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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我來什麼事?”夏乾皺一皺眉,預感到自己可能被耍了。

  林夜涼故作鎮定地指指桌上的報紙:“喏,自己看。”

  可能真的是被耍了。夏乾強壓著怒氣拿起報紙。

  “白氏集團董事長白墨松因涉嫌大規模販賣毒品,日前已被拘留……”夏乾讀著讀著,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白墨松買賣毒品的事,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因為觀星者的身份從未向外人說過,只是……他從沒看到過白墨松會鋃鐺入獄。

  他曾看到白墨松此生春風得意,用盡了手段,一步步踩在林夜涼的頭頂;他都做好了與他好好過招的準備,誰曾想如今這個勁敵竟自亂了陣腳。這是為什麼?為什麼一切又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可以的!鹿小葵,加油!

  ☆、卅八

  “這可是好事啊,老夏。”林夜涼看見夏乾驚異的表情,喜滋滋地說。

  “嗯,是好事。”夏乾丟下報紙,挑一挑眉,“這就是你整我的理由?你在電話里告訴我能死?我還以為公司出了什麼事,急急忙忙趕過來……你看我現在還喘!”

  林夜涼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忍不住哈哈大笑:“這不是為了戲劇效果嘛!怎麼樣,驚不驚喜?”

  “驚喜驚喜。”夏乾無奈得像個被頑皮的孩子成功整蠱的大人。

  林夜涼滿意地朝後一躺:“哎呀,這白墨松一倒,咱們公司可是真正要雄踞業界了!老夏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去年那批貨,要不是質量出了問題,哪能被白墨松鑽了空……”

  “什麼質量問題。”夏乾兩根手指拈起林夜涼的咖啡杯,“那是白墨松跟黑道上打好了招呼,把咱們抽檢的那輛車調換成了殘次品。不然,以那時候白氏集團的實力,怎麼能爭取到跟跨國公司的合作?”

  一番話說完,林夜涼愣住了:“老夏原來你都知道?”

  “嗯。”夏乾又挑一挑眉,“怕你傷心,沒告訴你。”

  “噗……”林夜涼大笑,“我還怕你傷心,故意瞞著沒告訴你呢!哈哈哈老夏你太逗了!”說完自己笑個不停。

  “笨蛋。”夏乾也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可是說也奇怪。”林夜涼斂住笑容,“白墨松一手掌握著黑道資源,又是誰跟他過不去,把他給檢舉了?”

  是啊,會是誰呢?不知為何,夏乾直覺地想起了一個人。

  “白墨松落網這件事,分明是對咱們公司最有利。”見夏乾不做聲,林夜涼尷尬地搔搔頭,“難不成竟是咱們的人幹的麼?可這種機密,又有誰能知道呢?”

  “說不準。”夏乾皺著眉,又拎起杯子啜了一口。

  “哎,老夏,這藍山是我剛……哎哎哎,別喝了,給我留點……”林夜涼看見杯子裡的咖啡快見底了,急忙大喊。

  夏乾沒再聽下去。眼前的情形忽然模糊起來,林夜涼的聲音漸漸飄遠,到最後萬籟俱寂。他的眼前歸於黑暗,死一般的寂靜之後,忘川邊的滔滔江水聲忽然回到他耳邊。

  手裡的瓷杯掉落在地,溫熱的咖啡濺濕了林夜涼的褲腳。他睜大了眼睛,看著夏乾向後直挺挺地倒去。

  “老夏,老夏!”他從椅子上跌落在地,連滾帶爬地過去將他的頭抱在懷裡。

  “州兒,你可回來了!”白髮蒼蒼的老婦從破落的茅草屋裡顫巍巍地走出,見到秦州,就要款款跪下。

  “乾娘,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秦州慌忙伸手扶住。

  老婦抬起頭,滿臉淚痕:“玖兒從前日突然昏迷,到如今已是整整兩天了。我這荒村野店,能請到的儘是庸醫,這等怪症他們哪裡識得?州兒,你如今是太傅,定有力請到宮中御醫,為你弟弟治病的……州兒,算我求你……”

  老婦又要下跪。秦州忙道:“乾娘說的什麼話?人總有氣急攻心之時,吐血昏迷不過常事,乾娘切莫大驚小怪了。我在京也師從名醫,學過一兩天的醫術,乾娘快別哭了,帶我進去看看玖兒才是。”

  屋內啜泣聲隱隱。秦州略一掃視,看見一個女子正跪在榻前拭淚。

  “這位想必就是習姑娘了?”秦州冷冷說道,“我要為我弟弟治病,姑娘乃清白女子,在此恐有不便。”

  “有什麼不便的?”習槿起身,雙眼哭得通紅,像兩個小桃,“我總要嫁給玖郎的。”

  “他都這樣了,你還要嫁?”秦州冷哼一聲,“敝弟出身清貧,你是名門大小姐,不必為他如此。”

  “清貧又怎樣?”習槿昂首道,“我一顆心早已給了玖郎,不論他什麼樣子,我都嫁。”

  秦州暗暗攥拳,卻故作無謂地說道:“既如此,那也無妨。”

  天色昏暗,風雨大作。平玖覺得自己仿佛在崎嶇的山路上艱難地攀爬著。眼前的情景忽暗忽明,他有些看不清,只好摸索著,磕磕絆絆。

  風雨呼嘯,山底還仿佛有隱隱江水聲,轟鳴震耳。好冷……他暗自發抖,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轉過山彎,他看見山頂有一座星塔。柔和的暖光安靜的灑下來,驅散他全身的寒意。一瞬間,好像寒冷和窘迫均已是數年前的事情了。

  他又驚又喜地加快了腳步,卻忽然聽見身後傳來淺淺的吟哦。

  “我此生的任務,是保他幸福、安康。”

  風雨聲越來越大,那些斷斷續續的字眼卻格外清晰,仿佛直打在他心上,帶給他莫名的傷痛。是誰在山底下禱告麼?

  “他若病痛、憂愁,州寢食難安。”

  “我不知他犯何罪過,染此惡疾。”

  “然神明與之懲罰,州願一一代之。”

  “懇請神明,以州之餘生,換他一生平安、喜樂。”

  平玖正側耳聽得出神,不知不覺風雨漸息。山上星塔溫和的燈光忽然熄滅,他的眼前歸於一片黑暗。山下濤濤江水聲慢慢變小,直至萬籟俱寂。

  過了很久很久,人間的聲音重新回到他耳中。

  “乾娘別擔心,玖兒不過是受了小小的驚嚇。不出一個時辰,他就會醒來了。”

  “州兒……”

  “唉,乾娘你這是做什麼,你腿腳不好,快快起來。”

  “多謝太傅救我夫君。”

  “你就不必謝我了。替我照顧好他。”

  人間的聲音,有喜有悲,世事嘈雜,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

  他閉目聽著,人聲漸息,屋外蟲鳥鳴漸起。鍋勺碰撞的聲音,劈柴的聲音,火苗噼里啪啦的聲音,如同嚴冬過後久違的和暖春風,一層層湧進他的耳朵。

  他悠悠醒來,看見她伏在他的榻邊,呼吸聲均勻。他忽然感動,輕輕握住她的手。

  “夜涼哥哥,學長在哪個醫院?”千亭用肩頭夾著手機,飛快地穿好衣服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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