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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在白簡離開的這些日子裡,丁猛在臥床休養的時候,曾經認真地梳理過自己和白簡之間的狀態和感覺。

  最後他發現,白簡是他這近三十年裡,家人以外,唯一真正喜歡上,並且異常想要守在身邊的人。

  他發現自己對白簡的感覺,有一種初戀情人的純美,也有一種知音般的通透,有時候,還有一種救世祖似的依賴,更重要的,是有一份時刻想要把他懟到自己身底下的衝動。

  從情到欲,他都是撩足了丁猛心火的人。

  而這把火,沒有他的手,他的人,看來是撲不滅的。

  所以,在為人做事上一向是粗獷豪放,講究速戰速決的東北大漢,這回是下了決心,要改為小火慢燉。既要早點抓到他,更要抓牢他一輩子。

  有了這種心態的丁大猛哥,此時勉強控制著自己興奮得有些哆嗦的嘴角,在一根柱子後面,隱住了身形,準備認真聽一聽白簡的歌聲。

  畢竟,在那個‘苞米碴子’的口中,白簡可是北京大酒吧里回來的著名歌手。

  靠,真他媽沒見過世面,什麼大酒吧歌手,那是奪得過‘慈善之星’的神秘新星知道嗎?傻了吧唧的!

  白簡本來並沒有想以這種有些正式的樣子登台獻唱。

  奈何江子城這邊有白承宗的囑託,儘量要讓他的乖孫在這裡找到唱歌的感覺,好為留他在家鄉找個有力的籌碼。

  所以他還是決定鄭重一點,讓客人們給登台的白簡製造出一個熱烈的氣氛,暖暖場。

  畢竟身為酒吧老闆,他太知道酒吧客人的挑剔程度和來這裡的重點。

  唱得好的,呱唧呱唧,給叫好兩嗓子。唱得不入耳的,客人乾脆都懶得理他,在一邊喝小酒,泡帥哥把妹子才是王道。

  所以在他的堅持和勸說下,白簡還是以這種方式正式出現在了舞台之上。

  全中國的演藝酒吧大概都是差不多的環境,站在台上的人,在燈光之下,是所有人的目標。而台子下面,昏暗幽密,人頭攢動,根本看不清誰是誰的臉。

  看不清也好,心無旁鶩,更適合靜下心來,認真的唱。

  隨著音樂漸起,白簡調動起情緒,開始了今晚的第一首歌,《其實你不懂我的心》。

  你說我像雲,捉摸不定

  其實你不懂我的心

  你說我像夢,忽遠又忽近

  其實你不懂我的心

  你說我像謎,總是看不清

  其實我用不在乎掩藏真心

  ……

  低徊磁性的聲音,像是一個有著超強馬力的低音炮,迅速入侵了所有人的耳朵。

  丁猛微微眯著眼睛,長而結實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打著節拍。

  雖然不是什麼鍾愛唱歌的人,可是這首流傳甚廣的經典老歌,丁猛卻還是會唱的。

  因此在不知不覺中,他發現自己已經跟著白簡極富質感的歌聲,輕輕哼唱了起來。

  他的眼睛半眯著,卻沒有漏掉台上白簡的任何一個動作。

  抓著麥克風的白晰手指,光潔的額頭,瘦長的脖頸,細而勁的腰,修長的腿,微微鼓翹的臀……

  丁猛在人頭攢動的酒吧里,暗暗在桌子下挪開了兩條結實的長腿。

  沒辦法,說自己下流也好,骯髒也好,不要臉耍流氓,隨便說什麼都好。

  反正小猛子現在,就他媽打立正了,愛咋咋地!

  他死死地盯著那個讓他情動欲起的男人。

  是的,這個大多數時間戴著墨鏡的小瞎子,曾經就像是歌聲中的謎,一個又裝瞎又裝女人的謎,把老子唬得團團轉,讓老子在他面前既出盡洋相,又說不出的放鬆自在。

  可是也正因為如此,自己也一直沒有真正抓到這個謎背後,隱藏在墨鏡和假髮後面的一些東西。

  所以小瞎子你知道嗎,不是我不懂你的心,而是你像這歌里唱的一樣,讓人捉摸不定!

  丁猛看了看台下普遍被白簡吸引了目光的客人,伸手朝吧檯的服務生比了個手勢。

  白簡上台唱歌了,范平坐在江一城精選的小包廂里,興奮地滿面春色。

  畢竟這些日子以來,白簡在范平面前,一直都是一副無精打采,打不起精神的死樣子。

  “城子哥,真得謝謝你,這麼多好酒好吃的招待我們,而且我都有一陣沒聽小白唱歌了,聽起來,還真是享受呢。”

  范平對坐在自己身邊的江一城舉了下杯,以示謝意。

  江一城的目光從兩條一直在興奮中抖動的小胖腿上快速移開,在舞台上的白簡身上繞了一圈,又收了回來,重新落在范平‘叭叭叭’的小嘴上。

  “謝什麼,都是好哥們兒了,怎麼和江哥這麼生分呢!”

  他一邊爽朗地和范平碰了下杯,一口悶了下去,一邊稍稍坐過來一點。

  “你想唱什麼歌小范,江哥幫你跟樂隊點。”

  “我?”

  范平的嘴張成了O型。

  他趕緊朝江子城拼命搖著自己的兩隻小胖手。

  “別別別,城子哥你可千萬別點,我可沒有小白那個能耐,告訴你,聽他唱歌的人是享受,聽我唱歌的人都想哭!”

  江子城登時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不會吧,有那麼嚴重嗎?我聽你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啊,聽著又甜又脆,唱起來也差不到哪去吧。”

  他離范平近了後,在這個‘圓圓’身上,總能聞到一股像是糖煮奶的香味。那味道不是什麼香水的味道,而純粹是來自於他圓圓的身體。

  這刺激到人鼻腔的味道,和他七情上面的表情,外加總是不停動來動去的小胖手,讓江一城忽然有一種很想親近的感覺。

  “我真得不會唱,五音不全,我跟你講啊城子哥,這是在酒吧,人太多,要是在沒人的地方,我給你叫上一嗓子,保管你哭著求我不要嚎了,哈哈!”

  范平沒注意到江子城不知不覺中離他近了些許,兩個人的大腿幾乎挨到了一塊兒,偶爾會隨著他興奮的表情和動作而擦碰到。

  江子城感覺到了這種刮碰,那種肉肉乎乎的溫潤和飽滿,讓他莫名的興奮。

  這個又白又嫩又圓圓的傢伙,連說帶比劃的樣子,真的是聲情並茂,活靈活現。

  一時間,他有點看走了神,連台上白簡結束了第一首歌都沒有發現。

  經典的老歌果然容易讓觀眾有代入感,到了高潮部分,差點帶動了全場的大合唱。

  在客人們的掌聲和口哨聲中,一個服務生舉著一個超大的花籃到了白簡身前。

  白簡愣了一下,這個花籃,讓他一下子想起了在NO25酒吧時葉茂送給她的那一排花籃。

  他接過花籃,剛想向服務生問一下是哪桌客人的禮物,別在花藍手柄上的卡片率先進了他的眼帘。

  “白,祝重逢快樂,丁猛。”

  “砰”的一聲里,白簡手裡的花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服務生先是一愣,反應倒快,一把將花籃拎了起來,指著丁猛的座位對白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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