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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位女競選人,我跟她談妥了。”
“看來要變天了。”
托尼笑了一聲挪了挪椅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我看他這樣眉梢一挑。
“我的朋友,在你面前的是個孕婦,你坐在那裡就沒覺得良心不安?”
“我去幫倒忙才會覺得良心不安。”
他雖然是這麼說的,但也站起來挽起袖子過來了。
“我能做點什麼?”
“煮一點粥吧,你淘一下米,我把菜切了。”
“怎麼淘米?”
托尼的神色非常無辜,我眨了眨眼,有些好笑的指著水龍頭。
“去那邊,不要讓米灑出來,直到水變成透明的就行了。”
“遵旨。”
突兀的中文讓我愣了一下,隨即笑的更開了。
“最近看什麼劇了?”
“中國宮斗大戲,真是比歐洲的皇室鬥爭還要精彩。”
“什麼內容?”
“就是……”
我們兩個一邊說著話一邊忙著手裡的事情,等飯菜出鍋,他倒是積極的幫我從廚房端到了餐桌上,我抱著那些資料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那張紙也被我收到了身上。
“隊長突然離開是因為我吧。”
他拿來餐具的時候又突然說道,我冷靜的應了一聲,並不清楚他還猜到了多少。
他喝了一勺粥,視線卻看向了我。
“婕咪·德米被你派去非洲這件事,我從她被你接出神盾局後就一直掌握著她的行蹤。”
我垂下眼睛笑了一下。
“我知道。”
“那你也應該知道,如果不是我她連美國都出不去。”
“是的,我知道。”
托尼和我說起這些的時候,我們兩個就跟普通閒聊一樣邊吃邊說。
“所以你是不是得告訴我隊長到底去做什麼了,”他終於放下了勺子,“如果這件事跟我有關,我覺得我可能越早知道越好,你覺得呢?”
我咽下嘴裡的食物,有些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托尼,如果我不想讓你知道,婕咪從踏出神盾局開始就會人間蒸發,更別說你會知道她去了非洲,現在又從非洲回來了。”
他抬起眼睛靜靜的看著我,氣氛有些僵硬。
“所以,你告不告訴我?”
他問的實在太平靜了,我捏著勺子的手緊了再緊,骨節都泛出白色。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臉上,我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但這極短的時間已經足夠他明白我隱瞞的事情不僅與他相關,更加容易傷害到他了。
只見他攤開手,做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還有什麼是我不能承受的?”
我放下勺子,金屬在瓷碗上碰的鐺的一聲響。
“好,”我抬起眼終於將目光從白粥上挪向了他的眼睛,他明顯一愣,我徹底冷下了神色,“我告訴你。”
我拿過手機飛快的解鎖,搜尋到文件之後輸入著開啟的密碼的時候,手已經有些發抖了。
托尼握住我的肩膀。
“為什麼我覺得這應該是我接受不了的事,你卻比我更害怕。”
你不會想知道的。
我在心裡這樣回答他,緊緊的攥了一下手,解開了文檔,手指向上一划,托尼年輕時和父母的全家福漂浮在了半空中。
“這是什麼意思?”
他輕聲問道,我抬起手向左一撥,那時尚且身為冬日戰士的巴恩斯的照片和一段監控錄像都列在了那裡。
“點不點開,你決定吧。”
托尼的目光死死的注視著光幕,他半晌沒有動作,手掌抓著餐桌的邊沿,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還能在想什麼,聰明如他,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就會知道曾經發生了什麼。
他大概在想為什麼會這樣,父母死於暗殺,殺死他們的還是自己的朋友,他甚至還想過幫助巴恩斯徹底洗脫罪名。
被洗腦,那不是巴恩斯本身的意願,但這些事,確確實實是冬日戰士親手去做的。
這是一個邏輯與哲學的怪圈。
我清楚的知道托尼也藉此向政府聲明了巴恩斯的無辜,幾乎說服了所有的人,巴恩斯在洗腦狀態下無論他以前做過什麼,都不是他自願的。
但是這樣的原由擺在現在這種情況面前,托尼如何能說服得了自己?
“艾麗西亞,播放。”
他啞著嗓音命令道。
這一刻,我連呼吸都放的極輕微。
視頻開始播放,剎車聲,撞擊聲,托尼父親的詢問聲,在安靜的餐廳里清晰無比。
那段內容被我看了無數遍了,卻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感覺到了無比的窒息。
尤其是冬日戰士朝著監控舉起槍的那一幕。
我不得不懷疑九頭蛇早就知道他遲早會回到我們身邊來,這樣的東西沒有被銷毀等的就是可以用來瓦解我們的這一刻。
視頻結束了。
托尼用兩隻手捂住了臉,我不敢去觸碰他,我甚至想將時間快進。
這漫長的每一秒我都在想接下來我該怎麼辦,我要怎麼做,我應該以理性的態度去面對還是以感性的思維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