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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沈子。”楚慕起身，雙手錯開沈培鈞的肩膀將他圍在沙發上，他一隻手捏起沈培鈞的下巴，慢慢向他靠近。從沈培鈞的角度來看，楚慕的身子剛好擋住了天花板上的吊燈，光線從他身後一束束落下，過於強烈的光線使得楚慕的面貌呈現模糊的樣子。儘管如此，他的心跳還是跳的很快。
奇怪，為什麼現在心跳會這麼快？明明之前被那樣對待，做那些事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
‘咔嚓——’
儘管是輕微的聲音，在此刻極度安靜地空間裡聽起來也是清清楚楚，這個聲音他們兩人再清楚不過了，這是大門被鑰匙打開的聲音，擁有這棟房子的鑰匙的人，除了他們兩人，只有一個人。
楚霖！
即使現在楚慕立刻起身也是來不及的，為了幫沈培鈞上藥，沈培鈞上半身是半裸著的，如果要他在楚霖進門的時候匆匆忙忙把衣服穿好，反而顯得可疑。
就在楚慕起身的那一刻，楚霖已經進了門。
第74章 插pter 74
楚霖走進了門，一如他以往走進這個家一樣，脫掉皮鞋，換上拖鞋，將自己的正裝外套掛在門口的衣架上，稍稍鬆開領帶，儘管如此，依舊改變不了他身上那種儒雅端正的氣質。他像是沒有看到半裸著上半身的沈培鈞和坐在他旁邊的楚慕，他坐到了他們二人的對面，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水，並沒有喝，而是輕輕搖晃著水杯。看著清澈的涼水在水杯中呈現周期性旋轉，他慢慢開口：“什麼時候開始的。”
沈培鈞身體微微前傾，似乎想說些什麼，楚慕一隻手搭在了他垂下來的手上，看向楚霖：“那件事發生之後。”
楚霖並沒有回話，而是淡定地看著楚慕，等著他自己解釋。
“你的組織解散之後。”
楚霖點了點頭，眼神瞥向沈培鈞，這一瞥，沈培鈞便能感覺得楚霖看著他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樣了，過去或許還是帶著些慈愛的，長輩的眼神，可是現在，楚霖的眼裡滿是冰冷的試探，他低下頭，不敢去看楚霖的眼睛。
見沈培鈞低下了頭，楚霖便也不去看他，而是將水杯放在了桌上，後背往沙發靠背一靠，說道：“分手吧。”楚霖的語氣不帶任何商量，不容別人違抗。儘管楚慕的性格與他完全不一樣，可在這一點上確實遺傳了楚霖。
“爸！”
“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我。”楚慕也知道楚霖既然說了這話，那他們不分手楚霖便不會放過他們，可他還是說道，“我不管，我不分手。”
楚霖瞥了楚慕一眼，嘆了口氣：“小慕，我對你很失望。”他千算萬算都沒想到楚慕喜歡的那個人是自己故去的朋友的兒子，虧得他還一直讓自己的秘書旁敲側擊，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派人暗中觀察……
“你是我的兒子，將來遲早要繼承我的事業，即使你不願意繼承我的事業，我也不會同意你和一個男人在一起，而且，還是他。”楚霖說話時，眼睛有意無意地向沈培鈞瞥去。
“他怎麼了？”楚慕聽了楚霖的語氣，心中有些不快，“他很好，我非他不可。”
楚霖熟知自己兒子脾氣，因此也不和他廢話，而是將話鋒轉向了沈培鈞。
“小沈啊，這麼多年來，我對你怎麼樣？”
沈培鈞聽到楚霖突然和自己說話，心內有些慌亂，他更加不敢抬頭，只是低著頭回道：“您對我，像親人一樣。”
“哦？親人嗎？呵呵，那麼你和我兒子做出這樣的事，是不是不太好呢？”
“我……”
“爸！又不是他的錯！”
楚霖沒有理會楚慕 ，而是接著對沈培鈞說道：“關於我的提議，你有什麼想法嗎？”
“爸，你別這樣。”楚慕最不想的就是由楚霖來向沈培鈞提出讓他們分手，他知道沈培鈞一定會同意，可他不想親耳聽到……
“我同意。”
“小沈子……”楚慕看向沈培鈞，即使早就知道了結果，可是沈培鈞直接這麼說出來時他還是有些心痛的，他原以為沈培鈞到底對他動心了一些。
楚霖看了一眼楚慕的神色，心裡便明白不過是自己兒子一廂情願罷了，他笑了笑，對沈培鈞說道：“還是你比較識時務。”
沈培鈞點了點頭，抬起頭平靜地望向楚霖：“您放心吧，我是不會和少爺再有什麼糾葛了。”
“那就好。”楚霖滿意地笑了笑，起身道，“我先走了，你還可以在這兒住一晚，不過，我希望從明天起你們便分居兩地。”
楚霖既然知道了他們的關係，又怎麼可能想以前一樣對待沈培鈞，這麼說不過是客氣一些，不過沈培鈞知道，楚霖這是要將他趕走了。他說到底也只是楚霖朋友的兒子，再怎麼樣也不會比楚慕重要，沈培鈞明白這一點，他點了點頭，起身將楚霖送到了門口。
待到楚霖走後，楚慕壓抑不住心中那股子怒火，他拽著沈培鈞的胳膊將他甩回了沙發上，問道：“你剛剛什麼意思？”
“就是那個意思。”
“可我們——”楚慕頓住了，其實他和沈培鈞也確實說不上是情侶關係，基本上是他一直單戀沈培鈞。不過他們最近的關係看起來像是情侶罷了，認真點說，他們連分手都不需要，因為根本沒在一起過。
沈培鈞輕輕一笑：“叔叔已經發現了，也讓我們分開了，那就分開吧。楚慕，對不起，我明天就得走。”
“等等！”楚慕喊道，“我們有一個月的時間，你忘了嗎？後天，我們就要去旅行了，如果你實在要走，至少也得等旅行回來吧。”
沈培鈞怔怔地望向楚慕，看著對方認真的神色，他實在沒辦法拒絕，他點了點頭，說道：“好。”
楚慕不會讓楚霖決定自己的人生，因此，即使楚霖反對他們在一起，他也依舊會和沈培鈞在一起，他在意的只是沈培鈞的想法。至少在這最後的一段時間裡，他想爭取一下，或許就是那段時間裡沈培鈞對他動心了呢？
下午兩點，飛往巴塞隆納的飛機，他們大約是中午到那兒的。去之前楚慕準備了好久的東西，到了真正要去的時候他反而覺得用不上了。去哪裡，去幹什麼對他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一起去。他讓老陳送了他們去機場之後便讓老陳回去了，順便叮囑了一下老陳，以後不必再做那些監視一類的事情了。
楚慕穿著一身休閒裝，右手提著拉杆行李箱，左臂攔著沈培鈞的肩膀，他們在一排椅子的中間坐下，周圍都是等待登機的人們。左邊有抽著香菸思考人生的中年男子，右邊有抱著小孩的女人，身後有低頭玩手機的年輕人，他們也不過是茫茫人海中普通的兩人，或許他們唯一與這些普通人不同的，便是性向。
“小沈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