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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不是不能喝牛奶嗎?”喬金湊近梁月陽，輕聲問，“我看他什麼都吃。”
梁月陽忍笑搖頭：“把他當人看。”
“預約成功。”雲茂長吁短嘆了一下，猛的恢復興奮，“我要化悲憤為食慾，我們這就走——我沒車了。”
眼看雲茂的情緒疾速低落，梁月陽隱晦的翻個白眼：“今天打車，你買車錢我出。”
“你主人送外賣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哪來的那麼多錢?”喬金聽到這隨口買車的話，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我說了他不缺錢，缺太陽。”雲茂撫摸著心臟，感覺情緒好多了。
想起打車的情景，喬金笑了一聲：“你得把自己打上馬賽克了。”
選擇的是法國料理，梁月陽走在最後，看到前面的兩個人都遊刃有餘，絕對堅信喬金是富家子弟。
三人坐在窗邊，看著夜景一點點綻放光芒。梁月陽身上的氣息緩緩的轉變，喬金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的變化。
“我感覺到你變了。”喬金坐直身子，目光毫不避諱的緊盯他，“為什麼?”
“我晚上陰氣重。”梁月陽周身環繞著一股冷清氣息，似乎話語都帶著疏離，“白天反之。”
“可這是為什麼呀。”喬金困惑的用手敲著下巴，“正常來說，人不管白天還是黑夜，應該都是陽氣重啊，否則不就變成鬼了嗎?”
梁月陽涼涼的看他，瞳孔閃著無奈：“晚上可以把我當鬼。”
“誰都惹不起的大鬼。”雲茂默默插話。
第一道海鮮之後上來的雪葩味道讓梁月陽直皺眉。
“和果汁差不多的，你不喜歡甜?”喬金盯著他面部的變化，倒是奇怪，不喜歡吃甜點心的人多，連甜飲料也不喜歡的人可不多。
“還好。”梁月陽手指輕輕的扣著桌面，聲音很輕，眼睛盯著桌子。
喬金打量了一下四周，來進餐的大多都是兩兩成對的，他們三個大男人坐在這裡有些格格不入，更別說還有一個臉上打著馬賽克。
每一次上菜，員工都會走到大廳中央的男人給他過目一眼，然後悠悠然的前去客人那裡。
喬金的目光盯緊男人，因為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微弱的影子，繞著他團團轉。喬金本以為那是一個女人，誰知道越打量，那人的身體就越清晰，最後顯現的輪廓赫然和周圍的服務生一模一樣，相同的服飾，相同的髮型，相同的俯身動作。
對於外國料理，梁月陽沒有那麼熱切，他淺嘗之後，目光開始時不時的放在喬金身上，如果說之前還只是覺得他陽氣重，那昨天之後，他簡直就是一個小太陽的存在了，爆發的那股驚人力量，讓梁月陽確認，他不會是出自一個普通的富人家。
閒來無事，梁月陽輕輕勾勾手，只見喬金的膚色泛出淡紅，緩緩加深，裡面的東西呼之欲出，看來彼岸花並沒有減少依附。
“他怎麼又出現了。”雲茂不高興的哼了一聲，目光仇視的望著大廳幽靈狀的員工。
喬金一聽來了勁兒，居然還有故事的嗎：“你認識他?”
一句平平常常的疑問，雲茂正打算解釋，梁月陽猛的打斷，面目頗有些冷峻：“你看得到?”
“……對啊，又不是第一次看到。”喬金嚇的往後挪了兩寸屁股，滿面疑惑，“你說的是那個男服務生吧?”
“給我描述一下。”梁月陽轉頭盯著大廳中的遊魂，心頭疑惑。他沒有理由可以看到的。
之前試驗過了，自己的陰氣和他融一下，也只能時間很短的保持一下他的陰眼，復原速度極快，這次都這麼久了，應該是看不到才對。
喬金還沒開始陳述，只見一個服務員走過來給男人看餐，然後優美的劃出一個弧線前去送餐，就在這短短的一兩秒之間，幽靈狀的服務員突然響亮無比的“呸”一聲，吐了一口唾沫在盤子中……
“他這個愛好有點特別。”喬金忍不住苦澀的眨眨眼睛，“都這樣了，茂茂你還吃得下去。”
“這種事情看運氣的。”雲茂無奈的嘆息，掙扎了一句，“他不是每一個都吐。”
梁月陽托著額頭，這隻鬼真是執迷不悟，死不回頭。
“他生前不順，經常被客人刁難，後來學會吐唾沫這招，還沒施行幾天，就在下班的時候在門前被撞死了，當天可能剛被刺激過，所以對吐唾沫這件事執念特別重，就這樣。”雲茂費口舌講完這件事，自己也沒胃口吃了。
“明明之前都給他趕出去過了。”雲茂一腦袋趴在桌子上，呻-吟道，“這可是我最喜歡的法國料理。”
“心態過硬可以吃。”梁月陽清冷的聲音插了一句，“鬼的唾液沾不上我們的食物。”
喬金睜著大眼睛看他：“你心態過硬嗎?”
“反正我不硬。”雲茂委屈吧啦的悶出一句。
“……”最想吃的那個都沒食慾了，大家只好一起悶悶不樂的離開。
胳膊突然被拉住，喬金奇怪的目光投向梁月陽：“什麼事?”
“看那。”路燈很亮，梁月陽毫無起伏的聲音聽起來仿若一條鋼絲線，他手指著一個滿臉頹廢大胡茬的中年男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