能不能上市里那個省重點高中？」溫翌新開門見山地問。
「怎麼了？你不想上國際高中嗎？」溫父皺眉，但語氣仍然是溫和的，「你是不想上國際高中還是不想本科出國呢？」
「……都不太想。」
「說一下原因？跟爸爸沒什麼不好說的吧。」溫父頓了頓，猜測溫翌新可能是不想在高中遇見小學同學，「如果你是不想上秋瀾的高中部的話，我們也可以上別的學校。西鈴也不錯，還比秋瀾要近一點。秋瀾的小學部倒還好，初中部和高中部是有點遠。」
「……不是這個問題。」溫翌新有點無語，他感覺他爸爸誤會了什麼，「我就是單純想讀個普高，然後在國內上大學。」
溫父想對著後視鏡觀察了一下兒子，卻發現他撐著下巴望向窗外，根本不讓自己看見表情。
誒，有心事了。當爸爸的無奈想。
溫父斟酌著開口道：「去英國的話，你到時候應該能申請得上牛津劍橋，申請不上的話G5另外幾所也不錯。」
「北大清華不好嗎？」溫翌新有點不開心了。
「好啊，我哪裡說不好了。」溫父哭笑不得，「但是北大清華難考啊！雖然你彈鋼琴可以加分，但加了分也不一定能考上啊。而且學樂器加分這個政策搞不好過兩年就取消了，到時候你怎麼辦呢？」
「我自己也可以考上啊。」溫翌新莫名其妙，「你當初沒考上不等於我現在考不上啊！」
膝蓋被孽子射了一箭的溫父：「……」
溫翌新心裡開始搜刮各種理由準備說服爸爸，比如什麼「我不喜歡英國的文化也不喜歡英國的食物」「我打算以後留在國內發展，要靠本科時期積累國內的人脈」。
不過沒等他開口，溫父就讓步了。
「好吧。」溫父畢竟還是開明的，無奈道，「我的建議仍然是本科就出國，但是如果你執意要留在國內，我也沒法強迫你什麼。不過你也別太急著下定論，搞不好你下學期就改變主意了。」
「嗯，謝謝爸爸。」溫翌新點頭，心說我才不會改變主意呢。
奶奶其實也希望溫翌新留在國內讀大學，一聽是自己孫子說服了兒子，笑眯眯道：「好呀，這樣就可以多看小新幾年了。出國了就看不到啦。」
溫父聞言有點無奈，心說小新去北京念大學的話你一年也只能見兩回，跟去英國沒啥兩樣啊。
溫翌新好不容易找到同一陣營的戰友，才不揭穿這個真相自毀長城，他沖奶奶點點頭：「對啊，還是留國內好吧。」
他心中懸了一個學期的石頭終於落地。
好了，這下我就可以跟解銘上同一個高中了，之前也不算騙他了。
☆、第六章 離別
一個月的寒假畢竟是短，解銘覺得親戚都沒跑幾家，眨眼就開學了。
最後一學期，學校為了給初三學生營造一點緊張氛圍，居然破天荒組織了一次開學考。當然，絕大部分人考得無比隨便，緊張的氛圍還沒湊成形就散得無影無蹤。
雖然開學考不占比，解銘還是認認真真考了。排名一出來嚇了他一跳，竟然考了年級第一名！
溫翌新這次又放了點水，所以開學考只有年級第五。拿到成績後他估摸了一下，之前放水是怕解銘坐在自己身邊壓力大，但是解銘成績已經開始穩定了，自己似乎也可以不用繼續放水了。於是溫翌新下定主意下次期中考試好好考。
解大爺哪裡知道自己一直被同桌「謙讓」著，考了第一名後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裝模作樣教育溫翌新道：「一看你就知道寒假沒好好學習！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開學以後要好好學啊！」
溫翌新心裡好笑得不得了：「行，你成績好都聽你的。那你記得這學期上課還是別講話，好好做我榜樣啊。」
這學期兩人球也打得少了，牌也打得少了，下課不是寫作業交流題目，就是聊聊天放鬆心情。
不得不說解銘在某方面還真是有點天生的感染力和號召力，連江子祥他們那批本來不要好的差生都開始嘗試著模仿銘哥啃課本了。
越是繁忙的日子越是難以察覺時光的匆匆流逝，解銘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脫的羽絨衣和棉衣，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做完了老方送給他的一套卷子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考完了期中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