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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靠的極近，喬金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的眼睛：“你現在心裡想的是什麼?”
“想你是不是被那和尚給暗算了。”梁月陽抬起眼，眸中泛著氤氳的氣息。
“我猜也是。”喬金勾著唇角，“我看見你有一股衝動，但我想我平日應該不會真的上手。”
“你的導演跑了。”梁月陽避開他的目光，看嚮導演跑走的方向，猛然伸手擋開幾個火苗。
喬金無奈的低頭笑著，趴在梁月陽的肩膀上：“你不幫一下?我現在很可能是個定-時-炸-彈，說不定會倒戈啊。”
“倒了再說吧。”梁月陽眉梢輕柔，站在原地沒有動，“我不喜歡防患未然。”
“哎。”喬金輕聲呢喃，“那你下手輕點。”
梁月陽冷眼看著周圍緩緩聚集過來的魂魄。新死的鬼魂居多，都沒有過頭七，不過湊個數，剩下的一批實在不該出現在這兒，最近下面想必很混亂，居然有這麼多沒有歸位的。他們的目標都是喬金，因為在他們看來，梁月陽也是一隻鬼。
壓在肩膀上的男人沒有絲毫動靜，梁月陽緩緩出口氣，開始把力量往身上提。
“不然再親一口?”喬金驀地抬起頭，亮閃閃的眼睛無比真摯。
梁月陽面無表情的看他：“看來沒事了。”說罷一掌推開他，指尖燃著一塊黃符，“刷”的投向身前的魂魄。
“這回總不是又做祭品吧。”喬金看到熟悉的黃符，吃驚的吐吐舌頭，帶著戒指的拳頭一拳打散了偷摸過來的一隻鬼。
黃符一出，鬼魂急忙避讓。仿佛爆竹，黃符炸出一片火星，周圍發出一聲聲尖利的嚎叫。
“我感覺看著一群被擠壓的果凍。”喬金不無感嘆，畢竟還是透明的。
這比喻讓梁月陽臉色一硬，白瞎了那麼好吃的零食。
喬金跟著他開闢的道路走，拼命壓住心底的悸動，奇怪，不止一種力量。他低下頭，吃驚的看到手掌掌心上開出一朵魅惑的花朵，映著金屬質感的戒指，艷麗至極。
“唔，雖然我很不想惹麻煩。”喬金瑟縮的戳一下樑月陽的後腰，“但是我……”
梁月陽一腳踹開撲上來張牙舞爪沒有力量的新鬼，蹙著眉轉頭，要是一下都解決了，容易被下面的陰差找上門。
“仔細回想一下，”梁月陽一拳攥住那朵彼岸花，眉眼冷冽，“你們的契約內容是什麼?”
到底什麼時候發生這種事情呢?鑫岸橋欄杆上的血，骷髏骨頭的粉末，吸進肺里的奇怪水霧……
“應該是拍戲賺錢。”喬金歪著頭嘟囔，“到底重點是拍戲還是賺錢呢?”
“跟拍戲脫不了關係。”梁月陽瞬間接口，側頭看喬金的面容，“你剛才動拳頭的時候，火氣忽強忽弱，可能跟導演和那和尚的契約不小心牽連了。”
喬金挑著眉毛，一臉挫敗，長出口氣開始四處打量：“這麼複雜，那死導演呢?我壓制衝動的時候跑掉了?”
兩人跑到進來時的樓梯門，卻怎麼都打不開，身後緊追的鬼魂們放慢了腳步，似乎有所忌憚。喬金狠狠踹了幾腳木門，卻感覺踢到了幾百斤的大石頭。
“你開不了?”喬金睜著憧憬的眼睛望身邊兒英俊的人。
梁月陽一臉平淡的收手，無辜的眸子清澈無比：“不太懂佛門的印。”
兩人大眼瞪小眼，喬金暗暗腹誹，那裴權讓他來踩點是認真的嗎?
“啊——”一聲悽厲的慘叫從樓道中傳出來。喬金頓時悶哼一聲，手掌顫抖，冷汗直冒，咬牙切齒：“別是真的，我跟那狗導演綁在一起了。”
梁月陽沉默了一瞬，摸了一把喬金的頭髮，聲音雖然平淡，其中卻染著隱忍：“以後還要合作，可以叫的好聽點。”
“我可不是茂茂。”喬金腦袋一撇，紅著眼睛看梁月陽，“離我遠點，我特別想……”
“咬你。”喬金停頓後，咬牙切齒的迸出兩個字。
這個答案真是出人意料，梁月陽皮笑肉不笑的指了一下兩人旁邊的石像，摸黑上來的時候還被嚇了一跳，現在燈光明亮，可以看到其中一個正是狗頭人身，目光陰翳，周身氣息壓抑，那些鬼都退避三舍，不敢上前。
“放心。”喬金煩躁的揉揉頭髮，“我去看看他，忍不住的話咬他不咬你。”
這個他，自然是指導演。
“看這個。”梁月陽的手指放到另一尊石像，它是蛇頭人身，吐著芯子，眼睛滑潤，輕柔無比，眼睛一望過去，似乎感覺它轉過頭看向了自己，柔情無限。
“這裡的每一個東西都有這種能力，”梁月陽輕描淡寫的打破喬金被迷惑的狀態，“之前是那些小佛像，後來是狗，現在是蛇。”
“呼——”喬金無語的長出口氣，捂著眼睛面朝梁月陽，“所以我要捂著眼睛出去才能不被迷惑?”
“我在呢。”梁月陽按下喬金的手，走到蛇頭處，指頭抵上它的眼睛，頓時一聲清脆的破碎聲。
喬金閃爍著眼睛看他的背影：“說你晚上像鬼，哪裡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