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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成功的商人是可以和任何人談笑風生的,更何況雙方都有心了解彼此,在江賀的引導下,兩個人逐漸放開來。到了後半段,二人甚至邊喝著紅酒邊豪邁地跟江賀稱兄道弟起來。
李溪苗在一旁攔都攔不住,還被抓著一起喝。
餐館有關門的時間限制,周圍人陸續都走光了,范一鳴卻還沒盡興,放下酒杯豪邁道:「哥根本都沒開始喝,走,下一場續攤兒!是男人就該喝啤酒擼烤串!」
趙翔也附和:「喝!必須喝!」
於是他們四個就找了個燒烤攤,開始了第二場。
前紅酒後啤酒,酒類混著喝最容易醉人。
夜半時分,燒烤攤也清淨下來,空蕩蕩只剩他們一桌。
幾個人也都醉的狠了。
幸虧李溪苗酒量好,喝的時候也控制著自己,目前還算清醒。可即便如此,他一個人也沒辦法把兩個爛醉如泥的大男人搬回寢室。
回過頭看看江賀,他看起來依舊冷靜自持,雲淡風輕,但要是瞧得仔細了,就會發現他的臉上泛紅,眼睛也沒了焦距。
他一個人都快喝了范趙兩個人的量了。
李溪苗攔下他的杯子:「別喝了。」
少喝點是盡興,喝多了就該難受了。
李溪苗不攔不要緊,一攔就被趙翔逮了個正著。
趙翔拿著啤酒杯,朝著他喝聲道:「喝!為什麼不喝!苗子你別攔著江哥,也別攔著我們,我們高興!我們相見恨晚!來,干!」
范一鳴也語無倫次地趴在桌子上,對李溪苗說道:「苗子,你男人,這個!」
說著豎起大拇指,使勁拱了拱。
李溪苗:「你們清醒點。」
然而沒人聽他的。
趙翔也豎起大拇指,聲聲附和:「對,這個!是個好男人,好男人!這樣我和一鳥也就放心了。雖然嫁出去的李溪苗是潑出去的水,但是我們無怨無悔,哪怕隱形的翅膀被寒風折摧,他依舊是你老來最好的回味!」
李溪苗:……你在說什麼?
喝的爛醉居然還壓上韻了,韻律感十足。
幸好 江賀醉了之後很安靜,只是一直凝視自己,話很少,不然李溪苗今晚估計做夢都是吵鬧的說話聲。
然而趙翔爸爸並沒有打算就這麼放過李溪苗。
他激情的攬著李溪苗的肩膀,亢奮道:「來!苗子,跟我一起唱!到了某個年紀你就會知道,一個人的日子真的難熬!」
范一鳴悶下一口酒:「漸漸開始嘗到孤單的味道,時間在敲打著你的驕傲!」
趙翔:「過了某個路口你就會感到,徹夜陪你聊天的越來越少!……能陪我走一程的人有多少,願意走完一生的更是寥寥!」
李溪苗:「……」
幸好大半夜的,燒烤攤上只有他們一桌人了。
燒烤攤的老闆老闆娘見怪不怪地低頭玩著手機,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在他們的職業生涯里,想必這樣的人見過不少,都是小場面。
江賀則始終沉默,好在他聽進去了李溪苗的話,不再多喝,而是盯著李溪苗不住地看。
另一邊,范一鳴和趙翔一驚唱到用情至深,兩人近乎一起歇斯底里地怒吼著:「終於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咦咦咦!幸福來得好不容易,才會讓人更加珍惜!終於等到你,差點要錯過你咦咦咦咦,在最好的年紀遇到你,才算沒有辜負自己,終於等到你!」
一旁的老闆娘甚至跟著一起哼了起來。
他們兩個唱得撕心裂肺,「終於等到你」五個字反覆唱著,調子都快跑到北極去了,李溪苗聽久了竟然覺得莫名感動。
幻覺,都是幻覺。
他一定也是喝多了。
唱完之後,范趙兩個人被自己感動得熱淚盈眶,問江賀他們唱的怎樣。
江賀相當配合,點頭認可。表示再也沒有比這首更好聽的歌了。
聽了這話,他們兩個儼然已經把江賀當知己了,酒勁上頭,硬要拉著李溪苗一起再喝一輪。
李溪苗是不可能再喝了,他們四個人中總要有一個人是相對清醒的。這樣才能保證哪怕抬不回去其他幾個,還可以打電話場外求助,運人回寢室。
於是李溪苗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我就不喝了,不然一會兒咱們四個都得露宿街頭。」
「不行!」趙翔首先不同意,拍桌而起,還有點站不穩,「說好的苟富貴一起浪,你現在不喝個有度數的,對得起你這幫兄弟嗎?!」
范一鳴也拍桌子站起來:「對得起嗎?!」
李溪苗:「……冷靜,咱先坐下。」
看兩個人不樂意地坐下,非得讓他喝酒,李溪苗還能說什麼。
自己兒子,總是要寵的。
要度數是吧。
於是李溪苗換了個杯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一鳥,翔子,來,跟我一起幹了這杯一百攝氏度的白開水。」
說是這麼說,這溫水頂多五十度。
「好,是我兄弟!」范一鳴熱烈鼓掌,「一百度,還是苗牛逼!度數比我們的啤酒高的多,太給面子了,這杯敬你!」
說著就要仰頭喝啤酒。
「你這樣不行。」李溪苗阻止他。
「啥不行?」范一鳴呆愣愣地反問。
「我都喝一百攝氏度的白開水了,你們怎麼能只喝幾度的啤酒?」李溪苗忽悠技能全開,「是兄弟就得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