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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坐在前排的涉事女生被左右的女生絆住, 反倒是方超恬從教室後排衝上講台,她不顧形象地厲聲尖叫, 生來清純俏麗的臉也活生生扭曲成醜惡的嘴臉,她撲上去想要搶走滑鼠關閉視頻,刑璐上前一步, 左手一攥住方超恬的手腕, 右手就往方超恬的臉上招呼。
“啪”的一聲響,掌摑的聲音甚至蓋過淒叫聲。
掌下生風, 方超恬被這一巴掌掄得猝不及防, 臉上的五指紅印立竿見影。
刑璐的手勁比這些嬌柔軟弱的女孩子大得多, 她擰著方超恬的手腕, 眼神儘是輕蔑不屑, 說:“憑什麼不要播?剛讓你微信私聊我承認錯誤你怎麼不說‘不要播’?讓你站起來當面道歉你怎麼不說‘不要播’?看到視頻的最後15秒是黑屏,你還在心裡慶幸自己賭贏了呢吧?”
方超恬被刑璐一連四反問堵得毫無招架之力,只會哭著說“不要播”。
另一個涉事女生正要跑上來, 刑璐扭頭呵斥:“給我按住她!”
她這厲聲一喝,前排新生都懵了,剛負責遞紙巾安慰的兩個女生一反應過來就硬著頭皮按住涉事女生。
社團里的新生素來知道刑璐性子刁蠻, 今天算是當面見識到刑璐比潑婦還“潑”比心狠手辣還“辣”的潑辣性子了。古人云, “百聞不如一見”, 在座各位卻是覺得“百聞不如不見”。
這場雙方互博的鬧劇到此也算告一段落, 以方超恬一方的慘敗收場。真相是大白了, 懲罰也足以讓當事人悔不當初了, 艾朗關掉大屏幕上的視頻, 底下無人提前退場,整間教室卻靜得只剩方超恬和另一個女生的抽泣聲。
因此,當坐在後排的曹槐德開口提問時,全班都聽得一清二楚。
曹槐德說:“前兩個問題都解決了,但是還有第三個問題吧?”
聞言,艾朗抬起頭,循著聲音望向後排,他說:“你說的第三個問題是什麼?”
曹槐德說:“從監控視頻來看,你被主辦方帶走之後的確是在一個房間裡打了幾個小時遊戲,但新生摔碎的珠寶也的的確確是因此免責,這不正是說明你和主辦方之間有不可告人的關係嗎?或許‘不可告人’這個詞使用不當,但至少你們之間確實還有隱情吧。”
末了,曹槐德又道:“不是我刻意找茬,我只是說出其他人心裡覺得奇怪卻又不敢提的問題而已。”
刑璐毫不猶豫地反駁他:“我已經說過了,監控視頻是當日和我們社團簽合同的負責人給的,他可以作證。”
經過方超恬被名副其實地雙重“打臉”之後,原先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牆頭草也都選擇或真心或違心或無心地站一下艾朗,曹槐德問出的問題的確是很多人心裡的疑惑,他們表面還是裝作質疑曹槐德:“對,剛才刑璐副部長說過了。”
曹槐德輕輕的呵了一聲,刑璐若是不強調“當日簽合同的負責人”,他可能還不會去質疑。這一筆生意是曹槐德接下來的,也只有他知道,當日負責簽合同的負責人是一個部門主管,也就是沈初馨勾搭上的金主,但接待他當面商討項目的卻是活動的總負責人。
曹槐德料定艾朗他們背後是沈初馨幫的忙,畢竟他很清楚主辦方高層對艾朗的態度,若不是下屬提醒他艾朗和小老闆的糾葛,那位高層連“艾朗”是誰都不知道呢。
曹槐德低頭拿出手機翻了翻,打開通訊錄,對艾朗說:“我這還存著活動負責人的電話號碼,要不打個電話過去問問看?”
艾朗薄唇一抿,借著低頭點著視頻打掩護,微不可察地和刑璐交換一個眼神。
這個小動作當然沒能夠逃過曹槐德的眼睛。
刑璐會意後,“色厲內荏”地回答曹槐德道:“不相信的話你大可以去求證,只不過在公事之外打擾那位人物,他不一定會接你電話吧?”
曹槐德反道:“只要他接通我的電話,再由你們跟他交談讓他替你們作證,不是剛剛好嗎?”
刑璐抿著唇,已是進退維谷,她企圖反駁:“但是我怎麼能確定你不是隨便找個電話號碼來糊弄其他人啊?”
刑璐這話已是自相矛盾,如果艾朗真是得到負責人的支持和幫助,他又怎麼會認不出人呢?
曹槐德懶得回答刑璐的問題,直接按下通訊錄里的手機號碼。
在座的其他人不敢多話,只覺得又有好戲上場,曹槐德在不經意間已經把話題帶向另一個風向——
如果這位高管接通電話,替艾朗和刑璐作證了,那不正表明了艾朗和主辦方高層有建交?
若是這位高管掛了電話,和艾朗劃清界限不管他的死活,那刑璐口口聲聲說是負責人可以為他們作證的開場白已經自相矛盾。
當下對艾朗他們最有利的情況,只能是祈禱對方沒有接電話了吧。
但是天不遂人願,電話還是撥通了,曹槐德打開揚聲器,一個帶著濃重口音的男中音響起:“餵?”
曹槐德瞥了艾朗一眼道:“你好,邵經理,我是上周跟您簽下AW展模合同的Z大學生,我們社團的部長艾朗說認識你,想找你說個事。”
曹槐德說完,抬起頭示意艾朗過來。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