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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寧聽話地跟著莊堯身後。

  納爾遜紀念碑下,有流浪歌手抱著吉他唱頌歌。莊堯不停地看表。

  忽然有一波追跑打鬧的高中生涌過來,切斷了莊堯和慕寧牽著的手。等人潮過去,他們發現已經找不到彼此了。

  莊堯連忙給慕寧打電話,才發現慕寧的手機關機。慕寧也是想給莊堯打電話,發現手機早就沒電了。

  離新年還有五分鐘。

  如果倒數時不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那有什麼意義?

  兩個人都顯得很焦慮。

  流浪歌手在唱共和時代的All This Time,慕寧聽著歌,便想到了一號公路上永遠也望不到盡頭的夏日。那時他們的車裡,也是共和時代。慕寧向流浪歌手的方向,沉吟片刻,然後推開人群,全力奔跑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直覺——他覺得莊堯一定會在那裡等他。

  這一次,他無比堅信。

  男人站在樂隊旁,甚至想借用樂隊的話筒,發布一下尋人啟事。

  人們開始倒數,十,九……他有些失望。

  八,七……他想,這次沒能在一起的話,至少還有下次。

  六……忽然,人群的另一端,他想找到的那個人,就出現在了那裡。

  離新年還有六秒,莊堯與慕寧視線交匯。

  他們立刻推開人群,朝彼此飛奔過去。擁抱住的一瞬間,新年鐘聲響起。

  「新年快樂!」慕寧說:「我愛你!」

  「我也愛你。」莊堯低頭吻下。

  一直以來,他們不過是在等待彼此。等待葡萄成熟的那日,等待愛意結果。

  不過是在等待彼此。

  慕寧與莊堯接吻,感覺有冰涼的水滴落在自己的眼睛上。他睜開眼,看到空中飄起了雪花。

  慕寧大喜:「莊堯!下雪了!」

  莊堯的笑意溢出眉梢,「是啊,下雪了。」

  「看我說什麼來著!」慕寧興高采烈:「心誠則靈!」

  莊堯從背後環住慕寧的腰,下巴擱在慕寧的肩膀上,笑道:「嗯,這場雪是為你下的。」

  慕寧沒覺得奇怪。旁人也在驚訝這麼溫暖的倫敦為何飄起雪來。

  廣場擁擠的人群外,數台造雪機沉默地運轉著,幾架直升機亦在近空處盤旋。

  這場雪便代替了別的甜言蜜語吧。

  莊堯只希望,從今以後,慕寧的每個好夢都能成真。

  希望他永遠快樂,僅此而已。

  -尾聲-

  《愛你長久》入選了柏林國際電影節。

  莊堯作為出品人的身份,與慕寧和其他主創一起出席。

  「影帝提名耶!」慕寧跟郭成偉吹牛逼,「我估計要不然是我的影帝,要不然是你的最佳外語片。」

  郭成偉翻了個白眼:「今年影帝競爭大,我看你不行。」

  莊堯在一旁笑看小學生鬥嘴:「最好都有。」

  「哈哈哈,不敢想,不敢想……」

  頒獎禮時,慕寧坐在台下,只覺得肚子咕咚咕咚地響。

  「我好餓啊。」慕寧悄悄對莊堯說。

  「一會兒去吃好吃的。」莊堯承諾道。

  慕寧還要再說什麼,便聽台上開始宣布影帝提名了。

  慕寧深吸一口氣,莊堯在他身邊,牽住了他的手。

  那瞬間,慕寧想:這結果到底如何,真的重要嗎?

  「二零一九年柏林國際電影節,」主持人宣讀道:「最佳男演員是……」

  作者有話說:完結啦,感謝一直留評論的大家,每一條都仔細看啦。愛你們!想說的話發在微博,作話就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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