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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緒忽悲忽喜起起伏伏的十分不穩定,和筱白太清楚自己的毛病了,她重度悲觀中度情感自閉。如果別人遇到麻煩事情,事情越大她越冷靜,自己的事情卻不行,就算是小事情也能輕易炸毛和退縮,她是一個沒有毅力堅持一件事情的人。

  和筱白覺得,一個男人和女人相互吸引的因素很多,新鮮期也會很短,如果有繩子能把他們拴在一起,會不會……牢固一些呢。

  她必須對自己狠一點,用力推自己一把。

  和筱白希望她是能懷孕的,那樣她就自己把後退的路堵死了,就是陸良鋭了,是死是活她都試一次。就算他們之間有問題,比如現在沒錢以後可能也沒錢,她也能用勇氣和毅力去解決,畢竟有了一個孩子,是牽絆是責任是不能輕易放棄的,是能抗衡那些作祟的不甘情緒的。

  如果真的懷孕了呢,和筱白又忐忑,就這樣嗎?就是陸良鋭了嗎?是不是太草率了。

  能不能懷孕,就像是一枚被拋在空中的硬幣,在拋出去那刻,拋的那個人心裡已經有了期待的結果。

  她不說,是想,做最後的盤旋。

  手機軟體推測的大姨媽光臨的日子,大姨媽沒來。

  和筱白猜,這是懷上了?

  和筱白用一天時間,接受了這個可能的結果。

  她可能懷孕了,她要有孩子了。

  和筱白躺在家裡的沙發上,她已經開始想像是順產還是剖腹產,該給孩子買什麼衣服,幼兒園在哪裡上、小學上什麼特長班、初中會不會早戀、高中會不會叛逆、大學會不會找不到工作……

  她很輕易就接受了,她會有一個孩子的結果,而這個孩子是陸良鋭的。

  那麼她和他在一起,就算有些地方還是沒那麼滿意的,算了,既然有了孩子,那就勉強一下吧,她心情還算喜悅地勸自己投降。她是個愛面子自尊心強的人,她連投降都要擺好姿勢,準備好台階。

  她想,就投降吧,一輩子一次,沒什麼丟人的。

  和筱白沒測,她是自個想清楚後就迫不及待想要告訴陸良鋭,告訴他說,我想清楚了……

  在電話撥出去前,她接了一通電話,是邢景逸打來的,他聲音慌張,“姐,我爸暈倒了。”

  和筱白嚇了一跳,趕緊翻身坐起來,聽清了醫院的名字,她趕快拿了件薄外套、手機、錢包就出了門。

  邢超林被送進的是一附院,和筱白打車到的時候,邢景逸和邢太太守在手術室門口,倆人臉色都不太好,尤其是邢太太。和筱白和邢太太有過節,邢太太看到她後,臉色更差勁了。

  “師父怎麼樣了?”和筱白叫邢超林師父,有過一段時間,後來沒再叫過。

  邢景逸頹敗地說,“進去一段時間了,還沒出來。”他捶著自己的頭,懊惱地說,“我真是混,我不該故意氣他的。”

  “別著急,師父會沒事兒的。”情緒緊張,和筱白覺得肚子裡一陣陣的難受,又無法說出來的感覺,不太正常。

  邢太太本來就不待見和筱白,反對兒子給和筱白打電話,正要奚落她幾句話。可看到和筱白弓著腰彎著背,單手捂著肚子,“你怎麼了?”

  “肚子有點難受。”

  “是不是吃壞肚子了?”邢太太看她實在難受就說,“這邊不是一會兒能結束的,你去別的科室看看吧”。

  和筱白剛站起來。

  邢太太指著她的裙子,驚訝地叫,“你怎麼了?”

  和筱白伸手摸裙子,淨色的裙子上染了一片深色的痕跡。

  和筱白靠著牆壁站,臉色蒼白嘴唇發白,她猜到她怎麼了。

  醫生判斷結果,是她精神太過緊張導致了例假推遲,而她最近吃了太多有營養的東西,才導致來了的感覺並不明顯,並勸她放輕鬆。

  邢太太沒說什麼,出去買了套新衣服給她,和一些衛生用品,“來例假,你自己不知道嗎?”

  “昨天有難受的感覺,以為不是。”和筱白微閉著眼睛,聲音有點輕,“推遲了,我以為不來了。”

  “推遲,怎麼不去看看醫生。”

  “以為是正常的。”和筱白說。

  邢太太說,“你常這樣推遲嗎?”

  “不常,就這一次。”和筱白又說,“一次就夠了。”

  後來,邢超林被從手術室里推出來,說是腦梗命是救回來了,只是情況不算好要住院。

  邢太太要留下來照顧,和筱白說,“我留下吧,您回去收拾些用品,明天早上早點送過來,我們再換。”

  “……”邢太太不怎麼放心。

  和筱白解釋,“我爸去世很早,師父待我很好,是他帶我進榮輝的,可以說,沒有師父就沒有我的現在。我記著他的這份恩,就會恪守本分,他是師父,景逸是弟弟,我對他們都沒有非分之想,只是感謝他們當初拉過我一把。”

  邢太太回去了,邢景逸堅持留下來。

  和筱白坐在凳子上,看著躺著的邢超林,一動不動。

  “姐,你怎麼了?”邢景逸坐在一張陪護床上,看著和筱白的後背。

  和筱白有點迷糊的樣子,“我在想,如果我把這些天的可笑的想法和豐富的想像力告訴師父,他會說什麼?”

  “說你真傻。”邢景逸說。

  和筱白笑了下,情緒低落,“嗯,應該是這句話,他以前總這樣說我。後來我學精了,他就不說了,現在我又做傻事兒了。”

  “那你為什麼要一直這麼傻?”邢景逸說,“我爸說你,最擅長的事情就是,連自己都騙。”

  “嗯。”和筱白眼眶紅了。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懷孕了?”邢景逸問她。

  和筱白說,“你年齡小,別問這個。”

  邢景逸說,“我們班有女的也懷孕了,她們都是害怕的,你為什麼知道自己沒懷孕時候,反而是不高興的?你怎麼和她們不一樣?”

  “你看錯了,我很高興。”和筱白不想和他說話,“你去打點熱水吧,我要把藥吃了。”

  “逃避是可恥的。”邢景逸拿著水瓶出去。

  和筱白說,“但是很有用。”

  “什麼用?”

  “以為自己要贏了。”和筱白蓋著自己的眼睛,“真的,差一點,我就以為自己要贏了能說服自己了,我已經在心裡已經開始為自己鼓掌了,想著,我真是聰明啊,還好推了自己一把,要不放棄就可惜了。”

  可她沒贏,她還是輸了。

  這是命運,給她的答案。

  如果她沒來醫院趕快把電話打給陸良鋭,現在又會是什麼樣呢?一場鬧劇嗎?

  鬧劇,這麼蠢的鬧劇,她自己看就行了。

  “用一個孩子,拴住一個男人,是最蠢的想法。”邢景逸評價。

  和筱白點頭,“是。”

  她沒有懷孕,她和陸良鋭之間的問題仍舊存在,沒有能遮蓋住麻煩的更大的麻煩。陸良鋭瑞仍舊不會是她最佳選擇,她仍舊不能選他。

  如果我能有你的孩子,我就不顧一切地跟著你了,不管你的過去和未來,我都認了。

  如果我沒能有你的孩子,那我就放手。

  那晚上,和筱白給自己設了一個賭局。

  她賭自己能不能幸運一次,能不能任性一次。答案遲到了很久,可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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