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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看著空空如也的藥瓶,震驚不已,「這是一個月的量,這才幾天?」

  姚苒終於露出絲痛苦神色,「醫生,我睡不著,麻煩你給我開藥,拜託……」

  醫生嚴肅的,「姚苒,你必須繼續接受治療。」

  姚苒吃了藥,在醫生專門給病人準備的休息室睡著了。

  她睡得沉,夢卻並沒放過她。

  她又夢到了那個房間,在她逃了陳匡遠整整三天被他抓回去之後關的那個房間。

  是他們的主臥,曾經在那裡,他溫柔繾綣的要過她哄過她,溫聲細語的跟她說過最磨人的情話,可也是在那裡,他把她的尊嚴碾碎。

  她永遠忘不了他從逼停的車裡將她拽出來那一刻他面上的寒意與狠戾,他聽不進所有人的勸阻,一把將她塞進自己車裡,丟下浩浩蕩蕩的一列人馬,一路狂奔將人逮回他的大公寓。

  她一句氣急的話惹得他雙目猩紅暴怒。

  她說,「你別碰我!陳匡遠,我會告你!告你強!奸!」

  公寓被他的人守得嚴嚴實實,里三重外三重,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沒有人進的來,同樣的,也沒有人能走出去,而姚苒,連那間房的門都沒能踏出,每日三餐送進去的飯菜原封不動的被端出來。

  報告給陳匡遠的永遠都是那幾個字——夫人什麼都沒吃。

  陳匡遠一如既往的作息恆定,白天上班,晚上回來,不著一言,只沉默的上樓進房,第二天早上再出來。

  四天,不過才四天,姚苒就妥協了。

  從把姚苒再次帶回來以後,陳匡遠晚上只要進了房就不會再出來,但第四天晚上,他居然下了樓,吩咐下人給姚苒做東西吃。

  半小時後,在房間整四天沒露過面的姚苒下樓了。

  穿著睡衣,頭髮半干,一步步緩緩的扶著樓梯往下走,所有人都知道這幾天發生了什麼,卻又一個字不敢多提多論多談,氣氛仿似凝固,冷到人都不敢呼吸太重。

  下人各司其職,各做其事,就好像跟往常一樣。

  陳匡遠坐在客廳的奢華大沙發上,手裡夾著煙,前面電視放著檔財經訪談節目,他視線向著前方,連餘光都沒給下樓梯的人半個,卻能在姚苒踏下最後一級台階的時候,淡淡開口。

  「去吃飯。」

  姚苒一個人坐在巨大的餐桌前,靜靜的拿起勺子吃東西。

  廚房很是有心,給她做的都是易消化的清淡食物。

  四天沒怎麼吃東西,剛咽進去的第一口,姚苒噁心的想吐,她面色發白,卻一個字沒說,一聲不吭,忍著噁心把碗裡的東西強咽下肚子。

  「過來。」他叫她。

  姚苒走過去,站他身側,陳匡遠仰頭眯眼看她,他抬起手臂去捏她垂身側的手,不理會她本能的僵直,拉著人在自己大腿上坐下。

  他手搭在她的腰上,「姚苒,你是誰的?」

  她垂眸,啟唇,「你的。」

  「看著我說!我是誰?」他捏著她的下顎將人的臉轉過來,逼著兩人對視。

  姚苒顫著唇白著臉,「陳匡遠,你是陳匡遠。」

  他突然就笑了,牙齒緊咬,咬肌因為恨而深深地陷下去,「以後還逃嗎?」

  「……」

  在他問的時候,姚苒腦子裡第一閃過的問題是,逃?她是在逃嗎?

  所有人都說她是在逃,他也這麼說,當所有人都這麼說的時候,姚苒自己都信了。

  她木訥的搖頭,「不了。」

  他摸她的臉,像以前那樣的溫柔,但姚苒卻只感覺到冷。

  「姚苒,你記得那天晚上嗎?你說讓我能不能嘗試著去信任你,我說好,結果呢?結果第二天你就跑了,這就是你說的信任?嗯?」

  她給他好好上了一課,他記住了。

  姚苒從來就沒愛過他,她是他強拽到自己身邊的,她被動承受,一切都是沒有感情的迎合,她不愛他。

  姚苒不愛陳匡遠,這是鐵一般無法改變的事實。

  他早該認清的,人跟心,要人就好了,為什麼他要那麼犯賤,妄想去博要她的心!

  「那你呢?你又真正信任過我嗎?」姚苒不掙他的鉗制,盯著他反問。

  陳匡遠忽的釋然,再一次低低冷冷的笑出聲,搖頭,「當然沒有。」

  他唯一想要信她的那一回,就被她給丟在地下踩碎了,碎成粉散成灰,粘都粘不起來。

  「想知道我最後是怎麼找到你的嗎?」陳匡遠輕柔的拉過她的手,手指在她戴著的求婚鑽戒上點了點,「這裡,在這裡,我放了追蹤器的。」

  在找她的前三天,他拼了命的才能忍住不去動用這個,他一邊找的同時一邊騙自己她會自己回來,不需要他用這種最不信任最最卑劣的手段去對付她,他每一分鐘都在騙自己,直到最後騙無可騙。

  姚苒盯著那枚當初他親手給她戴上的鑽戒,瞬間震驚又瞬間平靜瞭然。

  原來這樣。

  也怨不得他,她走的時候什麼都沒帶,連手機都沒帶,她是醫生,平時上班做手術她都是脫下來的,唯有那天走的時候,她居然鬼斧神差的從抽屜里把它給戴上了。

  他扣著她的後腦勺將人的頭低下來,他要吻她。

  吻到深處,他將人反壓在沙發下,意識到他要在這裡做什麼,姚苒眼睛都要疼得流出淚來,她的指甲幾乎掐進他手臂的肉里,低聲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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