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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燕程握著紙沉思了一會,突然開口,“村子裡除了這三個單身離異的及鄭槐外,還有沒有三十歲以上,還沒娶妻的?”

  楊誠霖愣了一下。不是說嫌犯單身離異嗎?怎麼突然又找那些光棍的了?

  但他反應也快,“有,村子裡條件不好家庭不少,又通常子女多,三十歲還沒結婚的男人也有幾個,要都查一查?”

  易燕程笑了一下,“查,認認真真的查。我的畫像不可能錯,沒找出人,只能說明這個人藏得很深。”

  楊誠霖沒明白。

  沐恩倒是有些福至心靈,笑著提點楊誠霖,“這個村子叫陳家嶺,但村上卻有大半人不姓陳,你能肯定村子裡這些人全都是土生土長的?”

  楊誠霖恍然,叫上小胡和小莊,馬上去查人了。

  易燕程瞧了沐恩一眼,沐恩抬著小臉得意地回視他,被易燕程抬手敲了下額頭,“別嘚瑟,找收拾嗎?”

  一聽到收拾這兩個字。沐恩不由得就想到了昨晚。昨晚他也是這樣,說她欠收拾來著。臉上頓時染上一片紅。

  抬腿踢了他一腳,“能不能正經些?”

  易燕程挑了挑眉,笑而不語。

  伸手摸了摸自己上衣口袋裡的小東西,那是他來陳家嶺前從超市帶走的唯一物品。

  確切來說,是計生用品。

  昨晚因為地點不對,他按捺著沒動。但等這個案子破了,回去後或許就能用了。

  算盤打得是不錯,破案如神的易老大卻忘了一點,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楊誠霖他們的速度很快,這一次出去,不過晌午過後人就回來了,雖沒鬧出什麼動靜抓了什麼人,眼睛卻是晶亮一片。

  “找到了!”

  楊誠霖把村長那裡留存的戶籍複印件拿了回來,拍在了桌子上,“就是這個人了。”

  易燕程和沐恩看過去。

  楊誠霖解釋:“許樹德,男,三十五歲,原D省鄠縣人,三年前來到陳家嶺附近城鎮打工,後買了陳家嶺一戶人家的房子,在此落戶。據村長說,許樹德來陳家嶺之前,只說自己命不好,父母都死了,家裡條件不好,也沒娶上老婆,在外也沒什麼牽掛,不想再走了,只想在這裡安家落戶。村長也查了他的戶口,沒發現什麼問題,就讓他在村里住下了。”

  易燕程看著小小一份資料和簡單的村長筆錄,耐心聽著楊誠霖講話,等他繼續呢,卻發現他沒動靜了,不由抬頭看他,“還有呢?繼續說。”

  楊誠霖愣了愣,“啊?沒了啊。”

  易燕程動作一頓,無語地看向他。

  沐恩瞧瞧易燕程,再瞧瞧一臉懵的楊誠霖,噗嗤一下笑了。

  易燕程瞥了她一眼,將手裡那點資料扔下,去看楊誠霖,“就查到這些?”

  楊誠霖點點頭,“暫時就查到這些。”

  “只查到這些你樂什麼勁呢?能抓人還是能給他定罪?”

  楊誠霖卻笑,“兇手肯定是他了,老大你是沒看見這個許樹德,你看見人就知道了,簡直和你之前描述的畫像一模一樣,性子敦厚靦腆,不愛說話,小學文化,戶口裡顯示,家裡除了他之外還有三個哥哥一個妹妹,而且他看人那眼神,明顯藏著陰鬱,兇手跑不了,就是他了。”

  易燕程簡直想敲他。

  偏楊誠霖還很無辜地道:“而且不說老大你說,我們負責按照畫像把人找出來,你負責提供證據嗎?”

  噗嗤——

  沐恩沒忍住,又笑噴了。

  易燕程斜著瞅她一眼,沐恩很識相地立刻坐好,把笑憋回去。

  心裡卻懷疑楊誠霖是不是故意的,看他滿臉自信,故意拿他之前的話來作他。

  沐恩被他瞪老實了。易燕程便手裡轉著一隻筆,一聲不吭地盯著楊誠霖看,雖沒說話,那眼神里的威懾力卻是十足。

  楊誠霖扛了一會兒,到底是沒抗住,笑著擺手,“行了行了,你是老大,我錯了還不行嗎?知道你什麼意思,我已經找關係讓D省的同事去查了許樹德這個人,不出意外,半下午就該有回信兒了。”

  易燕程沒說話,平靜地站了起來。

  楊誠霖卻察覺到了不妙的氣息,剛挪動腳步要逃,易燕程已經沖他襲過來了。當然不是要動拳頭打他,卻也是拿胳膊箍住了他脖子,叫他動彈不得,“好小子,出息了啊,想看我笑話是不是?”

  “錯了錯了……呃……老大,我錯了……”

  沐恩一旁看得直樂。

  她覺得,易燕程自從回歸了警局,身上的落寞與寂寥都少了許多。

  他果然還是熱愛刑警這份職業的。

  趁著D省那邊還沒有消息遞過來,易燕程又同楊誠霖他們說了說“證據”的事。

  不同於打鬧,易燕程說得很認真。

  “之前基本已經判斷出,搬運屍體的工具是農戶里經常看得到用得到的工具——扁擔。因為埋屍地點除了腳印並沒有看到任何車輛痕跡,就算說現場在之前被擅自進入的村民破壞了很多,但那麼大面積的一塊地,如果真有車輛進入過,也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楊誠霖他們聽得也很認真。

  易燕程繼續說,“況且之前法醫對屍體的後續鑑定結果也出來了,屍體上除了有鞭痕之外,一部分屍塊表面還印有樹枝枝條粗細的印子,且承交錯反覆樣式,能印上這種印子的,也只有農戶里用來裝東西的藤筐了。”

  易燕程看著露出恍然大悟表情的眾人,臉上也露出了笑,“除了扁擔和藤筐,鞭打謝冬萍和最終勒死謝冬萍的兇器也確定了,是那種細細的趕牛馬的鞭子。

  作案就不可能沒留下痕跡,等D剩消息傳過來,確認無誤後,你們就動手抓人,想必這些作案工具上留下的痕跡,經科學手段檢驗後,總會留給我們驚喜。”

  ……

  半下午時,D省那邊傳來消息,許樹德確實是D省鄠縣人,家中也確實有三個哥哥和一個妹妹,關於他自身的這些情況他並沒有說謊,唯一一點,他曾經在鄠縣結過婚,但當時只在村里辦了酒席,並沒有登記,因而戶口上並沒有顯示已婚。

  而且許樹德的妻子並沒有死,只是跟人跑了,原因是他妻子認為許樹德有神經病,犯病時就動手打她,等回過神後又細言細語,好聲好調地哄她,但他情緒實在太過反覆無常,他妻子跟他過了兩年就和外鄉一個打工的男人跑了。

  許樹德落網後,對他所犯下的罪行也是供認不諱,反應甚是平靜,甚至之前表現出來的敦厚、靦腆的一面都不見了,平靜得像個沒有情緒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姑娘說都接不上之前的劇情了,大央狠狠地捂了把臉,沒臉見江東父老啊,麼麼噠,感謝你們一直還在,比心心

  第64章 第六十三章 愛與被愛

  天色已晚,當天易燕程他們留在村里處理了些案子的收尾工作,第二天上午,市里派來了警車,押走了鄭槐。易燕程的車跟在警車後面,一起回了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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