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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錦審案遇到了阻礙,方敏對那些指控的罪行一概不認。

  慕容珩看著葉傾眸中隱含的怒意,便順了她的心意,「既是如此,便由葉傾隨你去一趟。」

  葉傾正有此意,還未聽葉傾領命,徐錦便聽慕容珩又道:「行事不可太過。」

  這話雖是警告,但他的語氣說來卻有些無奈地縱容。徐錦斂下心神,不敢表露出猜疑。

  徐錦一路與這位容貌冠絕燕國,但卻冷麵無情的葉統領同行,這刑部大牢她像是極其熟悉一般。徐錦突然想到,去歲葉家滿門抄斬,這位雖倖免於難,但也在刑部牢獄中受過刑,好在她當初任職時並不曾與葉傾照面,不然只怕如今該畏懼的便是她了。

  方敏不愧是在刑部浸淫多年,在這大牢中仍舊如處高堂之上一般安穩,葉傾和徐錦等人走來,她抬頭看了一眼,笑道:「徐大人這是搬來救兵了?還是想用昔日我傳授你的法子來對付我?」

  面對昔日上峰,今日階下囚,徐錦也不多做那些虛情假意的客套,直道:「方敏,你還是早日將罪行供認,也省得連累更多的人。」

  方敏最是熟悉這一套,「你們說的,我全都不清楚,皆是栽贓嫁禍而已。」

  葉傾命人將牢門打開,她踩在牢中有些潮濕的草上,涼薄的聲音在牢房中迴響,「你是算準了刑部不可對你動刑,可是你當初是怎麼讓葉家之人招認的呢?不如,我來演示一遍,若有出入之處,只能請方大人指教了。」

  方敏收了笑,緊緊的盯著她,只見她揮了揮手,獄卒便將她架起,去往牢中刑室。

  還未走近,便聽見悽厲的喊叫聲傳來,而在裡面受刑的人身上沒有一件刑具,在地上滾爬著,痛苦之聲不絕於耳。

  旁人不識,但方敏不可能聽不出這是誰的聲音,她失卻之前的鎮靜,欲沖開束縛向著方琦而去,卻被獄卒牢牢制住,口中衝著葉傾喊道:「你究竟做了什麼?」

  葉傾唇邊浮現一抹冷笑,「你放心,就算到了刑場上,百姓眼中看到的你們也是毫髮無損的。這一百多種刑具,恐怕方大人並不陌生。可除了這些,還有一種怕是方大人未嘗用過,今日便讓方大人見識見識。」

  葉傾從袖中取出一個短笛,約摸五寸左右,葉傾置於唇邊輕輕吹起,便聽見方琦原本已經慢慢停下的喊叫聲又起,比方才更為慘厲,身體內難以承受的痛苦讓她緊緊扒住地面,可她的手指被葉傾吩咐了用粗布包好,指甲毫髮無損。

  葉傾停下,方琦的哀嚎聲也跟著慢慢停下,她遍身如同被水淋過,狼狽地爬過來,抱住葉傾的腿,「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

  葉傾將腿抽‖出,鞋尖抵住方琦的下巴,面色陰鬱,「你要求的人不是我,是你的母親啊。」

  方琦聽了便又連忙爬向方敏,「母親,母親,救救我……我實在受不了了……」

  即便方敏再冷血,卻也無法做到熟視無睹,可她心中明了,這都是葉傾故意為之,為的就是讓她心念動搖。

  方敏忍住了,葉傾重新又將那短笛置於唇邊,方琦的身體痙攣著,痛苦的聲音從口中脫出,身體被獄卒拖了回去,她在空地上滾爬著,只願撞死當場,但獄卒將她擋住,又拖到一邊,如同戲耍一般。

  方敏終於忍不住,「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葉傾將那短笛收在指間,輕飄飄道:「蠱。」

  方敏愣住,葉傾繼續道:「身體之中有如萬蟲噬咬,觸及全身每一處血脈,甚至還會去往谷道。只不過這蠱太過貴重,輕易不可得,所以,我也沒有多少,除了方琦身上的這些,還有一些在你年邁的母親身上。」

  葉傾話音一落,牢門便已經被人打開,方敏痛苦地閉上眼,卻又聽見蒼老又痛楚的聲音傳來。

  這蠱是她從慕容珩那裡得來,陰毒的法子是她以往從不曾用過的,如今卻可以毫不留情的加諸到這些人身上。

  一個時辰之後,牢門慢慢合上,葉傾拿著手上畫押的文書,面無表情地離開。

  突然聽到牢內方敏狂笑起來,「葉傾,我不過是一個棋子而已,你就算殺了我,也根本無法撼動根本!」

  葉傾冷笑一聲,「棋子?難道就因為你只是棋子,你就不該死嗎?」葉家那些人在行刑前記著的臉,面臨的苦痛,還有寒城。方家,沒有人是無辜的。

  方敏這裡已經認了罪,除了賣官鬻爵,貪污受賄,還有對葉家濫用私刑逼供一罪,雖是不曾牽涉到更多的人,可趙妘那邊仍舊毫無動靜,看樣子像是要棄了方敏,趙妘按兵不動,她的黨羽也不敢動作。

  方家很快被定罪,滿門抄斬,而監刑的人正是葉傾。

  葉傾喋血刑場的行徑在燕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眾人又想起當日陳御史一案似乎也和這位皇城司統領有關,不止民間,就連朝堂中人也對她心生畏懼。

  葉傾在宮門處遇到了晉陽公主,她行禮之後便要離開,晉陽公主卻叫住她, 「本宮奉勸你一句,早日回歸正途,莫要一錯再錯下去,難道你不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是哪一日慕容珩從那個高高的位置上跌下來,到時候你的出路又在哪裡?」

  葉傾倒是很意外晉陽公主會跟她說這些,只不過她只看得到旁人的危機,卻不曾看到自己的,「既然公主這麼說了,那葉傾也有幾句話想回贈給公主。前方的代價是刀山也好,火海也罷,反正葉家如今也只剩下我一人,我都毫無顧忌!也並不在乎。但公主呢?你這樣肆無忌憚地與陛下作對,就不怕連累滿門?當然,公主手中有先皇的丹書鐵券,可公主府上下多少口,我想論起代價,承擔不起的是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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