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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吧,應該沒那麼快就能恢復通訊。”
與我擦肩而過的兩個人面色焦急的交談著,我愣在原地,拿起手機看著屏幕上之前還是滿格的信號現在已經畫上了叉。
忍不住捂著嘴,心裡卻異常地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我閉了閉眼,握緊了手機忍著沒有丟出去。
這種情況只有那位福爾摩斯插手才會出現,而我至今都不想面對他們一家人。卻不成想在這裡被幫了一把。
我長長的嘆了口氣,轉身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劫後餘生讓我對紐約產生了歸屬感,潛意識作祟,甚至讓我覺得我可能這輩子都會待在這裡了。
我的腦子裡面都是那個被稱作美國隊長的人,金髮碧眼,不同於英國人的健壯體格。
我不得不承認自己有淪為粉絲的可能,但我不確定這是不是一種崇拜心理。
我向來對這些事異常敏感,冷靜下來想了想,茱莉亞說的可能真的不是在調侃我,但我確實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了。
頭疼的捏了捏鼻樑。
當我終於回到家,只覺得一切都仿佛不一樣了起來。
多麼難得可貴的安寧,和平是這樣的觸手可得。
洗過澡後我打開鏡子拿出放在裡面已經許久未動的藥瓶,即使情緒得到發泄我也得時刻注意自己的精神狀況。
更何況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而我心裡清楚,在那一瞬間,我其實是求死的。
這不應該。
坐在餐桌上,我將藥物分類好裝進了盒子裡,打開電腦連接上wifi,滑鼠剪頭移向了ins網站。
“別做任何事,愛麗森。”
腦子裡面突然一聲炸響,我慌亂的直接扣上了電腦,兩隻手撐著腦袋,手指插入頭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極力的去平復思緒。
第二天是被太陽曬得熱醒的,我捋了一把汗濕的額頭,望著窗外的陽光只覺得恍若隔世。
稍稍一側身,渾身上下的酸痛讓我皺緊了眉,勉強撐起身,腳上的傷口又疼又癢讓我忍不住喊了一聲上帝。
我一圈一圈的拆開紗布,傷口看著癒合的很好,甚至生出了一層薄痂。
從小到大似乎都是這樣的體質,傷口癒合的很快,找不到任何原因。
冰箱裡還有一些備好的食材,足夠一個星期的量,到時候紐約大概就能完整運轉起來了吧。
我給自己煮了一碗義大利面,坐在沙發上調著台看,上面所播出的,幾乎都是關於超級英雄的事情,人們稱他們為復仇者,而復仇者們似乎掀起了一波圈粉狂潮。
無論電視上放著什麼,我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那道藍色的身影上,半響後我笑了一下,垂下目光。
茶几上依舊擺著我臨走前放下的速寫本,我伸手摸了摸紙張,突然決定去街上坐一天,這是個難得的可以觀察的機會。
而當我坐在街邊的咖啡座椅上,已經是一個星期後的事了,我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這才意識到一件令人驚訝的事。
戰後的紐約出人意料的繁華,似乎所有的人都迫不及待的開始工作,掩蓋傷痛,開始新的生活,我竟然在這座城市感受到了生機。
每一個人的表情都那樣的鮮活,充滿活力與生命力。
我異常專注的刻畫著這一切,以至於當一束鮮花放到我桌子上的時候,我差點沒能察覺到。
我抬起頭,一個中年女人站在我身邊。
“請你收下它,女士。”
我看了一眼花,是一束向日葵,花瓣上尚且沾著水滴。我放下筆摸了摸口袋。
“不用了,女士,我們花店的老闆說送給您的。”
“你們老闆?”
我愣了一下轉過頭去,一個紅髮的女子朝著我揮手,她的笑容溫柔而嫵媚,令人遣倦。
我朝著那邊點頭,中年女子早已走了回去,我回頭再次看了一眼花束,伸出手摸著花瓣,細膩的觸感讓我不由自主的微笑起來。
而當我再一次轉頭,那名紅髮女子早已不見了。
我有些悵然,為自己沒來得及請她喝上一杯咖啡而沮喪。
心不在焉的在紙上描描畫畫著,手機的鬧鈴提示我該吃藥了,我頓了頓,從包里拿出裝藥的盒子,隨手倒了出來就著手邊的拿鐵一起吞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藥的作用還是我的心理作用,心態異常的平和。
直到陽光開始斜下,似乎該回家了。
我拿起素描本抱著花束,一轉身就撞上了一個人。
幾片鬆散的花瓣瞬間飛舞起來,我連聲說著抱歉結果一抬頭就看見了帶著帽子的美國隊長。我愣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緊了緊懷裡的花束只聽他開口。
“很抱歉,我以為你會再畫一會兒。”
我抿著唇角笑起來。
“你一直在看嗎,後來沒什麼靈感了,就想著還是別畫了。”
“那太可惜了,我也是剛剛才來。”
美國隊長笑著側過身讓開了一條路,我挪了小半步卻停下了。
我抬起頭看了看四周的人群,再次看向他的時候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史蒂夫,可以直接這麼叫。”
他看出了我的尷尬,非常貼心的替我選好了稱呼。
直接稱呼名字對我來說親密的有些突兀,但是無論是隊長還是羅傑斯隊長,亦或是羅傑斯之類的,都好像會使他的身份更為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