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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我說著側過身朝她走過去,“我見過我的母親了。”
只見娜塔莎的身體猛地一顫,腳下一動神色中一閃而過的難以置信。
她們認識,而且關係非常好,並且知道她已經死了。
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娜塔莎會從我小的時候就一直守在我身邊,分毫不記得的兒時記憶連帶著母親的面容都模糊到我只剩下那一串數字。
麥克羅夫特護著我,神盾局關注著我,古一法師,我的母親,和娜塔莎。
所有的線看似一盤散沙但都緊緊的聯繫在一起,就像那個夢一樣,我看不見最遠方的黑暗後到底是什麼。
直到我串起了時間線。
娜塔莎曾用名娜塔莉·羅士曼,以至於現在應聘我助理的時候依舊用的這個名字,羅士曼,Rushman,俄羅斯人。
中俄建交是1950年,當時的俄羅斯還是前蘇聯,而前蘇聯解體是在90年代初。
她們一個是間諜一個是法師,我出生在86年,再算上我那該死的從來就沒有存在過我記憶中的父親。
我從來沒有過關於我父親的任何記憶,這顯然在正常的,哪怕是離異後的家庭關係上都顯得尤為不正常。
如果說這其中沒有什麼關係,我根本不可能相信。
而這個父親估計才是重中之重,只有找到他我才能串聯所有的事情。
“你必須告訴我你知道的全部的信息,娜塔莎,”我的手指終於微微顫抖起來,“我不知道他是誰,但他顯然要從我身邊奪走你們每一個人。”
娜塔莎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說什麼,門突然被敲響,她一下子轉移了視線側過身去,雙手抱著胳膊防禦姿態非常明顯。
我微微垂下眼,胸口些酸澀,史蒂夫走過去開門,茱莉亞簡單的打了聲招呼衝進了房間,她身後竟然還跟著瑟琳娜,但是史蒂夫將她引去了廚房。
“什麼事這麼急?”
我沒說話只是走過去伸出了手,她將自己的工作筆記本遞了過來。
我拔開筆帽翻到空白的一頁,在上面不斷地寫寫畫畫,將後續的直到聖誕節前的工作進度安排盡數寫了上去,包括無數可能性都畫出了分支寫上了解決辦法。
房間裡面安靜無比,茱莉亞難得的有些不安,她蹲下身小心翼翼的看著我。
“發生什麼事了?”
“我要回去英國一段時間,”我平靜的陳述著,手底下絲毫不停,“日常工作不會處理的就去問佩普,文件不著急的先攢著,很急的就打電話,一定需要我過目的就開視頻會議,如果聯繫不上我。”
我手底下一頓,又繼續寫出應急預案四個字。
“我儘量讓你能聯繫上我。”
“所以到底發生什麼了?”
她見問不出我就轉身去問娜塔莎,娜塔莎也沒回她的話,我抬頭看了一眼,見她的目光依舊落在房間內唯一的那張合照上,急的茱莉亞在屋子裡面來迴轉。
一連寫過好幾頁,所有的如何進行決策的條條框框,全部都架在了預估的項目條件中,如果茱莉亞按照這個走,如果沒出什麼大問題,直到年終都會很順利。
“茱莉亞,”我開口叫她,終於停下了筆抬起頭看著她,“閒的時候就去學院待著,晚上不要一個人出門。”
“愛麗森!”
茱莉亞皺著眉顯然有些惱怒了,我嘆了口氣合上本子,走到她面前將她的頭髮挽到她耳後,手指微微一蜷從她耳後落下。
“保護好自己,是你對我最大的幫助。”
她神色有些怔怔的,過了一會兒瑟琳娜從廚房出來拉過她的手。
“回去吧。”
茱莉亞被她這麼一拽,腳底下向後一退依舊固執的盯著我的眼睛,我不得不轉過身避開了視線,這跟娜塔莎剛才的動作一模一樣。
我怎麼會不理解娜塔莎在想什麼。
我忍不住抬起手捂住眼睛。
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史蒂夫走到我旁邊攬住我的肩膀。
“貼上了?”
我點點頭。
“別擔心,神盾局會看好她的。”
“好。”
我低聲應了一聲,他親了一下我的額角,轉身走向了門口。
門被再一次關上的時候,娜塔莎的腳底下動了動,我抬起頭看過去。
只見她的眼眶有些紅,眉眼間有些許哀傷,嫵媚的紅髮散在她耳邊,在此刻顯得有些凌亂的。
我難以抑制的酸了鼻子,眉間皺起來胸腔里滿是酸脹。
“娜塔莎,”我低聲說著,“我看到了那天黃昏,她坐在那裡,我枕在她膝蓋上。她用她的手摸著我的頭髮說她愛我。”
我的聲音因為哽咽顫抖起來,娜塔莎喘出一口氣用手捂住眼睛。
“上帝。”
“但是我不記得了,”眼淚逐漸滲入眼眶,我吸了一下鼻子,聲音極輕,“我不記得她的體溫,不記得她手心的溫度,不記得她摸著我的頭髮時我感受到的力度。”
我咽了一下喉嚨,極力的穩定情緒。
“我知道我的能力還遠遠達不到能夠面對這些,但是我不能等了,我不能說等會兒去了英國再不緊不慢的一邊訓練一邊順著僅有的線索一步一步去找了,我需要足夠的信息,我需要你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