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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凌晨,宇智波佐助便離開了木葉,沒有一絲聲響,也沒有與任何人餞別。這片大陸上有眾多的國家與忍村,卻再沒有一個人見過他的行蹤。

  只有他和她的兩座房屋,在那林間路的盡頭相對佇立。蔥蘢多情的春風與秋雨交迭之間,它們靜默不語。

  而各色花朵次第綻放,一如曾經。

  第一章 尾聲

  42

  那之後,他看到天空與土地,看到火焰與月光,看到飛鳥與游魚,看到劍的鋒刃和鞘上繫著的靛紫色帶締,都想起她。

  那之後,他看到鮮花的凋零與盛開,看到世事的崩毀與重來,看到人們的生死離別與溫柔幸福,都想起她。

  那之後的春天、夏天、秋天和冬天,他有時一個人吃飯,有時和其他人一起。

  那之後的清晨、正午、黃昏和深夜時分,他有時與人結伴前行,有時獨自一人匆匆。

  卻總歸都想起她,在路口的陽光下,微笑著鞠躬,用四個音節喚自己的名字,輕輕說著一句:

  佐助君,請你路上小心。

  【尾聲】

  “日葵和那個少年一起走了?”

  漩渦博人推開火影辦公室的門,有些驚奇地問道。

  漩渦鳴人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背對著他,望著窗子外面的晴朗天空,溫聲回答:“是,剛剛她才來道過別。”

  博人望著父親的背影,目光中卻是有些嘆息的樣子,在沙發上坐下,臉上又換上那種有點兒過分輕鬆的笑容:“昨晚她來找過莎拉娜,她倆聊了一整夜,今天早上才來告訴我……我又不會幹涉她的決定,幹嘛不和我說!真是的,這小鬼這些年來都快忘記誰才是她親哥啦!”

  “……”鳴人看著他賭氣的臉,忍俊不禁,片刻後慢慢道,“她性子像她媽媽,做什麼都太顧慮別人的感受。那個叫雪之生的少年,我信得過,她也喜歡;但我看她起初的模樣,只怕是擔心我這個不成器的父親,才拒絕對方的邀請吧?有莎拉娜推她一把,倒是剛好。”

  “爸你確實挺不成器的啊,”博人有點兒缺德地樂起來,沒大沒小地損著他,“所以日葵走了以後,就輪到我好好看著你啦。”

  鳴人把椅子一轉,朝向自己的兒子,挑了挑眉:“就你小子這個妻管嚴,還差得遠吶!”

  博人聳了聳肩,很不要臉地承認了,還自覺光榮:“我妻管嚴我自豪,比老爸你這到現在還想不開的孤家寡人強多啦,人家都已經姓春野了,你……”

  鳴人怔了怔,櫻發女子美麗颯爽的側臉栩栩如生地浮現在心裡。他眼中掠過一抹壓抑不住的柔情,卻終是將它壓下了,搖著頭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青瓷酒杯喝了一口。盯著杯中清酒的藍瞳顏色深邃,像是從曾經明淺的溪水變成了更沉靜的海。

  喝酒的事,是眾人一直都在勸他的,可直到今年醉後從二樓跌了個鼻青臉腫,鳴人才漸漸學會了節制,一日之間也就只喝一杯兩杯。

  他的人生正如這喝酒與不喝,磕磕絆絆才並不漂亮地走過來。漩渦鳴人總歸併不是眾人臆想中的天才,從童年時那個吊車尾,到今天淺酌慢飲的七代目火影,其間多少受傷與傷害,無可道於他人知。

  博人望著父親沉穩卻又難以琢磨情緒的面孔,自覺提起長輩之間的感□□並不合適,便撓了撓臉,找了個別的話題:“對了,那個叫雪之生的小子,給你帶的什麼?”

  鳴人聞言,卻仿佛一怔,眼睛向桌面上放著的那封信瞟了一下。它被小心地封存在一個玻璃紙袋裡,已經有些泛黃,背面的封口處平平整整,顯見是個不愛拆別人東西的人在小心保存。

  想了想,終於淡淡笑起來:“是他師父當年賭氣不肯給我,而我也假裝不想要的東西。”

  雪之生大刺刺地拉著日葵的手,無視周圍各種詫異和不解的目光,一路從火影辦公室走到村口。日葵有些不好意思,想掙開,但他卻好像壓根兒不覺得手拉手是件害羞的事,就是不松。

  在村口的大路上站定,少年轉過頭來笑道:“日葵,你想先去哪裡?東西南北,你指哪裡我都陪你!”

  日葵斂起眸子想了想,答道:“你的國家在哪裡?我想去那裡看看,還有你的家人。”

  “那太好了!”雪之生開心地笑,臉頰因那笑弧泛起一點兒紅來,像是高興極了,“我的國家,最適合你的花,是不落日的帝國;我的師父嘛……你也認識的!”

  少女見他笑意盎然,話語間又一臉不害臊地誇讚自己的名字,自己反倒有點兒羞紅臉,又聽他提起師父,忍不住問:“你不在任何忍村,卻有這樣好的一身忍術……你師父到底是誰?”

  雪之生歪歪頭,露出一個神秘的笑,道:“嗯……你到了就知道啦!”

  博人被鹿丸叫出去了,辦公室里一時沒有了人。

  漩渦鳴人慢慢打開那封信,讀過以後,小心地捏在手裡,良久地望向窗外的天空。

  像是看到了很多東西,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唯有眼中曾經用力忍下的咸澀液滴,淡淡地落了下來。

  夫君鳴人親啟:

  與君攜手同行,匆匆已十七載。蒙君垂憐厚意,願報濡沫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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